第1313章 國有國法

「臣妾真的不明白，臣妾到底做錯了什麼？」

「王瑛對臣妾很重要，臣妾求求你，饒了她一命啊。」

殿門緊閉，但也擋不住那濃烈的血腥之氣，從外面飄進來。

皇后聞見那股血腥之氣，她的身子忍不住輕輕顫慄。

沒過多久，外面就沒了王瑛的哭嚎聲音。

侍衛稟告，王瑛已然斷氣身亡。

皇后眼前一片漆黑，她整個人幾乎快要崩潰。

她雙腿一軟，整個人狠狠地跪在地上。

「王瑛……啊……」

她的心好痛啊，她失去了身邊最信任，最親近的人。

這些年，都是王瑛在陪著她。

她早就將王瑛當成是自己的妹妹了。

皇后緊緊地攥著拳頭，她雙眼猩紅地看向蕭玄墨。

她看著蕭玄墨的目光，滿是恨意與憤怒。

「你殺了我的王瑛……蕭玄墨，你怎能如此的狠心殘忍？」

「為什麼，我不明白，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蕭玄墨看著依舊執迷不悟，沒有半分悔悟的郭氏。

他眼底滿是失望。

他說不難過，那必然是假的。

畢竟這個皇后，還是他親自挑選的。

他以為，這個皇后能擔得起一國之母的重擔，能陪著他在這高位，長長久久地走下去。

卻不想到頭來，竟是一場笑話！

蕭玄墨忍不住低聲笑著，他緩緩俯身蹲在她的面前。

「郭氏，你是朕的皇后，朕曾經的那些過往，你應該比朕更清楚。朕從小，便是活在趙氏的打壓之下。父皇寵愛趙氏，讓她凌駕於朕與母后之上。母后沒本事，抗衡不了趙氏。趙氏心思歹毒，不但明著算計朕與母后，暗下里她也常常派人，給朕下毒。」

「這些年，朕的身體里，全是毒素。朕曾經差一點，因為這些毒而喪命。老天有眼，讓朕遇到了路神醫，路神醫憑藉他出色的醫術，替朕解除了體內的毒素。可……身體倒是無礙了。那些毒素雖然排出去了，卻也在一定程度上，損傷了朕的身體。」

「早在半年前，朕就知道，朕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自己的親生骨肉。朕早就接受了現實……你是朕的髮妻，朕原本也想告訴你，誰知你求子心切……幾乎瘋魔。朕猶豫再三，終究不忍打破你的期望。可朕一時的心軟，沒想到，居然讓你給了朕一個奇恥大辱……」

皇后的腦袋轟隆隆作響，她整個人完全獃滯住了。

她猶如傻了般，怔愣地看著蕭玄墨。

她抖著手臂，緊緊地攥著蕭玄墨的衣袖：「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你到底想說什麼？」

蕭玄墨看著她執迷不悟，不願面對現實的模樣，他冷笑著甩開皇后的手。

「我說什麼……你是真的聽不懂，還是假裝聽不懂？」

「我的身份受了損傷，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讓任何女人懷孕。所以皇后，我想問你，你這肚子里的孩子，是怎麼來的？」

皇后的身體上的血液，幾乎都在倒流。

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她雙眼獃滯地看著蕭玄墨：「不，我不信。你在騙我……你是故意騙我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的。堂堂一國皇帝，卻沒了生育能力？這怎麼可能。」

蕭玄墨眸光平淡無波，就那樣凝著皇后的面容。

「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

「皇后，你我之間……到此結束。我不會容許，一個背叛我的人，繼續坐在皇后的位置。」

皇后的身子抖得厲害……她幾乎快要瘋了。

她怎麼都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你要廢后嗎？」

「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你要廢除一個懷了你唯一皇嗣的皇后嗎？」

蕭玄墨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皇后居然還敢拿這種事威脅他？

他眼底滿是殺意，當即便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是在威脅我嗎？」

皇后的眼睛通紅，她忍不住嗚咽哭泣起來：「蕭玄墨，這種事實對我真的太殘忍了。你為何不早將真相告訴我？我可是你的妻子啊，是你自己選的，親自迎娶到這中宮的。」

若是她知曉了真相，她怎麼會做這樣的蠢事？

如今，她一個給帝王戴了綠帽子的皇后，她自是比誰都清楚，她非但保不住皇位，恐怕這條命也要不保了。

這一刻，她特別的恨蕭玄墨。

他真的好殘忍啊。

明明是他，將她迎入了皇宮，最後也是他親手將她推入地獄。

蕭玄墨手上的力道，一點點的加大。

他恨不得將郭氏給掐死才好。

「明明是你做錯了事，你卻膽敢推到我身上？郭氏，你別以為，你與你父親做的那些事，朕都全然不知。」

皇后不由得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你……你知道什麼事情？」

蕭玄墨嗤笑一聲：「比如，郭閣老雇傭殺手，去刺殺宴王的孩子。比如……你派人去宴王府，離間宴王與王妃的感情……還有這一年來，你們郭家借著外戚名頭，收斂錢財，荼毒百姓……」

蕭玄墨的一番話，猶如重重的鎚子，狠狠地砸在皇后的心頭。

皇后的眼底霎時浮上慌亂：「沒，沒有的事……我不知情。我什麼都不知道……」

「呵，皇后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一聲嗤笑，從殿外傳來，蕭廷宴跨步而入。

他看著蕭玄墨掐著皇后的手掌，溫聲安撫：「國有國法……還是用國法審判她的罪吧。」

蕭玄墨的情緒，剎那間平靜下來。

他眼睛有些酸澀，低聲嗯了一下，便鬆開了皇后。

皇后癱軟在地，捂著喉嚨不停地咳嗽著。

蕭玄墨走到蕭廷宴的面前，有些不知所措地垂下眼帘：「皇叔，你會生氣嗎？朕明明知道郭家的所作所為，卻沒有制止……」

蕭廷宴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王還以為，你什麼都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裡呢。本王還在考慮，用什麼樣的方式告知你呢。沒想到，這些事情，其實你早就知道。本王現在，什麼都明白了……你之所以不阻止，是想到最後一網打盡，讓他們沒有再掙扎反抗的餘地吧？」

他還挺欣慰的。

畢竟坐在帝位上，若是識不清臣子忠奸，那對整個國家而言就是一場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