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世劫
凌晨兩點四十分,冷冷清清卻仍未打打烊的『金山涮肉館』走進三個高大的青年。
許雲帆一身白衣如雪,架著一副眼鏡的臉龐斯文清秀,海濤穿了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上身套了件紅色的緊身背心,魁梧精壯的身上肌肉墳起,一臉憨厚的笑容。經過改造后,兩人的氣質表現出的年齡超過了實際的年紀。
居中楊風,依然是黑色休閑褲,黑色的短袖襯衣,雪白的長發披散在肩膀,俊逸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但整個人卻從骨子裡瀰漫出一股冷漠。金絲無框眼鏡的後面的兩隻眼睛冷冷的盯著走過來的一個大漢,鏡片擋住了不住溢散出來的寒光。
臉色陰鬱的漢子打量了一下楊風三人,滿臉不高興的沉聲道:「***,早打烊了,不招待客人,出去,出去!」
由於剛才在和同伴的賭錢中他正手氣不佳,輸了幾鋪大的,看到這三個愣頭愣腦就闖進來的古怪傢伙自然更是沒有什麼好心情。
「嘖嘖嘖!」雲帆一臉惋惜的咋舌搖頭道:「要友好,要和諧!生意是這麼做的嗎?真他媽不知道你們老大是如何教你的!」
臉色陰鬱的大漢心中大怒,眼睛向四下里一掃,看到楊風等人的身後再無傍人,於是一臉陰狠的握拳獰笑道:「***,哪冒出來的三個小雜種?敢到來老子這裡來撒野?大爺今天晚上正不爽,不想滾的話正好,就讓老子好好教訓一下你們,然後再讓你們家裡花錢來贖人!」
海濤憨憨的道:「現在兩點半,是凌晨了,離今晚還有……呃,對了,十六個小時!你會一直不爽十六個小時。」
許雲帆頓時忍不住暴笑起來,貌似憨厚的海濤,一向說出來比做出來要慢半拍的海濤,絕對是屬於那種『不鳴則己,一鳴驚人』的類型。
大漢怒吼一聲,跳上前去,對著站在最前面楊風的那張俊臉揮動了老拳。
雖然這白毛小子一言不發,但是就是看他最不爽!
「蠢貨!」楊風不屑的啐了一聲。
海濤己經一個滑步擋在楊風面前,並探出左手抓住了大漢揮過來的拳頭,一握一擰之間,一陣悶聲爆響傳出,大漢的臂骨立時被擰成幾段,口中發出一聲慘號。
折人手臂,這是楊風的習慣,海濤在不知不覺中亦學了個十足。不過比起楊風不帶絲毫煙火氣的從容,海濤的手法和表情無疑猛惡了許多。
惡形惡相的笑了笑,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解,海濤鬆開了左手五指,大漢頓時抱著軟軟的胳膊跌坐在地上不住的嚎叫。
「叫得真難聽,趕緊幹了他!」楊風皺著眉頭對海濤道。
海濤低低的咆哮一聲,躥上前去一腳踢在大漢的脖子上。
慘叫聲戛然而止,那漢子的脖子呈現一種不可思議的扭曲的狀態,一百六七十斤的身體被踢的在地上滾出了很遠,撞翻了一張桌子。
屋子裡的幾個漢子看到這驚人的一幕,呆立片刻后,立時抽出桌子下藏著的砍刀,沖著楊風就圍了上來。
「海濤,關門!動手,有殺錯,沒放過,全部幹了他們!」楊風低聲陰冷的下達了屠殺的命令。
一個光頭漢子對著二樓狂叫道:「野豬,***,有人砸場,快出來!喪狗掛了!」原來死去的大漢叫了這麼一個不吉利的綽號。
許雲帆身形一動,轉瞬閃到了光頭的面前,揮手間銀光閃動,一把鋒利的匕首捅進了他的腹腔,看了看倒地抽搐的光頭,許雲帆一臉冷然:「媽的,死到臨頭了還這麼能叫。」
說著身形不停,順著光頭身後的樓梯向樓上躥去。
一個長毛漢子揮動砍刀劈向海濤頭頂,海濤一抄手抓住長毛的手腕,另一隻手抓住他腰間的皮帶,雙臂運力將他整個人舉了起來,然後大頭向下狠狠的向地板上一摔,不理會倒地的長毛,衝上前去又抓住了另一個漢子。
楊風看了看倒在地上長毛的軀體淡淡的道:「雖然這張臉並不是很美麗,但當你不再擁有的時候,所剩下的卻是最醜陋的。」
外面的夜空在霓虹燈的掩映下,顯得無比的黯淡,沒有了繁星的點綴,城市也顯得有些疲憊。
踏著輕鬆的步法,楊風閉著雙眼,真元力運轉遙遙鎖定了剩餘的兩個人。海濤則順著狹窄的樓梯亦向樓上撲去。
被楊風鎖定的二人,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液開始巨烈的運動起來,全身的血液急速的沖向頭部,不能動,不能喊,只感覺到汩汩的血液從七竅中溢出,突出眼眶的雙眼是無法抹去的驚懼。
「說到底,血也不過是一種比較特別的『水』!」楊風不屑的低聲道。
雙手五指張開,然後緊握成拳,再猛然放開,口中低喝一聲:「破!」
兩個大漢全身的血液驟然的沸騰,額頭,臉上的膨脹血管全部炸裂開來,變成了兩個血人摔倒在地上。
「稍等,一會就是徹底的,解脫!」楊風淡然微笑著抬腳將倒地不斷抽搐的兩個人踢開,緩步向樓上走去,眼鏡片后的瞳仁中閃動著幽幽的紅芒。
來到了樓上,看到兩個倒在地上的大漢,一個臉朝下趴在地上,身下洇出一片血跡,另一個還沒有死透的仍然在發出痛苦的呻吟。
楊風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右手食指點出,一屈一放間一元真氣劍銀色的劍氣衝出,在這個人的眉心上刺出了一個血洞,屋子裡忽然一下子就變的寂靜下來。
「怎麼回事?找到保險柜了嗎?」楊風不悅的對站在里套間小屋門口的海濤道。
「風哥,你來看一下,有點意外的情況。」海濤低聲的垂下頭,掩示住臉上的驚異,指了指小屋裡面。
「哦?」楊風走進小屋,裡邊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個寫字桌,一把椅子,還有立在牆角暗綠色的巨大的保險柜。
保險柜厚厚的鐵門己被打開,裡面放著幾袋的粗劣的白粉,幾袋子搖頭丸和幾捆現金,還有兩把手槍和五六個彈夾,一大盒子彈,許雲帆蹲在那裡清點物品。
奇怪的是屋子裡的單人床上面還綁著一個滿頭金髮的年輕女孩,嘴巴用能遮住半張臉的寬膠帶封著,此時兩隻湖藍色的眼睛正盯著走進來的楊風。
「外國人?你們捆的?」楊風奇怪的向許雲帆和海濤問道。
「不是,進來時就這樣。」許雲帆站起來搖了搖頭道。
「東西數目點了沒有?」楊風邁步走到保險柜前道。
「粉六包,1500克,應該是新進的貨,D級的。搖頭丸約有400粒,現金看厚度大約是50萬左右,舊幣,不連號。手槍兩把,一把槍號被磨掉的國產九二式,一支UPS45帶消音器,彈夾各三個,子彈有三盒。」許雲帆流利的答道。
楊風滿意的點點頭,對於許雲帆能力就像是對他的忠誠一樣,楊風一向是信任有加的。
「唔,唔……」床上被捆綁的女人發出求救的聲音。
楊風走過去,饒有興緻的打量著她的湖藍色的雙眼,緩緩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否則,我殺你。」
說著撕下粘在女孩嘴上的膠布。膠布揭去露出一張雪白卻略帶驚恐的臉來,縱是楊風亦不由得讚歎一聲。
「俄羅斯人?」楊風試探的問道。奉京市最常出現的就是俄羅斯人,商人、**、走私犯、黑社會,形形**。
「我來自英國,我叫溫蒂,我家是……」在楊風三人目瞪口呆中,女孩結結巴巴的說了一串生硬的漢語,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我很窮,我沒有錢。」
楊風無奈的拍了一下腦門,這女孩可能是嚇壞了。
索性乾脆的一掌砍在她雪白光潤的後頸,然後走到辦公桌前,一腳踢碎了實木的桌子,一些護照等證件及零碎的物品散落出來,背影遮擋著,拇指上星環光華閃動,辦公桌里散落出的物品在瞬間消失不見。
回過頭看了看許雲帆和海濤,楊風聳了聳肩膀道:「現金和槍全部帶走,葯帶走,粉扔下。」
指了指昏倒在床上猶被捆綁著的溫蒂,對海濤道,「帶她一起走。」
許雲帆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道:「不殺了嗎?」
「外國人失蹤死亡造成的影響可不像死了幾個混混一樣簡單,先帶走吧,媽的,還得幫這些混蛋擦屁股!」
海濤悶聲悶氣的應了一聲,然後將溫蒂抄起來像麻袋一樣扛在肩上。
「天啊!」許雲帆誇張的拍了一下額頭道,「濤子,對女孩子要溫柔一些,你……你太失敗了……」
楊風不置可否的向許雲帆問道:「哪個是『野豬』?」
「就是他。保險柜鑰匙就在他身上找到的。」許雲帆踢了踢那個臉朝地面趴著的大漢。
「哦。」楊風點了點頭,然後伏下身,將保險柜中的白粉取出幾包,塞進野豬的懷裡,然後又從他的身上翻出了一部手機,揮了揮手走下樓去。
許雲帆和海濤一臉不解的互相看了看,不會吧?手機也搶?
從樓下喪狗的身上又翻出了一部手機,懷裡同樣塞進了兩包白粉,翻看著通迅錄,找到了「野豬」的名字,楊風得意的笑了笑。
然後指揮許帆將一樓大廳內桌子下所有的煤氣罐拔下膠管,擰開了氣閥。楊風一掌砸斷了自來水管,頓時刺鼻的煤氣和噴涌的自來水充斥著整個飯店。
將野豬的手機放在屋子中間的桌子上,「走!」楊風一馬當先的衝出了金山涮肉館。從入室到殺人搶劫和事後布置,前後尚未超過十分鐘。
扛著暈迷不醒的外國小妞,三人從僻靜的小衚衕穿過了兩條街道,來到了早己停在那裡的一台紅色的小型麵包車前。
拉開車門將昏迷中的小妞扔進車后,海濤發動了車子迅速離去。車中楊風悠然的叼起一根煙點燃,然後把煙盒遞給許雲帆。
用喪狗的手機撥通了野豬的手機,兩聲等待音響過後,一聲巨響從金山涮肉館的方位傳來,燃起了熊熊火光,掌中用力一握,手機被揉成一團垃圾后扔出窗外。
看著窗外衝天的火光,夜空中傳來了刺耳的消防車警笛聲,楊風悠然的吐了個煙圈笑道:「今天晚上還真是熱鬧啊!」
「嘿嘿嘿!」許雲帆和海濤二人也滿臉不懷好意笑容奸笑起來。
「好了兄弟們,我們回家!」楊風雙掌一拍,小麵包車驟然加速,消失在夜色當中。
回到家中,指揮著二人將那個名叫溫蒂的女孩扔進卧室,然後將兩個鼓鼓囊囊背包扔在客廳。
楊風對海濤道:「濤子,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弄點上來。雲帆,再清點一下今天晚上的收穫,我去洗澡。」
說罷伸了個懶腰後向浴室走去,
海濤走進了廚房,許雲帆則坐在樓下客廳開始整理清點起這次行動的戰利品來,現在是皆大歡喜的分贓時刻。
(三世劫,打劫一次吃三輩子的意思。)
飯前一更,今天有精力晚上估計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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