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風起烽煙吳錦帆尚方寶劍功成朝堂
李淵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炯炯,充滿著鬥志。
李淵並非愚鈍之輩,相反,他很聰明,而且他比一般人更加懂得審視自身的價值。
亂世時,每個人既可以像英雄一樣,屹立不搖,抗爭到最後。
也可以像草莽一樣,遵循自然規律,隨波逐流,無所畏懼。
又或是韜光養晦,待勢力積累足夠強大時,再圖謀霸業。
不論是哪一種,李淵都不願意選。
亂世的英雄固然令人敬仰,可若沒有足夠的智慧,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李淵自幼飽讀詩書,學富五車,他自信憑藉自己的能力,能夠闖出一番天地。
李淵堅定了信心,並沒有真的因為這點小事發火;
相反,他更相信系統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另一邊,朱公公順利出宮,第一件事,不是去找楊江;
而是到傅立家中,左丞相府!傅立聽聞朱公公登門拜訪,心裡有些驚訝。
朱公公原先是傅家派入宮中的一顆「棋子」這也是為何朱公公能夠坐穩宮中郎將的位置,除了李淵的信任之外,更多的原因在於傅家鼎力支持。
傅立對於朱公公突然來拜訪自己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他還是親自接待了他。
朱公公笑眯眯的模樣,讓人覺得格外討喜。
「見過傅丞相。」朱公公行禮。
傅立嚇了一跳,急忙攙扶朱公公。
「朱公公快快請起。」傅立將朱公公拉起。
「朱公公今日來我府邸,不知有何貴幹吶?」
「傅尚書,現在江南王被平淵帝幽禁在別宮。」
「如此,朱公公在江南王身邊久了,也為我傅家贏得了很多好處,平日里處事老成穩重,今天這般心急如焚啊?」
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傅兄,這也是不得不這樣做,傅兄與我有恩,我效勞牛馬也不過分。」
朱公公感嘆道,像是在回憶著往事,也同時讓傅立信服!如今宋王張石登基,江南王李淵被禁,前些日子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北圩勢力為了擅闖別宮,竟救下李淵。
這個當時可是讓整個北圩都牽連進去了。
傅立打斷了朱公公話匣子,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這個消息可靠嗎?」
「千真萬確。」傅立沉吟許久,才說道。
「你是說?江南王在北圩的勢力中得到了支持?」
傅立有些驚訝,出於對朱公公的信任,傅立把他引進了地下密室,還把左右的心腹都屏退了。朱公公見四周無人,神情鄭重。
「是啊,傅兄。」
朱公公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封密函。
傅立面露疑惑,接過密函,拆開看了一遍。密函的內容很長,字跡龍飛鳳舞。
密室里,只有三盞燭燈被點亮,四下摸黑,只能看到兩人互相的臉,更黑處的東西誰也看不清楚。
兩人談話有了一陣子。
「那楊江可是個狠角色,當初的鎮國將軍齊峰義是怎麼死的?」
朱公公壓低了嗓音,說道。
傅立心裡震動,齊峰義,乃是當初跟隨上皇打天下的功勛。
「他是被楊江害死的,這件事,我也略有耳聞。」
「那就是了。」
朱公公說道。
「楊江顛倒是非黑白,三皇孫李淵即位時親下詔令要誅鎮國將軍闔族,大圩最後的精銳盡喪!」
傅立說道,面色發紅,情緒顯得十分激動!
傅立的想法是,不贊同要和楊江作對,起碼在現在平淵帝即位,大圩名存實亡的境地,不行!
他們這些輔佐過上皇的老臣,心寒了、失望了。
上皇的遺旨是讓他們輔佐三皇孫殿下,可惜的是三皇孫殿下根本沒有繼承上皇遺志的決心!
「傅兄,難道你忘了當初嗎?」朱公公語帶誘導。
傅立的腦海中不斷湧現這些年的事,他的信念好像也不太堅定了。
朱公公看著陷在回憶裡面的傅立,眼神中色正是三燭燈火。
「咳咳,傅立,皇孫李淵可擔大任,咳咳授皇帝位,密宣朱公公、齊將軍、楊江、眾卿速來見朕。」
一個蒼老威嚴的聲音傳來。
「陛下,臣等俱在!」
傅立倒頭就三叩首,堂下的宣命大臣就有十位。
有宮中郎將朱公公,二品刑部尚書楊江,鎮國將軍齊峰義.........
上皇果然偏向三皇孫殿下,否則不會讓自己和傅立等人覲見。
上皇病重,數月不理朝政,儲君未立。
正值多事之秋,權力的交替,新臣舊臣的交替,舊臣不肯退讓,新臣想要藉助從龍之功,扶搖直上。
傅立跪伏在地,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傅立、楊江、朱公公、齊將軍、眾臣在金鑾殿上奏請,希望皇帝能立三皇孫為儲君。
三皇孫年幼,還未及冠,如何能擔當大任?
眾人皆以為皇帝必然拒絕,卻沒想到皇帝答應了。
「諸位愛卿忠心耿耿,朕甚欣慰,不過,朕年紀也大了,身體越來越差,恐怕不能再操勞朝政,故,朕欲禪位給三兒皇孫李淵。」
上皇的話剛落,滿堂嘩然!
「臣等必助三皇孫殿下登帝位,大圩萬歲長青!臣等唯效萬死,生是大圩臣工,死也是大圩臣工,開萬世太平!」
大臣們的聲音陣陣,龍床上的上皇迷糊地說了幾句話,誰也沒聽清,許是說,「好」,許是其他什麼?
最後實在沒力氣,用手直直指著龍床旁的詔書。
九聲鐘鳴,意味著一代名君上皇就此仙去。
記憶的碎片在漸漸消逝,傅立發出強烈的目光注視朱公公,多少年來傅家一直怠慢於王李淵,為此他付出了多大代價才能讓傅家得到利益。
朱公公也意識到,沒有利益的交易是毫無價值的。
所以,在上皇駕崩之後,傅立就開始暗地裡幫助李淵爭奪帝位。
傅立和李淵之間的關係比較複雜。
「楊江這些年乾的臟事,罄竹難書,前些天陛下恩賞他豪宅良田,更是將他的野心喂得更大,其兒子當街強搶錦繡街的華圩客棧。」
「吾知之。」傅立手攝的緊緊地,隨後又冷靜下來。
「現今鎮國將軍吳錦帆,明日赴京述職,若汝能說服他加入討伐楊江的陣營,我傅家沒有後顧之憂。」
傅立看了朱公公一眼。
朱公公心領神會。
錦繡街上,陳述已經找了幾家客棧當夥計,結果就是小客棧不招聘生人,何況手底下都是跟了客棧幾十年的老員工。
陳述要把他們擠到位置上來,談何容易?
陳述走在繁華如錦繡的街頭,心裡一片黯然,這年頭丟了「飯碗」等於丟了性命。
「賣餅啦!賣餅子了,走過路過千萬別錯過!」
「小夥子,買不買餅吃嗎?」
經營餅麵攤的老闆是一位年事已高的老人。雙手布滿皺紋的同時,手掌和手背上躍動著粉面的白色。
陳述看著餅,只得咽了咽口水,現在的他,可是一點錢都沒有啊!
遠處的車駕聲,如雷貫耳。漸行漸近。
「讓開,閃開,鎮國大將軍的車駕,趕緊閃開。」
沖在前面的官府捕快有幾個,後面還有十個騎兵,揚把鞭子往旁邊沒來得及躲過的人身上一揚,就被幾條鞭子打了個照面。
那人血肉,從粗糙的粗布中,慢慢滲透出來。
「啊,啊大人們饒命啊?」
「讓開!」
騎在前面的騎兵,臉上凶氣逼人,儼然一副久經沙場的精銳樣子!
「是,屬下已經讓整個北城區的刑部司抽調去給鎮國將軍開路了!」
眼前說話之人,官居刑部主事(六品),尚且自稱屬下自稱,可見鎮國大將軍的品級遠在其上。
陳述也沒管餓不餓了,賣餅老頭收攤子,整條街具是如此。
一見到那些餅子,他便慌亂中橫衝直撞,又碰掉幾塊,可惜把他碰暈了,不過他沒有放棄。
迅速從地上撿起餅子,數不得幾塊放入口中,神情突變;
朝陽的陽光灑滿「圩」城,一縷清風徐徐吹過。
「宣鎮國大將軍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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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剛到朝中,陛下特意派了老臣前來迎接。」
御前侍郎黃高,盡顯卑下之姿,按常理來說,皇帝御前可是吃「香」的緊。
換句話說,朝廷很「溫馨」。
鎮國大將軍,吳錦帆,二十有五。
他緩步走進大圩國的朝廷,殿內文武百官分排而立。
吳錦帆衣袂飄飄,臉上笑容自信,他表現出的心態和謹慎無疑讓眾臣倍感壓力。
龍椅上,皇帝拍案讚歎道。
「鎮國大將軍果然是威武啊!朕心甚悅,有賞!著戶部撥銀100兩。」
「唯。」
戶部尚書只能手執玉板,心中萬馬馳騁草原。
還沒等他進宮城,宮外的侍衛就把他的刀劍收沒了,他從軍10年來,刀劍從未離身,這還是頭一遭。
大殿中,吳錦帆也放下身上的威嚴,笑容可掬,輕輕點頭,群臣官員對大將軍的敬仰之情更甚。
在他眼裡,禁宮內的臣子們就像敵軍待宰的羔羊。
朝中人都知道鎮國大將軍的英勇戰功,他將會是大圩國未來的一面旗幟。
大圩國的未來,將會以吾的名義而走向昌盛!
「臣謝皇上恩賞,吾皇萬歲。」
「將軍辛苦了,為朕為民為大圩平定了四海不臣。」
「朕欲加封你母親為一品夫人。」
「臣不敢受皇上隆恩,如今江南,華北的反叛,臣此次回京原因有二,一是述職,二是向陛下請一道聖旨。」
吳錦帆的話一語雙關,意思就是說皇帝你想用一個虛名就打發完事嗎?
「咳咳。」
平淵帝給一個張昌暗示,張昌心領神會。
「吳將軍莫愁,本統領保證皇兄一定會恩准於你,你且談談。」
張昌手持尚方寶劍,有先斬後奏之權,只是將劍鞘輕輕拔了出來,形勢可見一般。
李淵眼光很毒,一眼認出了那把劍,原來是你小子偷了吾的劍。
「臣,欲借尚方寶劍一觀之!」
吳錦帆跪在朝堂上,卸下了自己的全身鎧甲。
李淵也搞不清現在的情況,自從派朱公公出宮,完成了說服或除掉刑部尚書的使命。
心裡沒有理由地不踏實,希望能夠成功,又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再一次,又望著卸下鎧甲的吳錦帆和殿下的臣子們。
「吳將軍,你知道,這是一把什麼劍嗎?」
張昌明知故問,希望吳錦帆能夠退避三舍,見好就收!
平淵帝戲謔地看著局面,覺得暗地裡成型了一個陰謀。
君王的自負,他認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准了。」
「陛下,不可,從古至今哪有武將想看尚方寶劍吶。臣等請吾皇收回成命。」
讓先斬後奏的尚方劍給鎮國將軍看,無疑是懸劍在腦門上,什麼時候落下就死了。
「肅靜,你們這些老臣子就是鬧騰,皇兄說了算,你們敢不敢抗旨乎?」
張昌一步一步走到吳錦帆面前,每走近一步,吵鬧聲就安靜一分,直到一片寂靜。
吳錦帆接過尚方劍,劍鋒指向了楊江,他是刑部尚書,也是當時最具權勢的官員;
但是吳錦帆毫不畏懼,他冷靜地把劍轉向楊江,他的眼神中滿是堅定;
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你可以把權力當作寶藏,但不能忘記你的職責!」
他的招式絕妙,他的劍勢凌厲。
他的劍光灑向楊江尚書,他的怒吼聲震耳欲聾。
他的怒氣如鼓,他的聲音如雷,他的劍鋒直刺楊江,讓他無法應對!
「你..........這是要幹什麼?陛下,救救老臣,救命吶。」
楊江驚慌失措,聲音更是嚎叫如死豬。
平淵帝驚愕不己,群臣百官無不為之震驚,鎮國將軍欲上殿斬刑部尚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