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潯陽城之戰
潯陽城發大水,城池被圍,百姓需要救濟,城內盜賊更是無數。
一些婦女殘忍地看著她們的孩子們被活活餓死,卻沒有辦法。
城裡的糧食更是荒漠一般的短缺,商人囤積大量商品牟取暴利,城外飛石從天而落,房屋像紙片一樣被摧毀。
幾個孩子站在漂浮在大水裡的門板上嚎啕大哭!
看到這一幕,幾名守城士兵只能卸下身上的盔甲,準備將孩子抱起,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忽然,一支強弩從城外飛馳而過,洞穿了旁邊守城的士兵的身體,到處都是血跡........
「縣令,朝廷氣勢洶洶,加上城中大水,大雨傾盆而下,糧草僅夠支撐5天!」
一位主薄抱著堆積的賬本跑著過來彙報說。
「我知道,那黑甲兵確實邪乎,一攻城就碰上這種天氣,更不利於守城。」
縣令恨鐵不成鋼,畢竟他收了幾箱叛軍大王韓休的大元寶,忽悠他說什麼大圩大勢已去,識時務者為俊傑。
縣令對如今的大圩朝廷失望透頂,便順手推舟答應了跟韓休一塊造反!
「該死!快來人啊!「縣令焦急地來回踱步,琢磨著有何解圍之策。
縣令府里養的幾個親信死士,齊刷刷地往外冒。「屬下在!屬下們都在呢!」
「快給韓大王傳信來援我,爾等快些去!」
死士也知道這件事非常重要、非常緊急,連忙回應:「唯!」
「報!城中發現黑甲兵!」那名彙報的士兵被嚇的失魂落魄,跑到縣衙門口時摔傷了腳。
縣令聽到后,差點沒給嚇出七魂六魄?
「胡說!吾剛剛才從城門處趕來!」一名將領持劍直指那個士兵。
「真的啊,大人!黑甲兵已經潛入城中了。」士兵只得如實交代!
「縣令,縣衙恐怕已經不安全了,在下立刻調集人手在外面拱衛!」
將領全身鐵甲,挺拔有神!
「縣令,將虎符與在下吧!」
將軍有些急了。縣令短暫思考後,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你急什麼?恐是陰謀詭計。」
縣令沒有拿出虎符,說實話,城中的將領他大多不熟悉,虎符給誰他都不放心!
再加上黑甲士兵已潛入城內,擒獲內奸才是正道。
將軍腰間緩緩拔出寶劍,正準備一刀砍死縣令。
縣令卻一反常態,大聲叫喊。
「來人,拿下這個黑甲兵!」旁邊的一些士兵和大小官員還沒理清情況,就是一陣刀光劍影。
「是。」不片刻將領被抓住,殺死縣令的計劃落空。
「說,你們潛入了多少人,都在哪裡?」
縣令見將軍已被一群兵士控制,不慌不忙地拾起寶劍,一劍直刺將軍要害。
「你好大的膽子,敢謀刺本官,罪當誅九族!「
縣令一臉憤怒,手中的長槍指著將領,將軍卻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大笑。
「哈哈~~~~~~~~~~~~~~~~~~~~~~~~~~~~~~~~~~~~~~~~~
「啊!吾為死士,當為國效忠,豈會屈服於逆賊之手!殺了我吧!啊!」
「把他活理了,馬上全城戒嚴,凡是不知道來歷的人都抓起來,一律處死。」
「是!「幾十個捕快烏壓壓地齊聲說道。
城中一時間雞犬不寧!
兵卒們你一戈,我一槍,軍卒們守衛城池與黑甲兵血戰5日,可援兵不見蹤影,黑甲士兵就把潯陽城給攻破了。
潯陽城內,大量的流民湧入了其中,城門大開。
城內已經成了人間煉獄般的存在。
街頭巷尾,處處是廝殺聲,處處是哭嚎聲。
城內所有店鋪全部封閉。
...........
「將軍,已經平亂完畢!」一士兵躬身道。
吳錦帆點頭示意,接著答話道。
「一百名黑甲戰士為我軍奮戰到最後,最終斬殺了這個謀反的縣令。乃此戰第一功臣,吾會上表為爾等請功。」
「是!」
「唯將軍令。」
黑甲兵令出言說。
「傳令,拆毀北城城牆,放大水出城,興修城中百姓房屋,安撫百姓。」
吳錦帆一聲令下,城中萬民激動,直呼「朝廷萬歲,王師萬歲!」
吳錦帆看著眼前熱情高漲的人們,他心裡有點不忍心,這次朝廷出征十萬大軍,一路上遇到多少阻攔,遇到多少險情?
可吳錦帆沒辦法,他是大圩的將軍,是皇帝欽定的鎮國將軍!
他要保住大圩,保住他的國家。
他也想為父母親盡孝心,但他必須做一個合格的將軍,為他們爭取更好的生活。
「我知道你們的心情,爾等不會再擔心受怕了,某在此。「
「不瞞各位,我也有家人在這個大圩,可是我身在此地,不能不戰鬥到底,消滅反賊。「
「我會儘力讓大圩的百姓們平安地渡過難關。「
......
吳錦帆說完了這些話,就離開了。
多年的戰事讓他精神高度集中,也讓他有些退縮了,累了。
25歲至今沒有娶妻,家裡的母親一個人獨自在家中沒人照顧。
「唉......「吳錦帆嘆息一聲,他轉頭看向城牆下面的那些百姓們,心裡暗自發誓,如果這場與江南的征戰結束,他會上表辭去兵權,回家娶妻生子。
想到這裡,吳錦帆的目光變得堅毅起來。
他是大圩的將軍,他是鎮國的將軍,他不能因為累了,而輕易地放棄自己肩上的責任和使命!
他第一次迷茫了。
縣衙門口。
「將軍饒命啊,下吏乃是受那個反賊威脅,逼得家裡老老少少都命喪黃泉。」
縣衙里的一些主事官員,見城破,縣令被殺,個個精明能幹,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縣令的身上。
「將軍,我們苦戰幾天,少不了他們的一些功勞啊?」吳錦帆的心腹大將吳忠表示。
「功勞,咳哈?」官員們個個神情黯然,如同面癱。
吳忠身後的兵伍們躍躍欲試,像是要給這些叛臣刀斧加身,辦法有許多,或是車裂,或是腰斬,或是凌遲!
「罷了,大圩也需要他們這些文治武功的官員。」吳錦帆搖了搖手,口語中半天才說出話語。
「諾!「官員們終於長出了一口氣,讓「殺神」放下屠刀不殺,可不是傳聞中黑甲軍的作風。
「多謝鎮國將軍的不殺之恩,罪臣一定會戴罪立功的。」
「對,對,下吏一定要戴罪立功!」
.....
....
吳錦帆揮了揮手,帶領數支兵馬,離開了這個充滿血腥味的縣衙。
吳忠看著將軍離去的背影,眼裡閃過了一絲憂慮,他跟隨著吳錦帆多年,從小到大,從來都是吳錦帆為大家遮風擋雨,保護大伙兒。
「他真的是一個好將軍.......您的心胸寬廣,這些官員的稟性,真的太牆頭草了,讓他們死心塌地辦事?不可能。」
吳忠命令他屬下的士兵退出縣衙,走時還惡狠狠地說了一句。
「將軍放過汝等,吾不一定會!好自為之。」
「潯陽城府庫倉儲中,早已沒有一粒米,若是汝等半月內籌集不到糧草,斬立決。」
吳忠一句狠話,讓眾叛臣氣的火冒三丈,礙於淫威,否則此刻早已暴跳如雷。
江南...
洪都...
「大王,潯陽城被圍,潯陽縣令傳來密信求援。」自封為江南節度副使的王長遠向韓休稟報道。
這還是曾經直接管轄韓休的老上司,王長遠聽說洪都反了之後,他也不吃皇糧了。
老部下都造反了,朝廷說什麼也得冶他瀆職之罪。
所以他也反了,湊齊了一千人馬就投奔了韓休,並自封江南節度副使,至於為什麼不是江南節度使,那是因為他準備留給韓休的名號!
只是消息不靈通,到了洪都才知道,別人自封為王了。王號:洪都王。
「叔父,侄子覺得不能支援潯陽城,一兵一卒也不行!」韓滉慢條斯理地說,還分析了時局、地利、人和、陰謀詭計。
「哦?為什麼不援兵以救潯陽城?「不僅僅是韓休有些詫異,一些個豪門士族族長也慌了。
畢竟潯陽城內有精銳七千餘人,如果全部折損豈不是自斷一臂嗎?還折損了豪族們的兵秣糧草。
「潯陽城池興修時並不注重水利,前幾天下大雨,一定會把潯陽的城池淹沒,再加上黑甲兵是天下聞名的軍隊,五天之內潯陽必被攻克,小叔此刻遣將趕來援兵,如果被誘入城池內,速敗無疑!」
韓滉侃侃而談,說得頭頭是道。
他的一番言論,讓眾位族長啞口無言,紛紛贊同:「小公子所言極是,這一仗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