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不甘亡
次日,天剛亮就被常月連喝帶打的喚起,常月為五個馱奴搬來馬桶和盛滿水的木盆,挨個讓他們出恭,並且不嫌髒的取水為他們清洗下身,林風麻木的接受了『照顧』,他也想明白了,他在這裡自由人的眼中就是一頭驢了,一個只需要出力氣,並且『享受』八十老人級別的照顧。
常月喂五個馱奴吃完飯,立刻牽了他們去磨場上套拉磨,林風努力推拉動了磨盤,昨日挨了三下讓他長了記性,而且今日他的內心清明了許多,不再那麼的患得患失想一了百了。
也許是被環境和其他馱奴平化了他的屈辱心。有句話說的好,人比人氣死人,這麼多人在苦難中掙扎求生,一比之下自然少了許多悲涼的情緒,也許就是好死不如賴活著的真義。
內心清明了,林風被迫賣力氣的同時,開始留意身邊的一切,他最先留意的就是磨盤磨的是什麼,一陣陣略帶苦香的草氣瀰漫在磨場。
林風邊看邊細嗅體會,忽的他心神一震腳步隨之停頓,他體會中忽感覺七魄內的殘留星辰木靈元氣隱隱涌動,似乎在牽引入體的苦香草氣。
叭!叭!林風隨之慘哼,臀痛之下只有奮力推磨。叭!叭!又是兩鞭,火燎似的刺痛使得林風緊咬牙關,默默的忍下仇恨推磨。
監工走了,林風鬆口氣不敢再怠工找抽,一邊努力推磨,一邊琢磨苦香草氣對他有什麼益處。
片刻后他的眼神閃現了驚喜,他發現了苦香草氣竟然含有星辰木靈元氣,雖然含的不多,但比在南園可是多的多。
有了這個發現,林風精神陡振,一股惡念心中生:「只要能積聚一顆天星箭珠,我死前也能拉上一個夠本。」
有了雪恨的機會,林風開始沉心參研如何吸納星辰木靈元氣,這時的他只能拉磨,不可能展身修鍊羽尊二十一式聚納木靈元氣。
他默默的用存想法去體會聚納,片刻后他的神情有了淡淡笑意,存想法聚納是有用的,能將吸入體內的苦香草氣引導納入七魄。
有了修鍊之門,林風開始依了龍游雲海的存想和吞吸修鍊,他身體均勻發力,吐納悠長舒展,一步一步的身心相濟,漸漸的他覺得磨盤越來越輕,整個身體血脈通暢如輪,氣力步入了生生不息。
修鍊中的光陰易逝,一天經了六次休息后收工,飲水、餵食、洗身,牽去睡覺。躺在草床上的林風繼續暗中修鍊,他又發現了一件有利之事,這裡的星辰五靈元氣很是充沛,比南園濃郁了三四倍之多。
次日依舊,再次日林風早起后,常月將他交給了一名女監工,女監工趕了十三個馱奴出了院門,一路向北走去。
路上林風又挨了一鞭,原因是他微揚頭直腰走路了,人體老是低身彎腰的走路,有手臂支膝也是難受的,但束縛了雙手的馱奴們,都是乖乖的低頭彎背而行,直身就挨打,真成了一群兩腿走路的駝鳥。
挨了打只能咬牙忍下,林風邊走邊扭頭偷視環境,見所經之處是一片山嶺,山嶺之下是一層層的漸次遠去的斷嶺,最遠處可見一條寬闊的大河。
「那河莫非是岡寧西大江,起源盂蘭帝國,自西向東流經仙秦帝國、廣漢帝國、天孫帝國、最後入海。可惜那江太遠了。」林風邊遠眺邊沮喪的琢磨著。
石谷位於山嶺之北頂,是一座兩邊峭壁,中間有百米寬,長達五百米的半封閉山谷,只有一個入口,石谷內地勢起伏不大,生有綠茵和灌木。
石谷入口有十名黑甲人守衛,在守衛的利戟臨身威懾下,女監工用鑰匙為馱奴們解開了雙手鎖縛,隨著女監工的解散令,十二個馱奴猛的向石谷急奔,只有林風呆立未動,呆了一會兒才慢慢向石谷里走去。
等深入了石谷,林風才知那些人為什麼向里搶奔,原來在石谷內的中心,有一座木欄圍成的園地,園內枷鎖了八個彎腰**的女奴,十二個馱奴圍在那裡肆意奸/淫,場面不堪入目。
林風遠遠看到,停立一會兒轉向奔西,他在西側峭壁根處找了個斜坡面,面朝著太陽躺下,默默的用存想之法修鍊龍息吞日。
不知不覺的烈日走過了石谷的上空,林風適時而止的停止了修鍊,他擔心被人發現修鍊的秘密,這大半日的修鍊也讓他吸足了陽氣,七魄的虛浮不固現象己然消失,估計明日吸納星辰木靈元氣之後,應該夠凝聚成一顆天星箭珠。
林風舉臂伸了伸全身筋骨,然後腰一用力坐了起來,眼睛隨意前視,這一眼看去,他的神情立刻驚駭的僵住了。
前方**米外,不知何時有了一個女人,不,應該是兩個女人,一個女人騎在另一個女人的背上,被騎的女人自然是女奴,習稱所謂的鹿奴。
而讓林風驚駭僵面的原由,卻是鹿奴背上的是一位白衣少女,柔順的銀髮披肩后束,膚若雪玉,腮若凝脂,一雙杏眼眸色淺藍,美麗的有如夢幻仙女。
林風的心直線下沉,這個白衣少女的出現,不亞於是一枚催命符,他現在還不足以凝成一顆天星箭珠,與敵同歸的怨念根本不能實施。
叭!白衣少女用右手握的一根尺長樹條后抽了一下,她身下的鹿奴邁步向林風走去,林風雙手狠狠的握成拳,雙眼木然盯著白衣少女,他己打算成不成都奮力撲上去死搏。
白衣少女所騎的鹿奴前行的有些慢,在距林風三米外忽停下了,林風心頭一怔,三米的距離,他起身加上撲出,有些夠不上的,他被白衣少女扇過臉,那手法速度幾乎是揮收如電,白衣少女的實力應該是非常厲害的。
「今日是你的開釋日,你怎麼不去鹿園尋歡,一個人躲著不寂寞嗎?」白衣少女淡淡的說著,右手輕輕轉擺著枝條。
林風一怔,白衣少女的和風細雨出乎他的意料,他認為白衣少女與那個月和泰池應該是親密關係,她不厲顏相向,難道她看不出自己躲在這裡是在修鍊。
「我很累,不願去尋歡,就在這兒睡了半日。」林風心中有了一絲狡幸,盡量聲音平和的自辯。
「是嗎?本宮怎麼覺得不是呢?」白衣少女似笑非笑的輕聲說著。
林風的心砰砰勁跳,盯著白衣少女的眼睛瞳孔收聚,身一動緩緩站起,握緊了雙拳就欲一躍向前撲搏。
「本宮覺得你是看不上那些個粗劣夯貨,對嗎?」白衣少女又似笑非笑的說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