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7新田隴上歡聲笑;畫卷落地心碎

847新田隴上歡聲笑;畫卷落地心碎

在夜民離開后,綠衣趕忙詢問起自己昏迷之後的事。

當得知最近發生的事之後,綠衣感覺自己碎掉了......

「也就是說,你在我昏迷的情況下,擅自做了都城隍,小姐也成了皇后?」

「是這麼回事。」

「最最過分的是,陪小姐參加儀式的不是我,而是淚玲!?」

「是啊,真是令人遺憾啊!」

夜明一副假裝嘆息的模樣。

綠衣見此,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怎麼能這樣!」

採薇見此,上前拉著她安慰,淚玲也趕忙幫腔。

說雖然這麼說,其實綠衣並沒有真的生氣。

對她來說,只要小姐好好地,身邊即使沒有自己,也沒什麼。

當然,有的話更好。

畢竟她可不會相信,世上有誰會比自己對小姐更好。

夜明也比不過,絕對的!

......

「殿下,這片新田就快要開墾完成,粗略估計,到年底應該能再開出三百畝良田。」

煌澤府一處田隴邊,有人正對靈璧公主彙報田地開墾進度。

自從煌澤府從貧瘠之地變為「天府之國」,大部分易於耕作的地方基本已經開發出來,現在在做的就是查漏補缺,將一些較為偏僻之地也開發利用起來。

對於這樣的進度,靈璧公主心中早就有底,肯定眾人這段時間以來的辛苦之後,轉而問道:

「皮塗山上的土人之事處理的如何了?」

彙報之人聞言,什麼略顯尷尬。

「殿下,那皮塗山上的土人實在是愚昧

,不堪造就。

我等屢次派人前去交涉,都被趕走,還有人因為被他們所傷,不治而亡。」

說到這裡,彙報之人面上明顯有些怒色,

「依我看,對這些不通教化的野蠻土人,不需要講什麼仁義道德,直接派一支兵丁滅了就完事,何必如此麻煩!」

由於煌澤府從前長期的貧瘠,不受重視,歷朝歷代對此地都不甚重視。

因此,許多深山老林中還存在不少原始部落。

他們所說的皮塗山土人,就是這樣一個部落。

之所以要單獨拿出來說,則是因為皮塗山盛產各種藥材和稀有樹木,對他們來說,乃是一處寶地。

當初發現之後,與之溝通不成,便有人打算直接派兵滅了這些土人。

靈璧公主卻是不忍,畢竟人家世代生存在此,你直接派兵侵佔,未免過分,因此主張和平解決。

這兩年來,他們試著教這些土人中原禮儀,讓他們識文斷字,脫離原始人一般的生活。

但這些人卻毫不領情,直接將派去的人趕回來。

這邊也會不時送上一些精耕細作製成的美食,希望以此讓對方明白他們的好。

但這些土人只是收下東西,卻對教化之舉極為排斥。

事情一直耽誤但今日,也不見這些土人有什麼感恩之舉,仍是固守皮塗山。

聞聽此事還無法解決,靈璧公主也是微微皺眉。

雖則如此,她仍是不打算訴諸暴力。

近年來,見過許多戰禍的她,愈發不喜暴力的解

決方法。

只是一時之間,沒有什麼好辦法解決。

正在她思索之時,卻聽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聽起來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摯友,怎麼又在此愁眉苦臉?」

聞聽這聲音,靈璧公主下意識看向身邊環境,卻發現並沒有出現在熟悉的花海中,仍是在田隴邊。

再側身看去,卻見一丰神俊朗,翩然若神人的白衣男子正笑著看向自己。

「夜兄?」

沒想到這位居然會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感覺甚是稀奇。

一旁彙報之人見到來人,也是一臉詫異,怎麼感覺這位像是憑空出現在此的一般。

而且,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位很是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那邊幫著修理水車的劉雲娘見到這人出現,也是一臉稀奇。

「奇怪,他不坐神龕,跑出來幹什麼?」

對於眾人的驚詫,來者面對靈璧公主笑道:

「摯友不要誤會,在下是你所識之人不假,但卻是其理念不同的另一面,你可稱我為,夜民。」

「夜民......」

靈璧公主不太懂修行之事,但見眼前這位滿滿都是善意,甚至有一種比她所識之人更仁慈偉大的感覺。

不得不說,這天然就有一種讓人想要信任的衝動。

「既然如此,那我也稱你為夜兄,可否?」

「摯友願意怎麼稱呼都可。」

夜民笑著說道,看起來一點兒架子沒有。

一旁的彙報人看看靈璧公主,又看看夜明,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幾下,很快

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當即找個理由離開。

對於這位的誤解,夜民渾不在意,只是同靈璧公主笑著交流起來。

後者也是感覺有些新奇,說起來,這般交流,比以往的交流方式更有一種新鮮感,也讓她第一次有了自己和神仙相距不遠的感覺。

那邊劉雲娘忙完手裡的事,便打算過去和這位神仙說說話。

正要邁步,卻感覺肩膀被一隻無形手掌按住,阻止她的行為。

劉雲娘有些意外的看向自己的肩頭。

雖然她什麼都看不到,但她知道這是誰在阻止自己。

「什麼嘛,為什麼不讓我過去啊!」

她也聽不到阻攔自己的聲音說的什麼,只是自顧自的答道,

「不用再攔我,我不去就是了!」

後續,又有不少人想要找靈璧公主彙報事情。

只是遠遠看到公主殿下正在同一個濁世佳公子模樣的人閑聊,甚至露出些許小女兒姿態,一個個都驚為天人。

夭壽了,認識殿下這麼久,還從沒見過殿下做小兒女姿態。

當下,這些人全都選擇停下,默默離遠些,為殿下留出一些私人空間。

有孩童看向那白衣人,拉著大人衣角道:

「廟裡的神仙走出來了!」

許多人聞言,再一看,難怪感覺這人看著眼熟,這人身形真有些像城隍廟裡的神仙啊!

不過大家也並不確認,因為神像的面孔一直以來都是模糊不清的。

可能只是因為這人的氣質實在吸引人,才會讓人覺得像

吧!

但不管怎麼說,對於公主殿下能遇到意中人,大家都是開心的。

甚至還有人為公主捏一把汗。

因為大多數人都只見過公主村婦般的模樣,不知她以前美貌,覺得有點兒配不上眼前之人。

卻說五里地之外,一支從遠方歸來的車隊停在倉庫區中。

一名看去既俊朗又有成熟穩重氣質的男子合上賬本,對負責交接之人道:

「曹老,這趟運糧賬冊已經同您核對完畢,不知可還有他事?」

老者笑道:「常大人辛苦了,您這才往前線運完一次糧草,正是勞累,豈敢再勞煩你。

你就好好休息十天半月的,到時免不得又要勞你再跑一趟。」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曹老,在下也就厚顏休息一段時間。」

眼前之人,正是往返於前線和後方,負責運糧的常繼祖。

不得不說,這位搞後勤的本事確實相當了得。

不但所有賬目清晰公正,不貪不佔,運糧至今,也沒有出過什麼紕漏,對於前線來說,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保障性人才。

同曹老交流幾句之後,常繼祖左右看看,見其他人都有事在忙,沒有關注這邊,立馬小聲問道:

「請問曹老,殿下現在何處?」

對於常繼祖的一些心思,人老成精的曹老很是清楚。

露出一副「我懂得」笑意:

「殿下正在五里之外的新田視察。」

「多謝曹老告知,下次請您一醉方休。」

「哈哈,那老頭子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

告別曹老,常繼祖有些激動的大步向新田方向走去,伸手摸摸懷中一物。

知道靈璧公主向來不喜歡那些個金銀珠寶之類,只關注百姓生存。

他這次回來的路上,意外遇到一位從慶州逃難而來的畫師,用保其三餐皆飽的承諾,換來一副「秋收圖」。

那「秋收圖」就是他這樣不太懂畫的人看了,都有一種內心的滿足感,相比送給殿下,一定會得她的歡心的。

只是想起上次被當面拒絕之事,常繼祖心中還是略有忐忑的。

一開始還是快步,走到新田附近之後,反而有些患得患失起來,走的不再那麼快。

正此時,卻聽路邊有席地休息的農人正在閑聊著什麼。

本來是無心去聽的,但卻被兩人交流中的「公主殿下」、「白衣公子」之類的字眼觸動。

常繼祖聞言,立刻停下,上前詢問起來。

兩農人對常繼祖有些印象,知道這位是個官,不敢不答,連忙將公主殿下與白衣公子在田間相會之事說了。

常繼祖聞言,只覺五雷轟頂。

隨後,自語道:

「殿下心中向來只有萬民生計,何曾有過男女私情?

此定是愚蠢農人的謠傳,不可當真!」

說著,常繼祖再也不顧其他,快步向前奔去。

轉過一處石坎之後,一眼便看見不遠處田隴之上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兒......

以及她對面的白衣公子。

真的有?!

常繼祖見此,有些難以接受。

「不是這樣,一

定是殿下在和人討論新田之事,不會是.....」

正說著呢,卻不知那白衣公子說了什麼,逗得靈璧公主抿嘴輕笑,一副少女嬌羞姿態。

這一幕看的常繼祖如遭雷擊。

誰家談正事會做出這般姿態?

難以接受這樣的打擊的常繼祖手一抖,懷中的「秋收圖」畫卷不知不覺間已然掉落於地。

對此,他毫無反應,只是怔愣在此。

正同靈璧公主交流新田種植事宜的夜民側頭看了一眼常繼祖方向。

靈璧公主見此,也隨之看去:

「哦,是常公子回來了。

此行可順利?」

「......一切,順利。」

「順利就好,常公子辛苦了。

我這邊還有些事於夜兄討論,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

失魂落魄的常繼祖如行屍走肉一般轉身離去。

「常公子。」

聽到靈璧公主叫住自己,常繼祖愣住,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立即轉身,滿懷期待的道:

「殿下!」

「常公子,你東西丟了。」

靈璧公主指著地上的畫卷。

「哦,不重要,丟了就丟了吧!」

說著,頭也不回的離去了,只是走得很慢,很慢,有一種希望被叫住的感覺。

只可惜,直到徹底遠去,也沒有聽到任何呼喚自己停下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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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魔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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