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次真不怪我
「叮呤咣啷!」
「混賬東西,竟還敢還手!」
「嘭!」
「卑鄙小人,抄凳子算什麼英雄?」
「誇嚓!」
「我錯了,你厲害總行了吧,我不打了,別過來了!」
「有本事與我正面一戰,東躲西藏非英雄所為,你@¥……¥是不是男人?!」
「真的,我真的知道錯了,哥,你是我哥,我認輸,咱們不打了行么?」
「……」
精絕女王抵達現場的時候,屋子裡依舊打得火熱,謾罵聲不絕於耳,沙塵隨屋內時不時傳來的震動自屋頂簌簌而下。
若只聽雙方對話,應該是這位右將軍佔據了上風。
畢竟戴飛雖然說話的次數不多,但只要開口便幾乎都是在認錯求饒,承認對方武藝高強,乞求對方不要再打過來。
「王上,右將軍的性子王上是知道的,我實在阻攔不住。」
見到精絕女王,吾斯曼趕忙迎上去施禮,苦笑著報道。
「右將軍進去時可帶了兵器?」
精絕女王微微頷首,隔著那副獨眼青銅面具問道。
「這倒是沒有,右將軍來時只穿了便服。」
吾斯曼躬身答道。
精絕女王「嗯」了一聲,抬腳向屋內走去。
吾斯曼連忙跟上去開門。
就在這時,屋內忽然又傳來右將軍的聲音:「哎呦疼疼疼!快鬆手,斷了斷了……」
「啊呀!」
最後響起的這一聲慘叫,令精絕女王藏於面具之下的俏臉微微變色,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吾斯曼亦是面露驚色,立刻小跑起來一把推開房門。
而就在房門打開的那一刻。
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影已經捂著軟軟垂下的胳膊沖了出來,一膀子將吾斯曼撞得原地轉了個圈,不巧自己也被門檻絆了一下,「嘭」的一聲一頭栽在精絕女王腳邊。
「王兄?」
此情此景使得精絕女王硬是遲疑了一秒鐘,然後才終於反應過來,連忙低下身子查看壯漢的情況。
???
周圍的侍衛則瞪大了眼睛,臉上儘是震驚之色。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右將軍可是精絕國第一勇士,在國內單打獨鬥還從未遇上過敵手,怎麼收拾一個來歷不明的小白臉竟搞得如此狼狽?
這合理么?
這一點都不合理!
「哎呦,別碰我,這胳膊動不了了……王妹,你怎麼來了?」
右將軍艱難起身,正欲揮手將面前之人推開,結果卻看見了那副獨一無二的獨眼青銅面具,原本還有些惱怒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然後。
雙腳一蹬眼睛一翻,假裝昏死。
在妹妹與這些侍衛面前如此狼狽,教訓小白臉變成了社死,他真心希望自己能真的昏死過去,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說話之間,又一道身影子自屋內追了出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戴飛。
此刻戴飛的模樣也不怎麼樣,隨穿越而來的長袖襯衣已經被扯開幾道大口子,上面還蓋著兩個大腳印自,破爛的布片極為勉強的掛在身上,已經不能稱之為衣物。
除此之外。
他的鼻子下面還淌出了一道鼻血。
臉上身上還有多出擦傷,有些地方滲出些許血跡,不過看起來並不嚴重,至少與那位手臂都廢了一條的右將軍比起來不知道強了多少。
「站著別動!」
「膽敢再靠近女王與右將軍一步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侍衛們見狀竟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拔出兵器擋在精絕女王與右將軍面前。
畢竟能夠赤手空拳將精絕國第一勇士打成這副德行的人,絕對值得他們小心防範,誰也不敢對戴飛抱有一絲輕視之心。
「精絕女……王上,你也來了?」
戴飛此刻終於看到了精絕女王,又想到那位右將軍的身份,連忙擦了一把鼻血苦笑道,「我可以解釋,真的,這次真不怪我,我是被逼無奈才不得不反擊,否則以右將軍的身手與膂力,此刻我恐怕已經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
剛開始的時候,這位右將軍還算比較克制,應該只是想教訓戴飛一頓。
但與戴飛過了幾招發現無法將他拿下之後,這個傢伙就越打越上頭,越打越急眼,出手沒輕沒重,最後完全就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勢。
再加上右將軍力量驚人,普通的壓制手段根本無法將其控制,戴飛若是不來點狠的,只怕沒完沒了。
然而面對戴飛的解釋。
精絕女王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只是看著右將軍那條軟塌塌的手臂關切道:「王兄,你的手臂……」
很顯然,精絕女王知道右將軍在裝死。
不過他們畢竟是兄妹。
倘若右將軍因此廢了一條手臂,哪怕戴飛再占理、再對精絕國有用,只怕也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好在戴飛才是真的把握著分寸,當即又施禮道:「王上不必擔心,右將軍的手臂只是脫臼,只要立刻接回去,再休息幾日便不會有大礙,方才右將軍實在太過勇猛,我拼盡全力都無法抵擋,為了活命只得出此下策。」
說到這裡,戴飛還特意對右將軍施了一禮,臉上露出敬佩之色的恭維道:「有右將軍這等猛將坐鎮,實乃子民之福,精絕國之福。」
「來人,速速將城內巫醫找來!」
精絕女王這次倒聽得清楚,當即冷聲下令。
「王上莫急,此事不必麻煩巫醫,我現在就可以給右將軍將手臂接上,保證不會留下任何隱疾,只是求右將軍莫再毆打於我,右將軍此刻尚有餘力,我卻已筋疲力竭,只怕連三個呼吸都撐不住。」
戴飛又上前一步請命。
話至此處。
「呵……」
此前蹬腿裝死的右將軍終於睜開了眼睛,直起身子瞅了戴飛一眼哼道:「你倒有些自知之明,看在你誠心認錯的份上,今日本將軍已為王妹狠狠教訓過了你,你過來為本將軍接上手臂,此事便算揭過!」
「諾,右將軍大量。」
戴飛應了一聲,快步上前。
侍衛們見狀紛紛讓出一條道路,護著精絕女王退至一旁。
偏偏這位右將軍還是有些心虛,繼續欲蓋彌彰的對精絕女王解釋:「王妹,此人可不是什麼好人,方才為兄教訓他時,他盡出些陰招損計暗算於我,否則我又怎會被他傷了手臂……啊!」
伴隨一聲痛叫,戴飛已經便幫他接上了手臂,又故意在他那剛剛接好的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好了,動動試試。」
「嘶!你他娘的就不會輕點?」
右將軍吃痛忍不住回頭罵了一句。
這一回頭剛好對上戴飛的目光,這貨面色不易察覺的尷尬了一下,又悄然的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這才轉臉繼續對精絕女王說道,「不過此人也並非一無是處,他的身手雖不如為兄,但在咱們精絕國也還算排得上名,還有他使得那些致敵招式也頗為有效,若是能夠在軍中推廣來開,我軍實力必有提升。」
「王妹不如將他交給我,我帶他在軍中調教一番,或許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將苗。」
「……」
此刻誰也不曾看到,青銅面具之下,向來不苟言笑的精絕女王俏臉上竟鮮少出現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旁人或許看不出來,心思細膩的她又怎會看不出兩人在演哪一齣戲?
她這個平日里只練塊兒不讀書的直腸子王兄啊。
只怕被這個狡猾的人牽著鼻子走了不說,心中還在感激他的「解圍之恩」,當夜便與他把酒言歡稱兄道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