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只為了佳人一笑

所有的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

江無疾也不例外。

但如今雲裳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只有色，還有恩情。

長命鎖幫他擋了兩次，相當於救了他兩次。

因此，給雲裳贖身是出自真心的。

但任何的真心都不能強壓給別人，更不能強迫對方做一些違心的事。

因為那樣，真心就變成了私心。

按照現在跟永安發展程度，雲霧山莊這道坎子她遲早都能邁過去。

畢竟之前自己都看到駱駝趾了，何況山莊一事是永安自己的問題。

禮部文書隨時都能拿，贖身的銀子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最後的吏部文書，永安一定會想辦法弄的，遲早的事。

可現在雲裳的身份不一樣了。

她雖然是半妖，有一半的人族血脈，但因為在妖族出生，因此也只有妖族會真正的接納她。

再加上可能存在的九尾血脈，很有可能成為青丘高高在上的狐妖。

於情於理，都應該都讓雲裳自己來選。

「唔……」

雲裳的腦袋在江無疾的胸口蹭了蹭，發出糯糯的咽嗚聲。

「官人對雲裳那麼好，雲裳為什麼要回青丘？」

江無疾：「但……」

「官人是不想要雲裳了嗎？」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雲裳抬起頭，一雙媚眼霧氣朦朧，含情脈脈。

「唉……我想表達的是，你永遠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我幫你贖身也是想讓你恢復自由身。」

「你懂我意……嗯？誒誒？嘶——」

不等江無疾把話說完，柔情似水的雲裳便將腦袋埋了下去。

忽然被濕氣包裹，毫無防備的江無疾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過了一會。

雲裳按照江無疾之前提到過的法子，拿起一旁的茶壺，對嘴灌了一口。

見狀，江無疾忍不住問道：「燙嘴嗎？」

雲裳鼓著腮幫子搖搖頭，示意不燙，但眼眶卻微微泛紅。

江無疾：「嘶——」

京城繁華，即便是在炎炎夏日也能製造並儲存冰塊，如今正直寒冬就更不用說了。

雲裳在咽下嘴裡的燙茶后，繼而含了一塊提前準備好的冰塊，作為降溫……

江無疾：「喔——」

致敬人類偉大的發明。

……

連續數日，平平無奇。

早上在家打坐修行，下午幫嫂嫂磨豆腐，旁晚去盪鞦韆。

期間諸葛野來過幾次，意識讓江無疾不要沉迷美色，好好準備大會決賽的事。

江無疾不置可否，順帶仔細檢查了下自己的信息板面。

【煉藥精通：小有所成】

【葯道經驗：3354/10000】

【藥方：……】

葯道經驗漲了不少，但主要來源於丹雷。

不過普通六品丹雷無法提供數以千計的經驗，當時融合了數道雷雲才有如此收穫。

雖然浩然劍法第二式的『開天』，對應對丹雷有奇效。

但丹雷不是一道兩道，當時要不是永安幫忙扛了那麼多道，自己十有八九是寄了。

因此，通過煉製六品丹藥來堆經驗，顯然不是一個明知的選擇。

畢竟這玩意氪金又氪命，還不一定能成功……

除去這一系列瑣事。

永安將紅蓮教的消息告訴了皇帝，皇帝則是交給了奉天司。

最近幾日奉天司抓到了一些潛藏在京城的妖人，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都是被『甲』賣掉的。

時間來到三天後。

天色尚早，江解元正準備前往奉天司，實幹興邦。

結果出門就碰上了永安派來的馬車。

如此一來，江無疾只能放棄精通技藝的雲裳，轉而去了聽雨苑。

……

落日黃昏，蕭瑟北風吹不散天邊晚霞。

身著刺繡妝花裙的永安坐在涼亭里，裙擺用銀絲線勾出碧海，衣袖細枝遊走，繁花似錦。

裙子領子交叉相疊，開口很大，不過有一件淡黃小衣打底，總體看上去少了幾分莊嚴，多了幾分溫柔賢淑之感。

此時，擱在桌面上的胸襟前平放著一張宣紙，紙上有墨。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閃爍的美眸有著濃濃的驚艷，卻同時又透著絲絲憂傷。

「字裡行間盡相思，又是寫給雲裳的……」

想起在雲霧山莊的經歷，永安心中很複雜。

她知道那是因為蜃氣的緣故，但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若不是當時有東西隔著，那惡棍肯定……

「殿下？」

「喲，這不是我寫的嘛。」

江無疾的聲音突然響起。

永安猛地回過神，連忙將桌子上的東西捲起。

見狀，江無疾也沒在這首詩上繼續話題，而是摸了摸鼻樑笑道：「我還以為殿下以後都不理我了呢。」

這話雖然油膩，也有那麼點奶狗的意思。

但是對於永安這種霸道女總裁來說，頗有受用。

原本永安還有些生氣，雖然這氣說不清楚，但聽到江無疾這麼一句示弱的話，氣瞬間消了大半……

「之前在雲霧山莊……」

永安頓了頓，臉蛋微微發紅，在深吸口氣後繼續往下說。

「行刺一事你當居首功，聽說奉天司那邊並沒表示，但本宮獎罰分明，說說吧，這次想要什麼獎勵。」

永安將幾縷青絲挽到耳後，明眸倒映著斑斕晚霞。

「若還想學功法術法，本宮準備了一些，講與你聽，你選一種。」

「首先是百兵之術，之前你說自己會劍法，就不想學兵刃，但天下兵器種類繁多。」

「劍重意，刀重勢，但百兵之王莫過於槍，各器難敵。」

「槍刃可劈可斬可刺，橫掃需避其鋒芒，直刺如蛟龍出海，只有了解各種兵刃之長短，才……」

「殿下，我已經想好要什麼賞賜了。」江無疾忽然開口，打斷了永安想科普的心。

顯然江無疾對這沒有興趣。

永安有些生氣，感覺江無疾太過自大，但還是壓著情緒問道：「你想要什麼賞賜？」

江無疾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溫聲如玉。

「我想殿下別再生氣。」

「餘生很貴，莫要浪費，少生氣，多笑笑，如此才能不負時光，不負自己。」

永安微微一愣，問道：「這算哪門子賞賜？」

「不算嗎？那我換一個，就換……殿下笑靨如花！」

聽到這話，永安再也端不住架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霎那間，院中百花難以爭艷。

就連萬丈晚霞，也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