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出畫,披甲上陣
靈山鎮。
顏莫離盤坐在風火山林圖一側。
洗白白並換上一套乾淨衣服的小姑娘眼巴巴的蹲在顏莫離前面。
大眼睛眨巴眨巴,小腦袋一直想這能不能做些什麼事幫上些忙。
藉助秘法強行提升實力之後的反噬,讓顏莫離此時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只不過對於這些,顏莫離似乎已經習慣,精緻的臉蛋沒有出現太多的表情。
一炷香后。
顏莫離忽然睜開美眸。
「怎麼啦?!」小姑娘連忙問道。
顏莫離沒有回應對方,而是扭頭看著風火山林圖。
此時,宣紙上的水墨之色已經消失大半,取而代之是與水墨格格不入的白金火紋。
「?!」
忽然,顏莫離目光一凝,抱起小姑娘就往遠處爆退!
「呼——」
一股灼熱的氣浪接踵而至。
熱浪以風火山林圖為中心往四面八方擴散。
皚皚積雪在排空灼浪下瞬間融化,一時間白煙升騰,好似從寒冬一下子進入炎炎夏日!
如此變化導致鎮上的百姓接二連三的出來,不多時街上上圍滿了人。
由於江無疾在客棧時就鬧出了不小動靜,接著又和紅蓮教的幾人碰撞,因此周邊巷子的百姓早就知道有人高人在鎮上搞事情。
現在溫度忽變,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哪裡出的問題。
然而修行者對於普通人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因此就算知道是江無疾折騰出來的怪事,百姓也只敢在遠處觀望,不敢靠近。
護著小姑娘的顏莫離目光緊緊盯著那幅畫,繼而柳眉一蹙,一絲殷紅從嘴角溢出。
她修鍊也是心火,因此她比在場任何人都明白,剛剛那如颶風過境的灼浪有多可怕!
這什麼心火。
為何如此強橫。
向來沒有表情的顏莫離此時瞳孔陣陣收縮。
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心火此時變得有些奇怪……就好像奴僕見到了主人,一心想要對那畫卷里的火紋跪拜。
當白金火紋開始交融水墨之後。
火紋很快便成了黑白相間之色。
少頃。
黑白火焰從畫中噴涌而出,並逐漸凝聚出一個人影。
當火焰散去后,原本被吸入畫中的江無疾重新出現在了屋檐上。
只不過相比之前的一身奉天黑袍少年郎,此時的江無疾看上去有些狼狽。
鞋子已經沒了,上衣也燒成了灰燼,就連拚死命護住的下裝都顯得有些破破爛爛。
「呼——」
江無疾長長吐出一口咽氣。
繼而對著懸空的畫卷恭敬行禮。
「多謝火林前輩。」
風火山林圖似有靈性一般上下起伏。
最後那些被燒灼的痕迹開始擴大,轉眼蔓延至整副畫卷。
隨著一陣寒風捲來,風火山林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灰燼。
不過這些灰燼並沒有隨風而逝,反之是沒入江無疾的眉心,逐漸形成一枚黑白相間的印記。
江無疾摸了摸眉心,同樣有些意外。
在畫中火林老人只是說給自己煉化墨火的機會,並沒有說其他東西。
沒想到現在卻留了些許力量給自己,雖然火林老人這份殘留之力只能使用一次,但對於江無疾來說無疑是一張保命符。
這時,餘光處出現了一個熟人。
江無疾看向不遠處的顏莫離,目光從後者身旁的小姑娘臉上滑過。
「顏姑娘,你不是去查清寒消息了么?怎麼會在……嗯?他們是你殺的?」
看到蒙眼男子等人的屍首,江無疾不禁有些詫異。
顏莫離的修為只是分神圓滿,而這個叫做斬塵的紅蓮教大神官怎麼說也是化意修士。
難不成越階挑戰不是我這個氣運之子的專享權利?
對於江無疾的疑問,顏莫離沒有多做解釋,甚至連是她出手才讓江無疾躲過一劫都沒說。
而是寒聲淡道:「葉清寒已經找到了,白鶴廢了她的修為,藏在雲霧山莊。」
「你,你說什麼?」江無疾瞪大眼睛,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顏莫離雖然沒有重複,但卻有力證明了江無疾沒有聽錯。
千算萬算也算不到紅蓮教會把人藏在雲霧山莊,更重要的是,清寒被白鶴廢去了修為……
一個修行者修為被廢,那就是痛不欲生的。
修為被廢雖然可以重新修鍊,但是這種方式有損丹田經脈。
被廢之人就算重修,也再難回到曾經的境界……
「她……」江無疾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顏莫離:「她沒你想那麼脆弱。」
江無疾點頭,本想著去雲霧山莊看望一下葉清寒,但發現天邊竟懸浮著一朵血色蓮花。
已經查清事情的顏莫離大致解釋一下了當下情況。
「我勸你還是趕緊回京城,葉清寒那邊沒什麼好看的。」
「紅蓮教哪來那麼多蜃氣?」
得知白鶴長老準備用蜃氣來讓永安失控之後,江無疾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
之前他就想不通,為什麼白鶴要讓蠻人偷襲雲霧山莊,只為讓永安體內的蜃氣出現躁動。
原來擱著呢……
永安是三境巔峰,京城這種要地,肯定有天人合一修士坐鎮。
三境巔峰再強,也不可能鬧出多大動靜來。
但是永安是公主,蜃氣在正派眼中是不詳,要是永安失控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事情輕重江無疾自然分得清。
「清寒那邊就麻煩姑娘照顧了。」
「嗯。」
「對了,這個小姑娘……」
「我徒弟。」
「哦哦……」
不再多說,江無疾找到自己的小黑馬,噠噠噠離開了靈山鎮。
而顏莫離回雲霧山莊之前,先找到鎮上管事的人,給了一些銀兩作為安撫。
……
京城街頭。
「鏘!鏘!鏘!」
浩浩蕩蕩的金甲禁衛走出宮門,朝著城外壓去。
血蓮的光芒壓不住金甲之輝,虛無縹緲的軍魂令人心神震蕩。
原本私下議論大黎氣數的百姓當看到禁軍之後,皆露出了詫異震驚之色。
「這,這,這是皇城禁軍?」
「好,好凌厲的氣勢,好威風!」
「皇帝居然把禁軍派出了,這是要跟紅蓮教決一死戰嗎?」
「呵呵,紅蓮教?在禁軍面前,紅蓮教算個屁啊!」
「這……你說的對,我們大黎的禁軍,豈是區區邪教能夠撼動的?」
「我看這次紅蓮教真的是觸及龍之逆鱗了,居然在咱們京城搞事情,這不是找死么?」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浩浩蕩蕩的禁軍猶如一直無堅不摧的利劍。
一些市井宵小當看到禁軍之後,甚至當場跪了下來。
大黎有這樣一直軍隊,任何的質疑都將不攻自破。
某處茶樓。
妖族巫師青小狐等人站在窗邊,望著街上的禁軍,若有所思。
大黎軍隊的威名他們自然是聽過的。
平時小打小鬧就算了,一旦到了真正的沙場之上,大黎軍魂幾乎可以用無解來形容。
比如鎮北關。
只要鎮北軍不滅,一旦出現大規模戰陣,鎮北軍的軍魂將會讓北莽蠻人聞風喪膽。
這樣也是北莽最忌憚的東西,因此北莽只會在一些小事情上搞搞,在沒有一定把握的情況下,絕不會主動跟鎮北軍開戰。
禁軍離城,朝雲京台方向挺進。
就在百姓感嘆之餘,有一支隊伍進入視野。
為首將士面戴銀色臉罩,身披銀色蟒甲,腰佩三尺青峰,手持蟒紋長槍。
高束的馬尾來回晃動,身下駿馬不快不慢的走著,覆蓋在馬身上的蟒紋護甲發出鏗鏘之音。
在這名將士身後,是那日在潛龍潭出現過的隊伍。
永安親衛……
「永安公主!是永安公主!」
「真的是永安公主!」
「公主千歲千千歲……」
在吶喊歡呼聲中,永安行至城門,副手接管城門守備。
而她則是騎在馬背上,立於城門最前方,面向雲京台!
質疑她逼宮之人,早已啞口無言。
雖未見兵臨城下,然公主守城門。
此心昭昭,不讓鬚眉。
試問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