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非一個私生女
嫂嫂很開心。
三年來她從來沒有那麼開心過。
尤其是江無疾送玉釵的時候，開心的像個小姑娘。
按照對林北的說辭，江無疾跟嫂嫂重新說了一遍。
在嫂嫂看來，「那位煉藥師」是他們的貴人，甚至還說要請他來家裡吃飯……
黃昏，火燒雲。
四人圍坐在小院的石桌旁，有說有笑的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林北臨走前，江無疾將一件事交付給他。
以後霽月閣那邊的生意交給他來做，自己只負責提供藥片。
作為酬勞，利潤林北抽兩成……
一開始林北死活不要，但江無疾以秋闈作為推辭。
要是所有事都讓他一個人做，哪還有時間去讀書？
話說到這份上，林北也不好再說什麼。
小時候江無疾沒飯吃，林北就從家裡偷地瓜出來。
長大了江無疾身子差，林北又是送雞蛋又是抓藥。
現在江無疾有出路了，自然不能忘了這個好兄弟。
……
夜深人靜，月色朦朧。
江無疾來到葉清寒房間，按照約定給她療傷。
盤坐在床榻上的葉清寒應該是剛洗完澡，一頭秀髮還有些濕，若有若無的幽香令人陶醉。
「麻煩公子了。」葉清寒柔聲道謝，白皙的臉頰透著些許緋紅。
雖然不是第一次療傷，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些想法在所難免。
尤其是眼前這個男人看過自己，而她又失過態……
「你真是奉天司使的千金？」江無疾問道。
葉清寒抿嘴一笑，朦朧的月光灑在她身上，給人一種無瑕的美。
「是，也不是。」
「？」
江無疾：「咋地，你是串串啊。」
「串串？」葉清寒歪頭。
「沒事，你說你的……」
葉清寒笑嘆道：「無非一個私生女罷了。」
「……」
「只是我比張大富好些，沒有被他丟在外面。」
夜風拂過，光潔的額頭，秀髮輕輕飄動。
「林公子說的事不會發生。」
「也不怕公子笑話，我的生母是勾欄的樂師，我的死活他並沒有那麼在意。」
「就算派人來找我，也是為了賬本，而不是為了我。」
江無疾：「抱歉。」
葉清寒搖搖頭，臉上掛著溫柔的微笑。
「沒什麼的，煙火人間，各有遺憾，我早就習慣了。」
江無疾沒有說話。
其實他早就在好奇，以葉清寒這種性格，怎麼會是奉天司的人。
要知道，京城衙門不止奉天司，作為眾多衙門裡的特殊存在，普通的案子根本都進不了奉天司。
奉天司上下不說全是凶神惡煞，至少也不應該有葉清寒這種柔女子。
按現在來看，葉清寒進奉天司，並執行這次的任務，定然與她父親有關。
江無疾拿出一支玉釵，遞給葉清寒。
「下午給嫂嫂買時，感覺這支玉釵跟你挺配的，就順手買了。」
葉清寒忽然愣住，美眸隱隱閃爍。
過了好一會，才伸手去接這支玉釵。
這支玉釵並不名貴，雕刻工藝也不複雜，白玉飄絮，形如青竹。
但此時在葉清寒眼裡，卻異常珍貴。
「還從未有人送過東西給我……謝謝公子。」
細語柔聲，似有哽咽。
發現葉清寒的情緒不對勁，江無疾便打趣道：「不用客氣，再怎麼說我也拿了你五十多兩銀子。」
「時候不早了，我們開始吧？」
「好……」
將手貼在葉清寒的後背上。
然後運轉體內炁元，通過掌心滲入玉體。
感受著後背的溫熱，葉清寒發現自己臉頰越來越燙了。
心跳從未有過的劇烈跳動著。
為什麼會這樣？今晚沒吃大力丸啊……
……
每次給葉清寒灌完炁元，江無疾都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不過好在這種虛弱很快就能恢復。
跟煉藥消耗相比較，這不值一提。
回到自己房間，江無疾開始準備煉製聚炁散。
如果按照價格來比較的畫，聚炁散要比石泉丹珍貴很多。
在不考慮失敗的情況下，一份石泉丹的成本是五兩不到。
而聚炁散，光是一次煉製的成本就高達二十兩！
天心草和玉水根還很稀缺。
蛇石鱗雖然貴，但一家大藥鋪，還是能拿出上百兩的蛇石鱗的。
但天心草和玉水根，今天把那藥鋪買完了，也只能湊出三份……
說實話。
我特么現在很緊張。
這一不小心，就是二十兩吶！
擔心歸擔心，葯還是得煉的。
葯道經驗提升一次就給了煉炁決，順利邁入修行之道。
現在普通藥物已無法提供經驗，但九品丹藥必然可行……
石泉丹或許也可以，但按葉清寒的反應，此葯不可輕易服用。
萬一失控。
嫂嫂和葉清寒估計都沒什麼好下場。
拋開雜念，拿出藥材。
天心草通體碧綠，葉狀如心，葉脈呈白，湊近聞有一股辛辣味。
玉水根咋一看跟普通樹根沒什麼區別，但其硬如石，細看似有水紋光澤。
升起爐火。
將一部分天心草投入火中。
用炁元控制火勢，按照藥方用火舌舔舐天心草。
葉脈開始分泌汁液，乳白色的汁液將碧綠處包裹，最後形成「外殼」。
在點點碧綠冒出之後，及時拿出。
最後用利器將表面那層綠白相間的硬化物給刮下來。
這樣，天心草的部分便完成了。
一次成功，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不過整個過程卻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
而就在江無疾準備煉製玉水根時，門外卻響起了嫂嫂的聲音。
「小郎……」
「你，你睡了么？」
「……」
大半夜的，嫂嫂找我幹嘛？
不會是寂寞難眠，又想那件事了吧？
嫂嫂你可要冷靜吶。
葉清寒就在隔壁呢……
「小郎？」
「你睡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