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拔刀
「呵呵,空竹大師可是大師級的天門修士,別說玉神盟了,在整個九天大世界,也是屈指可數的存在。也是我家老祖,在年輕時候和空竹大師有過一場i因果機緣,這才得以結識大師。空竹大師念及舊情,特意向聯盟引薦了多名天門修士,功德無量。」
雲鶴道淡淡道。
眾天才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艷羨。
「天門修士,呵呵,任小姐,你知道那是怎樣的存在嗎?」雲鶴又一次看向任靜兒,這一次他的目光中再無之前的平和,居高臨下充滿輕蔑。
感受著對方彷彿在看鄉巴佬的目光,任靜兒心中來火,冷哼道:「我自然知道,天門修士不就是……修鍊天門的修士。」
「呵呵。還嘴硬。」雲鶴淡淡一笑,收回目光,眼中似有什麼在燃燒:「天門修士,那可是至高無上,宛如神祗一般的存在。每一道先天玄紋,都擁有扭轉乾坤的造化之能,偷天機,改氣運,天地無敵!而空竹大師,更是其中最出類拔萃的存在……他已能融合兩道先天玄紋,已是能夠毀天滅地的存在!」
「咳咳……」
哪怕是空竹大師本人也有些吃不消,低聲道:「那兩道先天玄紋,本道尚只是七成融合。」
「切,說到底,還沒完全融合呢。」任靜兒雖然聽不懂,可她生性天不服地不服,繼續嘴硬著。
「住口,你休要亂說!」雲鶴狠狠瞪了眼任靜兒:「你懂什麼!即便是七成融合,那也絕對是超凡脫俗的存在了!融合先天玄紋……據我說知,九成修士都無法做到。天門修士本已是超凡脫俗的存在,而空竹大師在天門修士中,已經領先於大多數人!」
「一個偏僻域界的小女兒,賢侄無需和她較真。」空竹大師淡淡道,目光落向手中水鏡:「成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水鏡中。
任靜兒表面若無其事,暗中卻已將手伸向腰間的百寶饢。
「還不夠果斷。你本該提前一個剎那出手。這樣你逃出去的機會。當會增加至少半成。」
耳邊響起男子的聲音。
任靜兒瞥了眼閣樓內陰影中只有自己能看見的白衣男子,心中一陣憤恨,哼,要你管……你以為我不知道!
「可你在選擇攻擊目標上。浪費太多時間。」
男子的聲音繼續響起。
嗯?他能聽見我心裡說的話?哼,本來想先攻擊那個老頭……可他一定被重點保護。
任靜兒心裡想著。
「因為重點保護,所以才是最大破綻。你有上中下三策,下策佯攻空竹,趁亂突圍。中策。關閉十二樓,開啟守陣。這兩策,你都想到了,然而效果一般。」羅川道。
哼,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它們……那上策又是什麼?
「上策嘛……當然是向我求助。」閣樓陰影中,羅川微微一笑。
「你還真能聽到我心裡在想什麼!」任靜兒轉過頭,詫異地看向羅川。
閣樓外,玉神盟眾天才奇怪地看向任靜兒,下一刻,目光都被水鏡中的畫面所吸引。
畫面中。是任靜兒如何利用十二樓里的寶藏:丹藥、人皮道符、法寶法器等等,改換身份,參加擂台賽的全過程。每一次擂台賽后,她疲憊不堪地回到十二樓,都會因五臟六腑的傷勢疼得難以躺下,有時甚至會疼得在地上打滾……
眾天才還沒看完,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直撲向空竹大師。
「大膽!」
「住手!」
「保護空竹大師!」
眾天才臉色大變,想要趕救。為時已晚。
行刺空竹大師的那道人影,擁有歸虛境的氣息,在眾天才中堪數頂尖。
出手的是任靜兒。
她和水鏡中一樣,又吞食了十二樓的丹藥。
只不過這一次。她直接吞了一大把將近二十粒丹藥,因為她知道,以她如今的傷勢和體質,已經不是一粒兩粒丹藥就能夠起作用的。
閣樓陰影中,羅川靜靜看著,並沒有阻攔少女又一次消耗潛能的舉動……這一次。任靜兒是真拼了,完全不顧服丹忌諱,若不出意外,這一次過後輕則法力全失,重則徹底成為廢人,變成空漏之體。
任靜兒的想法羅川一目了然。
她沒有選擇上中下三策,而是選擇了一條最冒險,最瘋狂,也是對她而言最不可能完成的路。
她是想要出其不意,直接生擒空竹大師!
她沒有受到羅川誤導的影響,選擇了羅川心目中最有可能力挽狂瀾,也是少年時還在天南域的羅川,最喜歡使用的方法。
「你們一定是故意,故意把她留下來,送到我眼前。」
「如此心性,抉擇,天賦,悟性,包括演戲的本領,她唯一的弱點,便是入道太晚……偏偏又最不是問題。」
「強行提升的歸虛境,卻能發揮出不輸給真正歸虛境的戰力,屢次假扮高手參加擂台賽,變換不同的法門戰法,矇混過關……這不是天才是什麼。」
羅川看向只差三步便將殺至空竹面前的任靜兒,臉上浮起濃濃的欣賞之色。
嘩!
虛空裂開,亂流涌動。
一名身著黑袍的修士擋在了空竹身前。
從始至終,空竹大師都沒有流露出絲毫慌亂之色,看向任靜兒,嘴角浮起一抹殘忍的笑容:「留活口。」
黑袍修士點了點頭,伸手一揮,任靜兒倒飛了出去,撞擊向閣樓。
羅川眼睛眨了一下,沒有使用道力,沒有使用肉身之力,不過一個最簡單的技巧之道,卻彷彿蝴蝶翅膀輕輕拍了一下,空氣被引動,整個天啟京所在的空間平面都發生了挪轉,風雲起伏,齊聚於任靜兒身後,化解了黑袍修士的道力!
嘭!
任靜兒重重撞擊上閣樓,卻彷彿撞上了一堵雲壁,軟綿綿的,毫無痛感。
不知怎麼,任靜兒下意識想起那個白衣男子。
「大人。」
「見過大人。」
以雲鶴為首的年輕天才們,紛紛拜向黑袍男子,神色恭敬。
黑袍男子真道境的修為雖然不如他們家族之中的頂尖高手,可卻是玉神盟在天南域的監察使之一……以及空竹大師的追隨者。
「你好大的膽子!果然一切都是你在搗鬼!我玉神盟對你天南域不薄,可你們卻還是不滿,尤其是你,居然還想刺殺空竹大師。呵呵,這一回,誰也救不了你了。」雲鶴死死盯著任靜兒,眼神中有怒火,也有鄙夷:「居然敢行刺空竹大師……空竹大師可好似神明一般的天門修士!你這個鄉巴佬,野丫頭,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玉神盟的天才們你一言,我一語,咒罵著膽大妄為的任靜兒。
十二樓的動靜早把天啟京的天南修士們驚動了,天南修士們紛紛圍聚而來,遠遠望著,憤怒和忌憚交織在一起,充滿矛盾。
「抓起來,帶走。」空竹大師淡淡道。
「是。」
身著黑袍的真道境修士上前,一把拎起毫無抵抗之力,滿臉悲屈的任靜兒,回身走向空竹大師。
這時,任靜兒耳邊傳來男子淡淡的聲音。
「你的機會來了。」
任靜兒緊咬著唇,臉上閃過一絲不解。
「天門修士,肉身孱弱。」
「只要近身,控制一個天門修士,易如反掌。」
「然而首先,你要拔出那把刀,殺死抓住你的黑衣修士……你敢嗎。」
聞言,任靜兒身體微微一顫,她能夠感受到自己和黑衣修士之間如隔天壤般的差距,就和螻蟻一般弱小。那刀雖是她的心愛之物,可品級卻不高,甚至遠不如義父的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