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進化之路

第341章中秋佳節

臨襄市市中心。

地獄之門與天國之門，全部都緩緩閉合。

不管是天上的，地下的，都已經被收拾乾淨。

只不過臨襄市的好幾座大樓，已經徹底坍塌。死傷人數一時間無法估計。

正義的使者被消滅，讓無數人處在巨大的陰影里。

唯有舊曆者協會大樓里的粟業，忽然覺得腰不疼了，腿不酸了。

他站起來，笑得特別開心。

「去清理戰場吧。」

耶穌的神情頗為複雜，他即將去面對秦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更多的，是對命運的無奈。

「又走了一個啊。」

耶穌無奈搖頭，轉身朝著辦公室外走去。

這一次，他不那麼隨意了，好歹給自己套了一身神棍的衣服。

八月十四。

這是無比忙碌的一天。

這一天是星期四，有人忙著加班，有人忙著改稿，也有人忙於學業。

明天就是法定的節假日，大多數人都心懷期待。

但也有不少人，在目睹了那恐怖的戰鬥現場后，為正義的使者哀悼。

好在，很快就會有一個巨大的變革，讓所有普通人再次心懷期待。

舊曆者們以很高的效率，完成了對市中心那邊廢墟的清理。

同時也開始了危機公關。

當然，首先要做的，是統計傷亡，做好各種理賠。

這種堪比遭遇導彈轟炸的戰後現場，要重新復原，肯定也不容易。

但主要是人員傷亡的經費上，這對財大氣粗的舊曆者協會來說，不容易，但也不麻煩。

至於戰後的重建——

很快就有高層將舊曆者協會裡所有的搬運工組建了搬運工小隊。準備在最短時間內，讓市中心再次恢復繁榮。

至於人們心中的正義使者被消滅……

這件事很快隨著耶穌的一番演講，有了巨大的反轉。

八月十四，夜間。

沒有什麼是比節假日前夕剛放假時讓人心情激動的了。

彷彿許下的節假日重置願望再次生效一般。

中秋佳節雖然只放一天，雖然這一天，還得調休——

但總歸是假期。

無數人在購物，各個商圈的人流量也迎來了高峰。

市中心已經被封鎖。臨襄市還不至於因為市中心一部分建築的坍塌而癱瘓。

整座臨襄市，依舊在正常運行。

那場戰鬥留下的痕迹，就像是名為臨襄之人身上的一塊疤。

人們帶著些許不安和恐懼，討論著關於市中心的那場戰鬥，無一例外。

但很快——

所有上場的電子屏幕，以及電視台緊急播報新聞，將更為重磅的消息傳來。

確切來說，這不是新聞，而是直播。

此時此刻，全世界所有能夠觀看直播的設備，幾乎都切到了這場直播里。

數以千萬記的觀看人數，很快飆升到了數以億計。

「大家好，我是舊曆者協會副會長，耶穌。」

穿著西裝的耶穌可不多見。直播間里很快出現了各種感嘆號和問號。

畢竟，這是普通人接觸不到的至高存在。

耶穌是所有人的偶像，確切來說，他是上帝。

同是高高在上，但因為耶穌的舊曆形態是金身神像，且耶穌作為大主教，天然有蠱惑人的能力。

所以耶穌對於所有人來說，是最親民的。

「關於各位在今日看到的戰鬥，我有一些話想說。」

「這也是我憋了很久的話，此前的我一直在隱忍蟄伏，等待時機。」

「我的朋友們，我的信徒們，這是一個黑暗的時代，這個世界的黑暗，遠超你們想象。」

「我們要感謝那些置身於黑暗中，躬耕光明的人。」

「他們太累了，太苦了。」

耶穌的聲音極具感染力，他像是把那種委屈與悲憤都表達出來了。

就像是遭受了一整個世界的誤解，卻依舊默默守護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我接下來要告訴你們的……是讓人顫抖的真相。」

直播間很快開始沸騰，沸騰到了頂點！因為接下來耶穌所講述的，是顛覆性的真相。

所謂的魔，才是那個孤膽英雄，什麼黑暗舊曆者協會，什麼邪惡舊曆者，鬼節的真相……

全部都被耶穌講了出來。

根本沒有黑暗舊曆者協會，那些被普雷爾揭露了真相的的人，其實本就是舊曆者協會裡的存在。

耶穌將各種名單在直播間展示，也將各種自己做過的臟事，全部推給了天照。

同時，將天照的實驗室里的真實情況，開始一一披露。

一樁樁真相震撼人心。

在天照實驗室里一些情況被披露出來后，直播間數以億計的人……居然沉默了好幾秒。

但更為重磅的真相，是舊曆者協會已經在這個期間，屠殺了十餘萬人。

那些真真正正為人們做事，守護這個世界的白歷者，被屠戮殆盡。

要麼加入舊曆者協會，成為黑歷者，要麼死。

這些真相對於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沉重了些。

以至於，他們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耶穌的描述還在繼續。

秦澤，藍彧，簡一一，柯爾等人，迎來了聲望和聲譽上的史詩級加強。

秦澤和簡一一，這兩個耶穌認為可能自己已經打不過的存在，更是被耶穌塑造了成站在黑暗裡的孤勇者。

當然，不是那種孤身走暗巷的，而是那種不在乎人們評價，忍受著巨大誤解來守護世界的人。

毫無意外的，耶穌將自己包裝成了那個卧底。

「我們三個為了對付墮落盤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這句話他說的聲淚俱下，在秦澤這個當事人聽來，頗有一種「我和馬雲還有李嘉誠撼動了亞洲的經濟」的既視感。

總而言之，耶穌帶來的消息，一方面顛覆了盤古的「帝國」。

一方面，為秦澤等人做出了真正意義上的平反。

另一方面，又一次拔高了自己偉大的形象。

「我是上帝，我是你們的神，但我曾經也無能為力，為我的天使們置身黑暗而感到無奈和屈辱。」

「如今……他們該回到光明中來了。」

耶穌在直播間張開雙臂，彷彿擁抱秦澤。

此時此刻，在直播間後方的藍彧，柯爾，司令等人，都感覺到一陣惡寒。

有一種明明是我們在背負沉重的枷鎖，最後的榮耀卻被你小子給撿漏了的感覺。

但是也沒有人能說什麼不好的。

耶穌一直是這樣的。

他從來都是那個討人喜歡的，善於玩弄人心的。

耶穌之前就是盤古的「廣告牌」。

現在，淪為了秦澤等人的廣告牌。

有耶穌在，洗白這件事……不對，準確的說，叫洗刷冤屈這件事，就會異常順利。

這一夜，在耶穌的努力下，人們從惶恐，沉重，悲傷，憤怒，最終轉換為喜悅。

邪惡的天照終於死了，正義的一方，依舊是勝利者。

秦澤看著直播間一堆人給耶穌打賞，忽然覺得很諷刺。

是啊，正義的一方依舊是勝利者。

因為只有勝利者，才能正義。

不久前，他淪為過街老鼠，被無數人指責辱罵……

那個時候，勝利者是盤古。

所以正義沒有變過，至少人們眼裡的正義沒有變過。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在這一天，全世界誕生了四個幸運兒，他們都刷到了諸事皆宜。

在這一天，人們相聚團圓，於萬家燈火點亮的夜色里。

中秋佳節終於到來。

和端午，鬼節不同。

中秋佳節是一個團圓的節日，是一個能夠讓濁氣下降，清氣上升的節日。

在至高空，有著巨大的棋局。

棋局的博弈者，是昔日的兩個舊曆始祖。

一個是周白榆，一個則是被腐敗之神視為容器的黃謬。

二人博弈的時代里，許多節日變了味道。

比如鬼節之前的七夕，雖然是愛戀的節日，但卻變成了索取的節日。

在這一天，人們會異常渴望戀愛，以至於讓自己處於一種過度饑渴的狀態。很容易為了愛欲而不斷付出。

性格強勢的一方，會更強勢，弱勢的一方，會更弱勢。

七夕節之後，就會導致很多人接受不了自己的損失而崩潰。

也算是為不久后的鬼節增加亡靈數量。

包括除夕在內的節日，其實都「濁氣上升」的節日，會有諸多能夠影響人類正常生存的詭異現象。

唯有中秋佳節，是極少數對人類有幫助的節日。

天空中巨大的圓月，此刻照亮了所有能夠看到月亮的地方。

人們的內心，似乎在月光下變得格外感性。

而被圓月照耀的人，還會有特殊的「buff」。

中秋的夜晚，無數人落下眼淚，無數人舉杯高歌。

柯爾，簡一一，秦澤冤屈被洗刷后，很快也各自有了不同的變化。

今晚，對於當年藍彧的粉絲來說，是絕對的狂歡之夜。

有幾個塌方的藝人，還能夠重新復活的？

這不僅僅是復活，簡直是復活加進化。

原來藍玉，還是舊曆者里的藍彧，原來我們的偶像還他媽是箇舊歷者。

粉絲是一種很有趣的存在，就好像足壇的梅羅之爭，為了證明自己家的偶像是最強的，往往會先拉踩對面的偶像。

藍彧也是如此，他的黑料很多，因為粉絲足夠腦殘。

粉絲到處攻擊其他藝人，甚至還有一些老戲骨。

在藍彧塌方以後，狂歡的人絕對比難過的人多。

但現在，藍彧神聖復活。

藍彧不僅不是劣質藝人，還是人上人，是高貴的舊曆者。

奴性重的粉絲，已經開始稱呼藍彧為藍爹。

洛書和林安，倒是非常樂意看到這一幕。

臨襄市小分隊，再次集結。

在伐魔事件以後，洛書，林安，俞集，霍橋這幾個人，便都無法聯繫藍彧等人。

他們內心深處，從來不相信曾經的夥伴，領袖，偶像，會是伐魔之戰里被討伐的魔。

但形勢比人強。

在舊曆者協會裡，洛書和林安起初也是不服的。

在接到有關的消息后，二人就很想辭職，成為野生舊曆者。

但被霍橋制止了。

所謂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年邁的老霍橋，絕對是這麼一個人。

他非常誠懇的，請求洛書和林安，繼續待在原本的崗位上。請求二人絕對不要做任何引起注意的事情，絕對不要為了簡一一等人做出任何辯解。

讓一切交給時間。不要讓自己成為拖累。

這是年齡帶來的生存智慧，林安洛書也聽話照做。

果然，不久后，沉冤得雪。

這一晚，臨襄市小分隊的聊天群，又熱鬧起來了。

兩個小姑娘嘰嘰喳喳，講述這些天的各種委屈。

但講到了一半，洛書又利用許可權撤回了消息。

論及委屈，誰又能比得過藍彧秦澤他們呢？

想到這裡，小姑娘又不說話了。

許久之後，俞集才說道：

「好久好久……沒有給秦澤新的菜譜了，真懷念那小子。他現在去了哪裡？」

回答問題的是一個新人。

粟業。

「嗨嗨嗨，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新朋友，粟業。」

藍彧沒轍，因為粟業某種情況來說，也是冒著風險，前來救他的人。

所以他也答應了粟業死皮賴臉要進入臨襄市小分隊群里的請求。

最重要的是……不答應也沒轍，天人境的史學家，早已經調查清楚了。

霍橋俞集林安洛書，根本沒能力抵抗記憶偷取。

一番介紹后其餘人基本了解了粟業是誰。

「我來跟各位說說，關於秦澤的去向。」

「今日是中秋佳節，但秦澤可不容易啊各位。他今日要面臨萬劫不復。」

「各方面來說，這都是加強版的諸事不宜。」

「很可能會因為劫難，導致秦澤周圍，出現一些可怕的怪物。」

「所以昨天擊殺天照后，我與耶穌趕過去，秦澤就問耶穌要了直升機，朝著無人的海島去了。」

「歷史，果然是很有趣的。」

歷史總是相似的。

昨日下午，秦澤前往了海島，在登上飛機的一刻，秦澤終於感受到了董事長當年的心境。

害怕自己的劫難，對其他人造成傷害，於是決定前往無人的海域。

林安有些擔心：

「他一個人嗎……他能撐過萬劫不復么？」

粟業此時吃著流心奶黃的月餅，看著月亮，笑著用語音回復：

「別擔心別擔心，今天是中秋。」

「讓一切，都交給月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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