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洗髓伐脈（新書求收藏）

晚上，張衛東在翠花飯館吃過飯後，渡著步子慢悠悠的從街道上王回走。

月色撩人，小鎮上一改白天人們的急匆匆的節奏，出來納涼、侃大山的人們頓時多了一大截，很是熱鬧。張衛東喜歡這樣的氣氛和環境，比市裡的繁華，這裡多了溫馨。

西北內陸的氣候，這個城市本就一年四季少雨，大多是晴天，而夏季則曬的要死，尤其是城市中央。

相對來說，郊區縣還要好一點，污染沒那麼嚴重，樹陰成林。另外，晚上才也沒那麼糟糕。而此時，街道兩旁，燈紅酒綠，夜生活正式開張，賣西瓜的，水果的，冰糕，涼小吃的生意，比白天要火的多。

城市裡工作，有壓力，來到這裡，張衛東沒感覺到絲毫壓力，似乎心態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與這有關？

走在街道上，看著街邊的熱鬧，張衛東臉上浮著笑容。他感覺自己也融入了當地人的角色。

回到樓下，樓下正有著一圈圈人在侃大山，就是隔壁老劉的門前，再或者是對面，都圍著一群群的人閑聊著。以老年人居多，但也不乏壯年和年輕人，而小孩子們則在一邊嬉戲。

張衛東略微駐足，一時沒人認出他來，聊的內容，某些就和張記雜貨鋪有關。

這雜貨鋪的經營範圍，的確很新鮮，古董一詞，對小鎮上的人來說，其實也不算陌生，因為小鎮本就是一個古鎮，還有些人家的院子，多多少少保留著古舊的建築。但是專門在這小地方開店收古物及希奇古怪東西的，卻只有張衛東一家。

由於是第一天開門營業，所以知道的人還不多，但架不住人們的好奇。

「聽說古董很值錢的，電視上中央台不是有『走進民間國寶』節目嗎，那上面的東西，動不動就幾萬，十幾萬塊，有的上百萬呢！」

「你那說的是真古董的話，要是假的呢，再說，現在假的多，真的少！大部分是假的——」

「就是，糊弄人的多，真要是真的，那就發大財了！」

「我家裡就有幾個盤子，爺爺輩就有了，回頭來這張記試試？」

「我家有個碗，祖上傳下的——」

「我家那小子拿回來一個銅鏡子，據說是好東西——」

這幫人，一說起古董會很值錢，頓時動了心思。

估計張衛東也沒預料到，儘管他第一天低調開張，沒有鞭炮花籃，鋪子里也什麼東西都沒有，更沒有人上門諮詢一聲，但私下人們卻傳的很快。

畢竟，對於能遇上偶然發大財的機會，沒人能拒絕的。鎮上有有錢人，但是大多數人只是一般家庭，是農民，是一般工作者，買不起市裡的房子或車子。如今在鄉下，農村的年輕人都很少了，大多數搶著往外跑，習慣了在城市裡的生活，就算是吃苦，也不願意回鄉下。

而家人呢，總想著子女們的成家立業，如果真有錢，就算在城市裡買房，那就好說多了。

可以說，想著發財的人，什麼念頭都有。

——

回到二樓卧室，張衛東沖洗了下，這大熱的天，每天不洗一下，總感覺身上粘粘的難受。赤著身子直接盤腿坐到了地板上，屁股底下放著一個定做的團莆，就是為了準備服用元氣液滴並修鍊的。

元氣液化成滴，服用之後，就會改造人的肉身的里裡外外，什麼毒素、什麼寄生蟲等等有害雜質，會被強行排斥出體外，到時身體上一定會覆蓋一層油污似的贓物。

本來，張衛東打算在陽台上的。但晚上這會兒，陽台外面實在太吵了，無奈，他只能在卧室里，等月頭掛高了，再出來繼續感應天地元氣，那時人們都該回去睡覺了。

在露天，要比卧室更容易感應天地元氣。

深吸了一口氣，張衛東心念一動，青木盒出現在手裡，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一滴金黃色、璀璨的液滴出現在眼前。隨著而來的，一股澎湃的氣息撲面，吸一口讓人精神大振！

果然是好東西！

儘管這不是張衛東第一次看到，仍然覺得心情澎湃，有了這元氣液，他才能儘快的產生氣感。

液滴散發著朦朧的金芒，很是瑰麗，如一滴珍寶，這就是液化的一滴天地元氣！

沒人知道這天地元氣怎麼出現在青木盒裡的，也沒人知道，天地元氣怎麼形成液滴的，這個青木盒，就算前世的那人，琢磨的也很淺薄，只是當作產生天地元氣的器物，青木盒每隔十五天就產生一滴元氣液，供那人修鍊之用。

和那人後期才知道服用天地元氣液相比，張衛東如今要提前一步，可以一開始就服用，最起碼能省兩到三年時間。也就是說，如果以那人的進度，張衛東體內產生氣感，至少也得三年左右。

這時間已經比那人要快近半了。

張衛東所了解的，也只是這麼一點。

不過，他知道，這青木盒應該很不簡單的，否則若是一般材質的話，青木盒不可能可以融進主人的身體如無物。

法器？

當然了，現在他連元氣都感應不到，談那些實在太早了。如果青木盒有秘密，那麼也只有在他產生氣感之後慢慢發掘了。

欣賞了一會兒元氣液，張衛東便感覺到，卧室里的空氣清晰起來，這八成是元氣在散逸！

「好東西可不能這麼浪費了！」

張衛東不再遲疑，青木盒湊近嘴唇，一吸，那滴元氣液滑進了嘴裡。接著的東西，張衛東一把塞了個毛巾到嘴裡咬著，似乎提前有準備。

「蓬——」

「啊——」

吸進這滴元氣液后，張衛東只覺得身體里一股磅礴無比的氣息一下四散開來，一股麻癢的感覺在全身上下升騰，彷彿無數的惡魔在死亡，劈里啪啦，一陣細微的聲音從身體里傳了出來，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每一個細胞都是如此，這簡直在折磨人，他的臉都要變形了。

此刻別說入定感應天地元氣，就是靜心也做不到。

這一滴元氣液，大概持續了有半個鐘頭才散盡，而張衛東全身上下已經和水裡才撈出來的沒有區別了，臉色蒼白，眼中餘悸。

洗髓伐脈！

「還好，這是第一次服用，以後慢慢會習慣的，不過，這太恐怖了，和上刑一樣！」

麻癢這折磨人的感覺消失后，張衛東只剩下了全身輕鬆舒暢，否極泰來，耳目聰穎，精神旺盛，氣血濃郁無比，眼前的世界也明亮了許多。

而窗外街道上，似乎那嘈雜的聲音更為清晰了些。

赤著的身體上有一股股難聞的味道，這是身體內的毒素物質和一些被摧毀的寄生蟲之類的有害物質，服用元氣液，就是改造肉身，壯大精神，其中肉身的變化最為顯著。果然，一層薄薄的褐色物質貼在皮膚上，看著很是噁心。

張衛東翻身下床，忙奔去洗手間，果然，身手比之前輕快了很多，力量也大了不少。

——

一夜無話，雖然服用了元氣液，身體變化不小，但一鼓作氣在陽台上徹夜的入定，依舊沒有感應到元氣，倒是起身時，雙腿血氣雖然依舊感覺不通暢，但癥狀要比之前輕了不少，而且恢復速度更快了。

晨皚漸漸要散去，樓下早點攤開張的響動響了起來，漸漸的，有人在走動，新的一天到來了。

「張老闆，你這裡是不是收古董的？」

早上開鋪子營業，張衛東在一樓，正在網上察看有關瓷器古董的一些知識，網上衝浪，這不，有生意上門了。

一個年輕人，穿著時髦，舉止輕浮，但細一看的話，都是假名牌，鬼鬼祟祟的，懷裡抱著一個紙盒子，似乎生怕人看見似的。稱呼張老闆，是因為牌匾上有姓氏，倒也不見怪。

「是，進來吧，有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張衛東讓這年輕人進來，心下有些高興。

年輕人一看鋪子里空蕩蕩的，頓時遲疑了下：「張老闆，能不能把門先關上？或者樓上說？」

張衛東瞥了他一眼，道：「沒事，就在樓下吧，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看看，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那，好吧——」年輕人一遲疑，拿出了紙盒子放桌上。

張衛東看年輕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以為裡面應該是瓷器什麼的，沒想，一打開，小紙盒子里居然是滿滿一盒子銅錢！

不少銅錢綠油油的銅銹在上面，有些則是殘缺的，有些則還沾著土，似乎主人平時都不怎麼把玩。

但數量眾多，足有幾千枚！

張衛東也是第一次接觸銅錢，當然了，無論是銅錢，還是一些常見的瓷器，他都有一個本子在記著大體的價錢，什麼品相之類的，有底線。青銅器之類的，他記著一些鼎、爐、尊，還有些玉石什麼的。

「張老闆，這些銅錢都是我家裡的，最近手頭有點那個，所以才拿出來賣，這裡面可有好東西的，價錢低了我可不賣的！」年輕人一副『不舍』的說道。

「看看再說，只要有好東西，價錢不是問題，不過，別看現在銅錢很多，但是裡面是否有值錢的，還真不好說，想必你也應該知道，古董並不是隨處可見，就是銅錢，就算是古物，也有值錢和不值錢的——」張衛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將盒子里的銅錢都倒在了涼席上，的確很壯觀。

要從其中篩選出好東西來，真東西來，的確得花很多時間。

不過，張衛東卻不需要考慮那些。每一枚銅錢一過手，他就知道是否是真品。而且，他也不在乎這些銅錢到底是什麼來歷。

對他來說，偶爾收點古董，然後轉手賣出去，只是填補家用。目的還是想看看，世俗中是否真隱藏著什麼修仙的寶貝，這才是真正目的。

大約十來分鐘，張衛東將幾千枚銅錢都給摸了一遍，沒有和修仙有關的物件，倒是古錢真給他選出六枚值點錢的來，其餘倒沒有贗品，不過，也不值什麼錢，好在勝在量多。

隨即張衛東自嘲一笑，隨便個古董裡面就想發現修仙之物，那也太扯了，自己這心態還是不行！

「得了，數量太多，這要看完，估計得幾天時間了，不過，你這裡面真品不多啊，不少的贗品，倒還有一枚值點錢的真品，不過也就七八百塊，銅錢值錢的很少，好在真品也有百八十枚的，你看這樣行不，這些古錢，一共兩千塊，成我就都收了，不成，那就算了！」張衛東自己對這方面的知識也不多，僅能估算大體的價錢，是否真偽，真要讓說出一二三來，那還差的遠，所以也就不賣弄那點知識了。

「什麼，才兩千塊？」年輕人不幹了，忿忿不已。「我來時，可人專門鑒定的，這些錢值個幾萬不再話下的！」

張衛東笑笑，搖了搖頭：「那你另請高明吧，我不知道你請的什麼人看的，反正我沒看到什麼好貨來，銅錢和瓷器，青銅器的價值，總的來說沒法比的——」

張衛東一副送客的樣子，絲毫不挽留，那年輕人就猶豫了。什麼叫人鑒定過，那肯定是扯淡了。

又是一番拉扯，最後張衛東讓了三百塊，以兩千三的價格買下了所有，那年輕人才笑嘻嘻的揣上錢離開了。

「雖然大部分並不太值錢，但這可是第一筆生意，倒賺了一筆！」張衛東心情不錯，將這些銅錢全部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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