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隨時可以」

第288章「隨時可以」

雷霆隊的奪冠足夠感人，杜蘭特最後FMVP演講時對著現場雷霆球迷說的那句「你們才是MVP」更是成為經典。

擊敗反派boss（勇士隊），最終問鼎，這個結果對現在的NBA來說也可以說是最有話題度的。

但是，這依然改變不了今年總決賽創下近十年來收視率最低的情況。

說白了，原本NBA的蛋糕很大，你就算有時候做的不那麼好吃，也有大把人會買單，但是現在這塊蛋糕變成原來的一半都不到，你就算做出花來了，吃它的人依舊有限。

等到賽季終了，老闆們看著各自手裡的財務報告，都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他們的收入可不是和收視率那樣，變成了原來的一半，而是比那少掉的多得多。

像雷霆、勇士這種上賽季成績好，尼克斯、湖人這種基本盤牢固的情況還好一些，但是像一些小球市球隊，甚至都出現了財政赤字。

這也導致了很多連鎖反應。

首先就是工資帽，新賽季工資帽將會低於預期，這會打亂很多球隊新賽季的計劃。

其次就是球隊投資，當球隊出現財政赤字，並且看不見未來（徐永下賽季在NCAA當助教）的情況下，各隊自然而然會減少投資，具體表現出來就是控制球隊薪水，減少廣告宣傳投入等。

這些變化帶來的進一步影響，就是市場上的交易變少，球員流通性變少，導致新賽季的期待感下滑，收視率進一步下滑。

可以說，NBA現在正走在一個惡性循環、慢性死亡的路上。

而能改變這一情況的徐永，已經和桑德克一起，開始帶隊打NCAA熱身賽了。

說出來可能不信，這場和一支二級聯盟球隊的熱身賽，只能容納三千多人的小型球館，卻早就已經被球迷擠滿，過道、樓梯，甚至球館外都聚集了大量球迷，儘管外面可沒有LED大屏可以看直播。

讓這一切發生的人不可能是魔鬼隊的對手，也不可能是魔鬼隊，只可能是徐永。

因為對手弱，桑德克這場比賽並沒有來到現場，而是由徐永這個助理教練代為執教。

當賽前介紹雙方主教練，魔鬼隊那邊徐永一身帥氣西裝起身的時候，現場迅速陷入了沸騰之中。

整整一年了，他們已經整整一年沒有在正式賽場上看到徐永了。

儘管徐永穿著西裝，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的觀賽慾望。

比賽很快開打，魔鬼隊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輕鬆拿捏對手，場上的局勢異常激烈。

當年徐永他們帶領魔鬼隊奪冠，亞利桑那達州立大學也算風光一時，也吸引到了不少星級高中生加盟，連續幾年都是錦標賽常客。

之後隨著時間推移，冠軍的影響慢慢淡去，星級高中生不再選擇這裡。

因為本質上而言，這些星級高中生就是要打出名氣，擁有曝光度，被球探看中，然後被選中進入NBA。

沒有了優質生源實力下滑，魔鬼隊又變回了往日pac-10聯盟的魚腩球隊。

那麼這賽季自然有所不同，徐永加盟意味著魔鬼隊會再次成為外界關注焦點，最終2018級排名第二的五星高中生卡姆·雷迪什，和排名第16的傑倫·史密斯陸續加盟。

只不過不知道是他們還年輕打不了硬仗，還是現場的壓力影響了他們的發揮，又或者是對手想在這樣一個機會中證明自己打得很拼，總之場上僵持住了。

徐永開始還很淡定，畢竟他要認識到自己現在是個教練不是球員。

但是到後面他就開始有些坐不住了，因為這些人打的實在是太菜了！

他走到場邊，因為剛開場板凳席是在防守端的，所以他在大聲提醒隊員的防守站位，恨不得站在場上的是自己。

等站在場邊看到雷迪什空位接連打鐵的時候，他都忍不住伸手拍額。

別的不說，他今晚算是真正體會到當主教練的累，那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心累。

而且關鍵是他只能看，這比他自己上場打球還折磨。

不一會兒，他已經是有點汗流浹背。

NCAA只有上下半場各20分鐘，等到上半場還剩幾分鐘，他已經熱的開始脫外套。

也就是這時候，場邊解說員誕生了經典名句：「魔鬼隊的主教練已經開始熱身了！」

一個熱知識，國內CBA聯賽是允許主教練上場打球的，但是在NCAA並沒有這種規則。

最終，魔鬼隊在下半場一改精神面貌，打出一波流拉開比分並且最終贏得勝利，徐永也收穫了執教生涯首勝。

比賽結束的時候，徐永和魔鬼隊的隊員一一碰拳，也給了下半場反彈的雷迪什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場執教經歷對他而言很特別，也很有意義，因為中場的時候他需要對隊員們進行心態引導。

他並沒有選擇呵斥隊員們，而是讓他們忘記自己和周圍觀眾的存在，去做自己擅長的事情。

這最終起了效果，因為本質上而言，他們的天賦比對面強多了，只是沒發揮出來。

魔鬼隊取得了一個好的開始，然後他們在熱身賽連戰連捷。

說出來可能有些怪，但伱很明顯能感覺到，並不能上場的徐永卻成了場上隊員最大的自信所在。

而這樣的表現，也帶來了後續影響。

我們都知道，球迷很多時候看東西都是看個新鮮，上賽季的NBA還在開局吸引了不小關注，但是之後收視率就一掉再掉。

但是徐永的噱頭，加上魔鬼隊的戰績，讓外界對他們的關注不減反增。

一個現實是：徐永不僅作為球員統治賽場，就連帶教練都還在贏。

這或許是他和喬丹最大的不同，喬丹別說執教，就光看人都看不明白。

當NCAA新賽季開始，魔鬼隊繼續連戰連捷，甚至戰勝了宰恩·威廉森和RJ·巴雷特領銜的杜克大學后，球迷對魔鬼隊的關注度甚至超過了NBA。

尤其是當NBA新賽季依舊充斥著大量假球，各種單調的三分比賽后，對比之下顯得更加強烈。

雖說NCAA相對NBA有水平偏低，商業性相對差的缺點，但它真實性和純粹的優點，讓它吸引到了大量新觀眾。

NCAA聯盟委員會也抓住機會開始加大宣傳力度，球迷們新賽季觀看NCAA的付費意願要遠大於NBA。

是的，你沒看錯，NCAA好像是培養NBA球員的搖籃，但實際上它們之間還是競爭關係。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還是徐永。

就像一個已經在NBA打不上球的麥迪都能把CBA聯賽引爆一樣，徐永哪怕是穿著西裝不上場，但他在場邊指揮的樣子已經足以吸引球迷觀看比賽。

這下，NBA下滑的速度更快了。

要不是因為NCAA本質上是個學生聯盟，那些資本家早已經迫不及待的進入了。

這一天徐永在率隊又一次贏下勝利之後，有一個意外的不速之客在更衣室門口等他。

徐永認得他，儘管他假裝不認識，由其他人引薦。

史蒂夫·鮑爾默，微軟前CEO。

和徐永所知道的不一樣，或許是快船隊沒有保羅，鮑爾默並沒有參與到2014年收購快船隊的競爭中，他現在不是任何一支球隊的老闆。

不過等坐下和他聊天之後，徐永卻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出了他有收購球隊的想法。

鮑爾默，說到底本質上也是個熱愛籃球的人。

甚至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和徐永的現狀是差不多的。

因為他已經從微軟退休，他需要一個新的東西來填充他的生活。

而他的第二愛好，就是籃球。

「我想知道，你還會再回去嗎？或者說，已經沒有一點可能？」鮑爾默問了徐永一個所有人都會問的問題，不過他問的方式不太一樣。

雖然熱愛，雖然可能買一支NBA球隊對他而言只是買一個大玩具一樣，但他歸根究底還是商人，商人是要講究投資和回報的，他不可能把錢砸進一個看不到任何投資回報的產業。

徐永看著鮑爾默。

他現在所有的一切，本質上是為了讓NBA走回到正軌，而不是讓NBA完蛋，鮑爾默這種願意為NBA投入的老闆，如果能加入到NBA，那肯定是好事情。

「鮑爾默先生，沒有什麼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的。」他笑著回道。

鮑爾默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的點頭。

有些事情徐永不會說，但暗示的已經足夠明顯。

時間一晃來到11月，NBA新賽季的收視率慘不忍睹，已經有老闆坐不住開始要退出了。

率先退出的人讓人意想不到，但仔細想想又在意料之中的人，小牛隊的老闆馬克·庫班。

庫班是一個熱愛籃球以至於他願意為球隊不斷投入，但同時也喜歡插手球隊管理的老闆。

自從庫班入主后，小牛隊基本上都是年年超奢侈稅的，不管是歷史中還是現實中，小牛隊奪冠賽季的薪水都是聯盟前幾。

之所以給人以弱勝強的感覺，只是因為球隊老將多，加上傷病陣容不齊整的因素。

但是現在諾維茨基已經退役，聯盟的現狀又不允許他再繼續大量投資，要知道他的個人資產相比於其他NBA老闆差了很多。

甚至，作為一個熱愛籃球的老闆，現在的假球也讓他愛不動了。

也就是這時候，鮑爾默出手了。

他從庫班的手裡以20億美元的價格買下了小牛隊。

原本小牛隊在徐永退役前的價值是30億美元，但僅僅一年多的時間，他的市值就隨著NBA的衰落縮水了50%，可以說差不多回到了2012年左右的價值。

而且鮑爾默這還是溢價買的，因為其他參與競爭的人最多只出到了18億。

多出來的那2億，買的是他對籃球的熱愛。

而這筆交易的達成，也對NBA造成了又一次的衝擊。

因為之前的市值估值，是比鮑爾默購入的價格更高的。

這就變成了跟二手房市場一樣，有掛牌價格，但實際成交價格要低於那個價格，經典【有價無市】。

這也就意味著，其他球隊老闆們想再拋售的時候，那可能連這個價格都沒有了。

這種時候他們的選擇只有兩種，擠兌拋售，或者是改變現狀。

不同的老闆有不同的選擇，但畢竟涉及到幾十億的買賣，開始有老闆把徐永當年的要求重新提出來。

【要想拯救現在的NBA，只有讓徐永回來】，在撞了南牆，跳了黃河之後，老闆們逐漸達成了這樣的共識。

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像開始那麼輕鬆，因為這涉及到和菠菜公司合同違約的事情，那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涉及到錢，而且是大錢，這事情就不可能那麼快能達成。

不過哪怕很多人心裏面開始腸子悔青，但他們也不得不都參與到討論中來，因為繼續這麼下去，他們損失的錢只會越來越多。

終於，當時間來到2019年，當新年的第一天鐘聲響起之後，徐永接到了塔圖姆打給他的電話。

「徐，我們需要見一面。」

在得知聯盟已經做好了和菠菜公司切割的準備后，徐永答應了塔圖姆前往紐約總部會面的提議。

在出發之前，他算了算時間，此時距離他離開NBA差不多剛好過去了一年半的時間。

這比他預想之中的要快了不少。

其實NBA收視率，包括各方面跌的雖然厲害，但差不多也就是回到2012年左右的水準。

對於那些從90年代，只花了幾個億，甚至幾千萬購入NBA球隊的老闆們來說，他們依舊是賺翻的。

但還是那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體驗過30億的價值，那他就是30億，變成20億就是血虧，對資本家而言是不會拿去和最開始比的。

徐永到了NBA總部，然後直接去了會議室。

在電話里，塔圖姆已經跟他說了這次不是單純他們之間的會面，他說的【我們】而不是【我】，而這個【我們】其實就是聯盟委員會。

所以這是NBA歷史上第一次有球員，還是退役球員參與的聯盟委員會會議。

委員會上討論的事情只有兩件，一件是已經定性的，那就是聯盟會提前結束和菠菜公司的合作，並且支付違約金，這個違約金最終將會由聯盟30支球隊的老闆按比例分攤。

第二件事，也就是徐永來到這裡的原因。

「所以，徐，你回歸的第二個條件是什麼？」塔圖姆看向徐永問道，會議室內的其他所有人也都把目光望向他。

徐永知道既然他被請到了這裡，他的第二天條件就不會有任何阻礙，所以沒有任何遮掩，他望著塔圖姆很直接地說道：「你成為聯盟總裁。」

此話一出，老闆們先是愣神，緊接著就是一陣議論紛紛。

因為誰也沒想到徐永的第二個條件竟然是這個。

一個人的表情此時最惹人注意，肖華。

肖華作為聯盟總裁當然也是在現場的，在聽到了徐永的第二個條件后，他的臉色直接漲成了豬肝色。

難怪徐永當初不說第二個條件是什麼，原來是要把他趕下台！

而且關鍵是，這樣的場合，徐永提出這樣的要求，分明就是讓他難堪。

很快，議論聲停止了。

雖然不是每個老闆都知道徐永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因為什麼，畢竟徐永和肖華之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的公開的矛盾，但相比於第一個條件，這個條件可簡單太多了。

所以很快，幾乎所有其他老闆都把目光望向了肖華。

這種事情，還是要講究一個體面。

肖華畢竟是聯盟現任總裁，這要是傳出去是聯盟委員會投票把他投出去，那可是很不好聽的。

「我……」肖華的話卡在喉嚨上，他望著徐永，眼睛裡面好像要噴出火來。

他當然明白老闆們的想法，他主動辭職是最體面的做法。

只是他明顯不想，這不僅僅是因為NBA總裁這個位置有很多的權力和利益，更因為這樣被徐永趕下台，他怎麼可能會甘心！

但是最終，看著徐永一副很無所謂的表情，他只能選擇開口：「我會辭去NBA總裁。」

是的，他不體面，這些老闆們會幫他體面的。

他雖然看起來取得了斯特恩當初在聯盟委員會的話語權，但他終歸不是斯特恩，也成為不了斯特恩。

「所以徐，你什麼時候會回歸？」塔圖姆此時渴望地看著徐永。

現在可以說是NBA的最低谷時期，如果徐永不回歸，那成為NBA總裁併沒有太大的意義。

徐永這時的表情很輕鬆，他轉頭看了看肖華，就好像在看他那隻叫「笑話」的小老虎一樣，笑著，很風輕雲淡地說道：「隨時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