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賭戰擂台!
「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江河搖了搖頭。
正如九皇子所說,外門十幾萬弟子,想要巴結內門真傳的人太多了,更何況放出話的那位還是內門真傳「山河榜」第十的高手,有很大的希望衝擊「聖傳」。
這種人,平時絞盡腦汁想要認識一下都沒機會。
現在只是教訓一位鍊氣境一重就有機會得到「黃師兄」的賞識……恐怕排隊的人,都能排出幾公里遠!
江河往嘴裡丟了一枚「九品練氣丹」,正打算開門出去,這時門外九皇子的聲音傳了進來——
「江師弟,不要衝動!」
「來人是去年和我一同拜入宗門的黑天龍,他是鍊氣境七重……交給我來對付!」
九皇子站在門口,抬頭看著來人,冷冷道:「黑天龍,你想幹什麼?咱們上清宗禁止弟子內鬥,你莫不是想要違反上清宗的規矩?」
黑天龍是一位皮膚黝黑的少年。
他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穿著上清宗外門弟子道袍法衣,左右跟著一位鍊氣境六重的外門弟子。
他們雖然是都去年才新入門的弟子……
可這些弟子,大都有不錯的家世,自幼便修行道法,在拜入上清宗時已經有了不錯的修為了,如九皇子,他乃是「大衍皇朝」的皇子,在拜入宗門時甚至已經鍊氣境七重了,經過一年的修行,如今已是鍊氣境八重。
大家都是同一年拜入上清宗的,而且都住在「城北」,互相之間自然認識。
黑天龍並沒有因為九皇子的修為比自己高而退縮,而是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九皇子殿下……九殿下,這裡是上清宗,不是大衍城,況且我只是找江河師弟出來嘮嘮嗑,怎麼就違反宗門規矩了?」
黑天龍所在的「黑氏」,是大衍皇朝的氏族之一。
他們家族,是太子的主要支持者,對於這位在大衍皇朝並不受寵的九皇子並無任何敬畏。
兩人的對話,立刻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
上清城外門弟子足有十幾萬,單單北城區域就住著三萬多人,許多人不明所以,當即議論了起來。
「江河?」
「是今天在三十六號道場出盡風頭的那個江河?」
「原來如此……聽說內門真傳山河榜第十的黃師兄放出話來,要好好教訓江河一番,看樣子這位叫江河的,怕是有苦頭吃了。」
這時,慕容雪也恰巧回到了小院。
她挺身而出,與九皇子站在了一起。
對比九皇子,慕容雪的心機要重不少,九皇子挺身而出,是因為這幾日與江河聊得不錯,是出於仗義。
至於慕容雪……
恐怕是有別的小心思。
因為她知道,江河的「身份」很不一般,除了秋鳳仙之外,他還認識曾經的外門傳奇「黃粱」,內門十大美女之一的「柳如意」。
「九皇子,慕容雪,讓開!」
黑天龍面色陰沉,道:「此事和你們無關,你們想要為江河出頭,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再說!」
九皇子冷笑道:「你一個鍊氣境七重,欺負一個鍊氣一重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我來陪你玩玩!」
雙方劍拔弩張,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嘎吱。
這時。
江河推開門走了出來。
他往嘴裡丟了一枚九品練氣丹,大大咧咧道:「誰找我?」
黑天龍看向江河,沉聲道:「你就是江河」
江河失笑道:「這位師弟,你說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何必要來找我的麻煩?」
黑天龍冷笑道:「廢話少說,江河,你可敢與我賭戰?」
「賭戰?」
江河沉吟了幾秒,道:「你我無冤無仇,一上來就賭戰會不會欺人太甚了?」
他入門時間雖短,卻也知道什麼叫做賭戰。
在上清宗,是禁止弟子無故廝殺的。
可有人地方就有江湖,這麼多弟子,彼此有恩怨了怎麼辦?
上清城內,設有賭戰擂台和生死擂台。
黑天龍身後,一位鍊氣境六重嘲諷道:「江河,看你的年齡……應該比我們大不少吧,你還算不算男人?」
另一位鍊氣境六重也是冷冷笑道:「不敢賭戰也可以……跪下,給我們龍哥磕三個響頭,然後滾出上清宗,否則這上清城內……無你立足之地!」
「江師兄!」
九皇子面色一變,連忙低聲道:「不要中了他們的激將法……你才鍊氣境一重,和黑天龍賭戰根本沒有任何……」
江河卻是擺了擺手,制止了九皇子繼續說下去,他看向黑天龍,沉著臉問道:「怎麼賭?」
黑天龍淡淡道:「賭一條腿……誰輸了,誰就打斷自己一條腿,然後再滾出上清宗如何。」
他身後兩個小弟立刻叫囂了起來:「江河,你敢不敢賭,不敢賭的話就跪下!」
江河看向兩人,點了點頭,道:「行,我賭了……不過我還要附加兩個條件。」
黑天龍聞言大喜,道:「你說,別說是兩個了,就算是二十個我眉頭也不皺一下。」
江河道:「除了你剛剛說的賭注之外,輸的人必須得支付給對方一萬點功勛。」
黑天龍皺了皺眉。
一萬點功勛對於外門弟子來說不是個小數目,至少他沒有這麼多。
其身後的小弟,則是低聲道:「龍哥,答應他,咱們弟兄們找人湊一湊,一萬點功勛還是能拿出來的。」
「好!」
黑天龍道:「我答應你了,不過你怎麼證明你能拿的出一萬點功勛?」
江河取出秋鳳仙給自己的功勛晶卡,在黑天龍眼前晃了晃。
「功勛晶卡!」
黑天龍瞳孔一縮,旋即大喜!
雖然不知道江河一個新入門的弟子,是如何有功勛晶卡的,可他既然能拿的出功勛晶卡,便代表著足以支付的起1萬點功勛!
因為這種晶卡,是功勛樓特製的不記名功勛卡。
只有一次性儲存的功勛達到10萬點,才可以獲得。
自己教訓江河,不但可以討好黃師兄,還能獲得1萬點功勛……這豈不美哉?
黑天龍腦海中念頭閃爍,問道:「第二個條件呢?」
江河伸手一指黑天龍身後的兩個小弟,道:「這兩個狗東西叫什麼名字?我要和他們賭戰!」
「………」
黑天龍一愣。
但是他身後的兩個小弟,卻是大喜!
討好黃師兄,賺取一萬功勛的機會,居然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對於他們來說,對付一個鍊氣境一重的廢物,根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其中一人上前,淡淡道:「我叫張三,江河,我來與你一戰!」
「好!」
江河道:「準備好你們的功勛值,一個時辰后,北城賭戰台見!」
黑天龍與兩位小弟,迅速離去。
圍觀人群,卻是沸騰了!
一位鍊氣境一重的新入門弟子,竟要與鍊氣境六重的弟子賭戰,而且賭注還大的離譜,這件事情迅速在上清宗北城擴散了開來,許許多多的外門弟子乃至雜役得到了消息,迅速往北城賭戰台而去。
「江師兄……」
九皇子跟著江河回到了房間,一臉焦急道:「江師兄,你呀你……你中了他們的激將法了,你不應該答應他們的。」
「沒事。」
江河笑道:「區區一個鍊氣六重,我還不放在眼中……咔嚓咔嚓……」
他往嘴裡丟了幾枚九品練氣丹。
九皇子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震驚道:「江……江師兄,你剛剛吃的是……練氣丹?」
江河點頭,道:「我的修為太差,自然得儘快提升一些,否則等會兒的賭戰如何取勝?」
三瓶九品練氣丹,江河已經吃完了。
總共為他增長了600縷法力。
而600縷法力的增長,讓江河的肉身力量也得到了一些增長,他道:「九皇子殿下,我需要臨陣磨刀,提升一下修為,勞煩你一個時辰后叫我一聲。」
「好!」
九皇子乾淨利索,走出了房間。
江河想了想,取出幾瓶七品靈氣丹放在了桌子上。
他一邊服用著「七品練氣丹」,一邊取出【殘刀刀譜】,開始參悟其上記載的刀法。
一枚七品練氣丹,就可以增長300縷法力,效果是九品練氣丹的15倍,但是價格同樣也不便宜,一枚七品練氣丹都頂的上一瓶九品練氣丹的價格了。
貴有貴的道理。
江河煉化一枚九品練氣丹,大約需要5分鐘的時間。
煉化一枚七品練氣丹,也是5分鐘的時間。
這一幕若是讓尋常修士看見,只怕眼珠子都會驚得掉在地上!
七品練氣丹,內含的靈氣太過雄厚,普通的鍊氣期根本不敢服用,就算是鍊氣境八重、九重的修士,煉化起來也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其中的靈氣撐損了經脈。
可江河卻是5分鐘就吃一枚,完全當成了小零食!
「這七品練氣丹比起九品練氣丹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口感更好,沒有那種澀味……嗯,這殘刀刀譜,是真的殘啊!」
翻看著殘刀刀譜,江河人都傻了。
其中記載的九招刀法,每一招都殘破無比,連招式都連貫不起來!
他取出天工刀,對著第一招刀法比劃了幾下,發現效果不是很好,便只能收起刀譜,道:「罷了罷了……反正鍊氣境的道修,戰鬥能力並不是很強,我到時候用掌法就行了。」
5分鐘煉化一枚七品練氣丹。
一個時辰的時間,江河足足煉化了24枚七品練氣丹。
他的法力,增長了7000多縷,雖然依舊未能突破,可江河估摸著單以「雄厚度」而論,自己的修為應該不比一般的鍊氣境五重、六重差太多!
法力的提升,令他的肉身之力解封了不少。
江河估摸著,自己現在單純肉身力量,應該有六千斤了,配合「烈陽掌」,爆發個一萬斤的力量不在話下。
「江師兄,一個時辰的時間到了。」
門外。
九皇子的聲音響起。
江河往嘴裡丟了一枚七品練氣丹,整理好道袍,拎上天工刀,大步走出了房間,直奔城北賭戰台而去。
九皇子緊緊跟在身後,道:「江師兄,你既然已經答應了賭戰,那喪氣話師弟也就不多說了,總之不要逞強……實在不行,咱就認輸!」
…………
與此同時。
城北賭戰台。
此刻賭戰台周圍,已經圍滿了人。
張三立於擂台之上,懷中抱著一柄青鋒劍,對於擂台四周的嘈雜議論聲不聞不問。
他是鍊氣境六重不錯。
這份修為,放在上清宗外門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卻沒人知道,張三還是一名二流武者,且爆發力已經達到了六千斤,在二流武者中搜算是中上了。
「來了!」
「江河來了!」
「他居然真的敢來?」
就在這時,人群突然騷動了起來。
圍在賭戰擂台四周的上清宗弟子紛紛向著兩側退去,讓開了一條道路。
江河身著道袍,提著天工刀,大步來到了擂台之上。
張三睜眼,冷笑道:「江河,你的膽子倒是不錯,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
刷!
他一揮手,取出一張「賭戰契」,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邊一按,冷冷道:「趕緊畫押,我的時間很寶貴,打完之後還要去清越坊聽曲兒呢!」
江河:「………」
完了!
氣勢上被壓住了!
江河臉一黑……
畫押?
自己的手指別說咬破了,現在就算是拿天工刀剁,也不一定能剁一層皮。
於是他上前,一把抓住張三的手,道:「張師兄,勞煩借點血用。」
不等張三拒絕,他便用自己的大拇指在張三的大拇指上一摁,然後將血指印印在了「賭戰契」上。
「!!!」
張三瞬間紅了眼,怒吼道:「江河,你特么侮辱我?」
轟!
他鍊氣境六重的修為瞬間爆發,手中青鋒劍一抖,向著近在咫尺的江河刺去。
江河才剛剛「畫押」結束,甚至還側對著張三,並未料到張三會突然出手……他扭頭看去,發現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那一柄青鋒劍,硬生生戳在了江河的腰上。
江河只覺得腰間盤好像被蚊子咬了一下,然後咔嚓……
青鋒劍崩斷。
江河則是條件反射,用剛剛「畫完押」的手一巴掌朝著張三呼了過去。
砰!
張三的臉瞬間變形,嘴裡牙齒、酸水、鮮血齊齊吐出,他的身體直接拋飛了起來,直接從賭戰擂台上飛了出去。
擂台之外。
一大群人見狀不妙,紛紛向後退去。
砰!
張三重重砸在了眾人讓開的空地上。
他的眼中,充滿了迷惑、不甘和屈辱,掙扎著爬了起來,艱難的抬頭看向擂台。
擂台上,江河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張師兄……抱歉抱歉,我也沒料到你會突然拿劍戳我,我只是條件反射,你沒事兒吧?」
「我……我……」
張三一口血吐了出來,身體一抽,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