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死亡宣告
臨時指揮所前。
一眾士兵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滑稽的一幕。
一個小不點，正抱著一個明顯比她高得多的少年，快速奔跑而過。
猥瑣大叔抱蘿莉，倒是不稀罕。
蘿莉搬山的場景，眾人還是第一次見。
小不點跑得極快，一溜煙地就跑沒影了。
但眾人，還是從那驚鴻一瞥中看到了小不點的面容。
那粉雕玉琢，瓷娃娃般的小可愛，不正是他們今晚的搜救對象嘛。
蔓兒小姐，也看到了自家妹妹抱著個陌生少年跑過，愣了愣，又馬上反應了過來。
「月兒…」
「姐姐，我沒時間跟你解釋，先回城裡了。」
遠處，傳來小不點的回答聲。
……
東江城，最大的醫院裡。
寧川昏迷著，躺在病床上。
周遭，圍滿了整個東江城最好的醫生。
「怎麼了？」月兒緊張地問道。
周遭醫生，個個眉頭緊鎖，明顯是束手無策之狀。
月兒臉色瞬間難看。
「不是說你們東江城有著第三區最好的醫療設備，最高超的醫療水平嗎？」
「號稱哪怕還有一口氣都能將人救活過來。」
「現在這人還有好多氣呢，你們就沒轍了？」月兒指了指昏迷的寧川，又再指向醫生們。
一個年長的醫學教授搖了搖頭，「現代科技，雖然在這二十多年間飛速發展。」
「憑藉精密設備，我們人類已經具備了幾乎將一切傷病都治癒的能力，包括過往的各種絕症。」
「但，唯獨腦死亡，是現今還未攻克的醫學難題。」
月兒臉色大驚，「你的意思是這小子是腦死亡？」
醫學教授點了點頭，「我們的判斷，以及設備的檢查，都不會錯。」
「這個病人幾乎沒有任何外傷，身體健康完好。」
「唯獨他的意識，已經消亡了。」
「如果不是設備維持著他最後的微弱呼吸，一直刺激著心臟保持跳動，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月兒眉頭緊皺，「那怎麼辦？」
醫學教授嘆了口氣，「出於人道主義，讓他舒服離去，是最好的選擇。」
「否則，強行浪費醫療資源吊著他的性命，他也撐不過這幾天。」
末世之中，一切資源都無比珍貴，醫療資源更是如此。
月兒瞬間發怒，「這人還沒死呢，怎麼能輕易放棄？」
「指不定他等下就活蹦亂跳醒過來了呢。」
醫學教授無奈道，「這已經不屬於奇迹的範疇，而是有悖科學了。」
「我們是專家，所以月兒小姐還是不要胡攪蠻纏了。」
「抱歉，老朽無能為力。」
一眾醫生，搖頭離去。
月兒臉色一白。
……
半個小時后，一個身穿灰袍的老者快步來到了病房。
月兒看到了來人，如獲救星，「老師，您來了。」
老者走到病床前，暫時未理會月兒，而是將手掌輕輕落到寧川的胸膛上。
半晌。
老者收回了手，皺眉搖頭，「月兒，你確定如你所說，這小子引動了一次龐大的精神衝擊嗎？」
月兒肯定地點了點頭，「我不會看錯的。」
說著，月兒又雙手比劃起來，「遭受影魔怪念力衝擊的一瞬，這小子身上就爆發了精神衝擊。」
「嘭的一聲，五隻影魔怪被幹掉，這小子當場原地昏迷。」
老者搖了搖頭，「不可能。」
「我的異能滲入這小子的身體和精神世界中。」
「發現他體內沒有半點戰修異能，精神世界更是空蕩蕩一片，不存在絲毫精神力。」
「簡單來說，這小子不是異能者，不可能引發大規模的精神衝擊。」
月兒雙手一攤，「可事實就是如此。」
老者繼續搖頭，「我若沒猜錯的話，那股精神衝擊，應該是從你身上爆發的。」
「只不過在驚慌狀態下，你短暫喪失了判斷力，以為是這個普通的小子所引發的罷了。」
月兒搖頭，「我只是個三星靈師，怎麼可能引動那麼誇張的精神衝擊？」
「瞬秒五隻影魔怪，我可沒這個本事。」
老者輕笑道，「月兒，你要知道，人類的潛能是無限的。」
「在生死之際，爆發出遠超自身的實力，不是什麼稀奇之事。」
「而這種潛能爆發，前提是要有精神力去牽引，哪怕只有一絲。」
月兒不解。
老者解釋道，「人類的潛能，就像是一座深不見底的油田。」
「想要引爆，起碼需要一絲火苗吧，哪怕只是一丁點兒。」
「異能者的能量，就是這縷火苗。」
「而普通人，連火苗都沒有，拿什麼去引爆這座油田呢？」
「所以，一個毫無異能的少年，不管發生什麼奇迹，都不可能爆發出你口中所說的那種大規模異能衝擊。」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場的另一人，月兒你。」
月兒不解，但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只問道，「老師，連您都沒有辦法救活這傢伙嗎？」
老者搖了搖頭，「我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沒發現他的意識。」
「也就是說，他確實已經意識消亡了，也就是醫學上所說的腦死亡。」
「讓他安心去吧。」
老者拍了拍月兒的肩膀，就此轉身離去。
老者，可是第三區最強的異能者之一。
本來，他是聽自己的學生說，這裡發現了一位可能擁有巨大異能潛力的天才，這才連忙從戰場上奔襲過來的。
現在看來，他是白走一趟了。
至於救人，他也無能為力。
而月兒，已然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上，再不抱任何希望。
醫學判斷，以及他老師的異能判斷，雙重判斷下，已經完全宣告了寧川的『死亡』。
「謝謝，是你救了我。」月兒深邃而愧疚地看著昏迷的寧川，「安心去吧，我會殺光那些外星怪物，給你報仇。」
月兒不知道…或者說，根本無人知道，此刻的寧川，看似昏迷著，實則，卻一直知曉自己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情。
包括醫學教授們的判斷、這個灰袍老者的死亡宣告，等等。
此刻的寧川，置身一片如同『宇宙』一般的空間之中。
同時，他眼前又出現著一片溝通外在現實的光幕，讓他知曉外頭一直發生的事情。
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