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準備
一切都安排完后,劉廷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多了,現在出去有些晚了,如果天黑前回不來實在危險。但劉廷盤算了一下,覺得總得干點什麼,吃得眼看著又要沒有了,這已經呈現在頭號難題。劉廷看了看外面,還有不少人在遠處的花園挖草剝樹葉,那個花園的草地幾乎已經被拔光了,灌木叢也都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原來綠色的花園,現在卻隱隱瀰漫著死亡的氣息。劉廷考慮了一下,對林可怡說:「我下去門口的花園挖點草,看來要早做準備了。」
林可怡聽了后,看著劉廷灝半天沒有說話,最後才小聲有些猶豫地問道,「天哥,我們真到了這麼遭的地步了么?」
劉廷也覺得有些虛幻的感覺,這不像真的,更像是演戲。但理智告訴他,這都是真的,必須要面對現實了。劉廷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便去找了個大口袋,又找了個大剪刀做工具,揣好了手槍便準備下樓。林可怡喊住劉廷說:「天哥,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劉廷想起前幾天碰到的那三個人,搶劫的人,以及昨天那些嘻哈風格的年輕人,心裡越發不安,現在倖存者的威脅已經超過殭屍了,而且如果再沒有救援的話,外面只會越來越瘋狂,越來越危險。劉廷嘆了口氣,說:「你還是留在這裡,照顧寶寶,盡量不要出去的好,我一個人就行。我有槍,沒問題。」劉廷又想了一下,不放心地叮囑道,「還有,你把槍一直放在身邊,隨時能拿到。記住了么?」
林可怡不安的點了點頭。劉廷朝他露出一點鼓勵的微笑,然後轉身下樓了。
外面雨水已經干透,空氣又濕又悶又熱,劉廷感到很不舒服,汗水不一會就開始流出來了。但花園裡的草地仍然綠油油的,還有小鳥的鳴叫聲,外面就像世外桃源一樣,劉廷進到草地裡面,轉過身來朝向單元門的方向,這樣就可以防備有人闖進來,然後低下頭看了看小草,要以這個為生了,感覺好不真實。劉廷放下袋子和剪刀在一旁,用手抓住一個小草的葉片,揪斷了,放到了嘴裡,一股強烈的苦澀的味道立即傳來,劉廷被苦的眼淚差點沒有掉出來。不知為何劉廷腦海中出現了憶苦思甜這四個字,在演抗丵日劇的時候學來的大陸名詞,用在現在真是再貼切不過了。劉廷忍不住嘆了口氣,便把剪刀拿出來,開始挖草。
到天黑的時候,劉廷已經把袋子裝滿了,這些草也能吃上一段吧?但肚子能受得了么?就算能受得了,可等到草吃沒了又該怎麼辦?劉廷想到這些煩躁起來,總會有辦法的,但真的總會有辦法么?
當天晚上劉廷和林可怡的晚餐中,就加了一些弄來的草,劉廷主要是想看一看吃草是不是真的能充饑?事實上泡麵湯因為這些青草變得苦澀無比,毫無口感,而且草煮到湯里后大部分都變成水分,固體少得可憐.更要命的是晚飯後,不用說劉廷,就是林可怡的肚子也開始出現強烈的腹瀉反應,當晚兩個人只能加大服藥的劑量,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好些。
還有郭祥,吃了抗生素後到第二天早上劉廷去看他的時候,郭祥的病情沒有好轉,還是不停的發低燒,昏昏沉沉的,但也沒有要變成殭屍的癥狀。劉廷開始懷疑郭祥得的未必是簡單的感冒,因為郭祥並不咳嗽,但是什麼病現在也搞不清楚,劉廷和林可怡簡單商量了一下后,還是先讓郭祥繼續服用抗生素,一邊再密切觀察病情,看情況發展再定吧。
為了防止郭祥的病傳染給劉廷和林可怡兩個人,也為了防止可能的其他瘟疫疾病,他倆除了治療腹瀉的葯外,也開始服用抗生素作為預防。好在藥品目前看來還足夠。到晚上為止,兩個人不時地打開收音機看有沒有新的消息,主要是想知道港府什麼時候救援,會不會救援,但還是沒有新的消息,她們,或者說整個香港島似乎被從世界的其他部分給徹底分開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飯(這頓飯林可怡沒有在湯里加入青草,怕再出現反應。),劉廷便離開家出去了,想出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黑市買點糧食儲備起來。林可怡擔心外面形勢越來越亂,還是勸阻了劉廷一次要不然就先留在家裡,等到真的沒有吃的了,還等不來援助的時候再出去冒險:「他們不會不管我們的。」
劉廷卻還是決定出去碰碰運氣,如果沒有試過就在最後走進坐以待斃的局面,那死的就太冤了。他把錢、錢包、手錶、還有手槍都收好了,多穿了一件外套,好防止從外面看出來她帶了什麼東西。然後就出去了。
出了單元門,劉廷警惕的去看隔壁樓的那三個人在的門棟怎麼樣?卻看到那個大門敞開著,裡面飄出濃重的屍臭味到,劉廷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上次到這裡的時候不是這樣的,當時門還是完好的,也沒有這種噁心的味道,那三個人不在裡面了么?發生了什麼事情?劉廷猶豫了一下,還是一手握住兜里的手槍,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做好隨時都能射擊的準備,慢慢得靠過去,想去看看究竟。走進了后,劉廷發現大門上有被砸過的痕迹,和那些人搜索過的單元門上的痕迹一模一樣,可他們應該有鑰匙的,怎麼會砸自己住的地方的大門呢?劉廷又小心的往門裡張望,裡面還是顯得十分陰暗空曠,劉廷又仔細聽了一下,也沒有任何的動靜,他們還在裡面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劉廷慢慢地往裡又走了幾步,眼睛逐漸適應黑暗的環境了,突然感到左邊有人看自己,劉廷渾身像過電了一樣,一瞬間心臟狂跳了幾下,連忙轉身把牆掏出來指向那個人,是那三個人中拿鐵棍的那個人,已經躺在地上了,後背靠在物業服務台上,兩腳叉開著,雙眼圓睜著,眼睛直盯盯的盯著前方,臉上的表情和眼神凝固著一種不甘心和吃驚的表情。腦袋歪向一邊,脖子上到處都是已經凝固了的血液,屍臭味就是這個人發出的。劉廷心臟繼續狂跳著,不安的慢慢蹲了下來,才看清那個人的脖子和肩膀上被人用斧子狠狠地砍出了兩個深度至少一寸的傷口,傷口上爬滿了蛆蟲和蒼蠅,因為劉廷的靠近,一下子蒼蠅都飛了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音。脖子上的應該是致命傷,斧子把幾乎三分之一的脖子都砍斷了。那個人拿的鐵棒還在手裡握著。他死的時候應該沒被感染過,因為血液雖然凝固了,但顏色和那些殭屍明顯不同,而且他的眼睛圓睜著,殭屍的眼睛是唯一的感知外面的器官,但他的眼睛既沒有覆蓋那種讓人不寒而慄的白色薄膜,也沒有任何能夠繼續看到東西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