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筆跡

「先分析你這兩天的狀態，

衣服領口骯髒，

身上有酸臭味，

應該連續工作超過兩天，

眼袋發黑，

昨晚上沒有睡眠，

褲子下擺和膝蓋處有泥土和下跪痕迹，

可能到案發現場，

眼睛血紅，

精神亢奮，

又有些神經質，

八成是受了某種刺激，

也許是模擬了案發現場，

然後體會到開膛手傑克作案時某種可怕的，不可控制的情緒，

因此讓你不安。

你表情先是驚訝，

突然又變得有些憤怒兇惡。

我猜對了？」

劉廷不喜歡被人掌控的感覺，

「只憑我的外貌就胡亂猜測？」

「不。。。我對開膛手傑克的心理狀態異常著迷，

我自己已經無數次嘗試自己就是開膛手傑克，

然後去體會，殺人時候的那種瘋狂感覺。。。

讓人難以自拔，

我在你身上，也聞到了那種氣息。」

「長期的呢？」

「你從來沒有笑過，

除了陰森的冷笑，

官僚機構的工作壓力讓你性格改變，

不相信任何人，

隨時保持攻擊狀態，

做你的下屬會很痛苦，

你會用他們發泄。

模擬兇殺現場時找沒找一個妓女實戰？

那個妓女是不是以為你完全精神變態？

這個案子並不適合你來做，」

「認為我破不了？」

「不。。。

這個案子，會讓你越發黑暗。

甚至瘋狂，崩潰。

不過你也有優點，

你是一個真正能理解兇手內心的人。」

「你呢？

長時間書寫那種小說，

對你沒有影響么？」

「影響很小，

不過說了讀者也不信，

他們有一個圖景，

認為黑暗的小說，配上黑暗的作者才最符合他們的想象，

能給他們帶來最大的刺激。

我有一種方法能排解壓力，

你想不想試試？」

「什麼辦法？」

爾柯南詭異的笑，

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

「裡面的東西是最新的化學成果，

海洛因，

醫學上現在拿它作麻醉劑，

一次使用二十毫克用水稀釋，

不過我英國的朋友告訴我，

如果加大劑量到50倍，

它就能讓人精神徹底放鬆。

你想不想試試？」

三分鐘后，

劉廷的手腳開始發顫，

「這時候要是能和女人上床，

就會加倍的刺激。。。」

周邊的物體都在變形，

滿腦袋都是剛才那個妓女，

噁心也可以轉變為快感，

只要夠強烈！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有好多女人。。。

和受害者一樣的女人！」

第二天早上劉廷醒來時，

仍然頭痛欲裂，

旁邊一大灘肥肉正在望著自己，

帶著下水道一樣強烈口臭的吻下去，

「別碰我！」

劉廷一把推開女人，

幾乎已經發亮油膩床單，

腦袋眩暈，

劉廷想要嘔吐。

巨大肥厚的**，大腿，

大腿中間幾乎看不到的陰毛，

最噁心的夜晚。

「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呢？」

女人開始抽煙：「他帶一個姐妹走了。」

劉廷穿衣服，

「多少錢？」

「免費的。。。好久沒有和你這麼正常的人上床。。。」

劉廷扔下5塊錢匆匆離開。

回到警局，

噁心的感覺仍沒有退下，

身體極不舒服。

手腳繼續有些顫抖。

「頭，你沒事吧？」

劉廷擺手：「幫我找一個掃地的工人，要壯一些的，女的。」

下屬不明所以，又不敢問。

五分鐘后，

一個50出頭的女人過來，

還拿著掃帚。

劉廷：「請坐。」

女人有些不知所措：「我做錯什麼事了？」

「你打過架么？」

「和我老公打過。隔壁鄰居也打過。」

「動手么？」

「動。撓過老公的臉。」

「我想請你幫個忙。。。我躺下，你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我想模擬個案發現場。」

劉廷躺到地上，

「你最大的力氣，算是十分，不用力氣是0分，我讓你用幾分力氣，你就用幾分，明白么？」

女人點頭。

把手放到劉廷脖子上。

「3分。」

力氣過來，

一種壓迫感，

劉廷還可以忍受，

「5分。。。」

力氣猛然增大，

呼吸有些困難。

「6。。。6分。。。」

旁邊圍觀的下屬都有些緊張。

女人：「你沒事吧？」

劉廷說話已經有些困難，

用手比劃一下，示意她照做。

手上又加力氣，

頸部側面的動脈流動開始困難，

劉廷開始出現缺氧的癥狀。

看東西出現黑視。

「7。。。7。。。」

力氣又加大，

耳朵幻聽，

要出事。。。

發不出聲音，

想命令手阻止她。

好像在遙遠的地方，

完全沒有力氣，

也感覺不到是否抬起來。

大腦漸漸模糊，

一片空白。

這是哪裡？

四周好多人圍著自己，

剛才在幹什麼？

在做實驗！

劉廷猛地清醒過來，

大口喘氣。

「頭！。。。」

「我沒事。。。」

劇烈的咳嗽。

「爾柯南的推斷完全有可能，

立即調查和五個死者有關係的所有接生婆，地下黑診所的護士！。。。

窒息死亡的難度比我想象的更小，

女人也不用用盡全力。

只要掐對位置，

阻住大動脈。」

劉廷感到好受一些，

掏自己口袋裡的煙，

突然摸到了一樣東西。。。

是一張紙。。。

上面寫了一些字。。。

對了。。。

紙是爾柯南寫的，

自己吸食毒品后，

頭痛欲裂還沒有快感時，

模模糊糊看到爾柯南用手寫的，

左手寫了幾個字，

右手又寫了幾個字，

然後走過來到自己身邊，

放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裡，

然後還拍了拍，對自己微笑。

當時劉廷處於失控狀態，

完全沒作任何思考。

「線索：英09.87」

這是什麼意思？

線索兩個字和英的筆體完全不同，

劉廷回憶記憶中的畫面，

爾柯南先用的右手寫的「線索」，

然後用左手寫的：「英09.98」。

應該都有特定的含義。

兩種字體都很漂亮，

他也可以熟練的使用兩隻手，

開膛手傑克的必備技能之一。

英字在哪裡見過？

劉廷仔細搜索回憶。

對了！

第四死者死後現場留下的字跡

裡面有英國兩個字。

劉廷立即讓下屬把現場描摹的字樣拿來。

仔細對比。。。

發現字體的筆畫、比例、結構，都幾乎一樣！

但有一點細微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