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好多錢
不只是包青和范仲淹在苦戰,汴京的仁宗也是睡不著,明日就是最後的期限了,在找不出這兩百萬貫錢來,如何應付遼人?呂相說的沒錯,遼人就是想我大宋的錢和金帛而已,滿足他們,他們就安穩了。
這話要是讓正在苦戰的范仲淹聽到了,肯定氣的吐血。官家啊,這兩百萬可是災民的救命錢啊,你怎能就想著遼人呢。
「陛下!」有近侍太監小聲地叫道。
「何事?」仁宗有些心煩地答道。
「廬州范大人的奏章!」
「哦?快快呈上來!」仁宗心中一緊,這篇奏摺怕就是結果了。於是趕緊積極地穿好衣服起了床。
仁宗焦急地將奏章看去,過了一會兒,仁宗忽然哈哈大笑:「好!好!不負朕望!不負朕望啊!快快,召各位愛卿議事!」
「陛下,還有兩個時辰就早朝了,現在去?」那近侍輕聲地說道。
「對,看朕高興的糊塗了。」
……
汴京皇城紫宸殿上。
「不對啊,陛下,這奏章有些問題啊!范大人怎能寫出這樣的奏章來。既然講明破了案,為何不提案犯何人,如何處置!既然查獲被劫的官銀,為何不提何時押解。還有這奏章中儘是些套話,范大人何曾寫過這樣浮而不實的奏章的?」呂夷簡說道。
「對啊,范大人平時不是最反對人在文章中大話套話的嗎?今日又如何自己寫出這樣的奏章來!」龐太師也附和道。
「你們意思是,范愛卿在撒謊?」仁宗問。
「恐怕是提前安撫陛下而已,可以著人前去收押找回的官銀,押解回京不就得了!」呂夷簡說道。
一夜過去,終於似乎塵埃落定了。
「包大哥!」董嫣然見滿身血跡的包青,心中不忍,關心地問道。
包青洒然一笑,說道:「我沒事,我這身上沾的都不是我血!」
「大人,那些賊人都退了!幸好水軍來的及時,否則我們怕真是頂不住。」金萬刀說道。
「好了,現在沒時間討論這些了,我看這水位好像降了許多,都到處看看,河床邊有沒有發現!」
包青的話音剛落,只見碰的一聲,似有有人落下了水,倒是嚇包青一跳。
「哈哈,包大哥,這邊果然有個人高的洞口!只是還有一半淹在水中!我進去看看哦!」原來是展飛這小子跳了下去。
「喂,你小心些,帶上弓弩!」包青還說完,那展飛已經不見了蹤影。
眾人都圍在那洞口的河岸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洞口。
「這小子下去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沒上來!下個人去看看!」包青轉身說道。
「咦,上來了!」有人叫道。
包青也看去,展飛果然爬出了洞口,正對著包青齜牙咧嘴地笑著呢。
「你這臭小子,快說,發現什麼好東西了?」展青罵道。
「哈哈,好多錢啊!裡面有近五十個大箱子吧,我拖不動,就撬開了一個箱子看看,全都是銅錢啊。」
「啊?你撬開了?銅錢不能受潮啊,快拖上來,萬一上游決堤了就完了。」
「我如何拖的動啊?」
「嫣然,你讓水軍的船都散開,有繩索嗎?給展飛,展飛你進去將繩索捆在箱子上,一定要捆好!用船將箱子拖出來。在來些人,將這邊的河邊給我挖成斜坡,鋪上木軌,直接通向洞口。快!」包青指揮著。
人多就是好辦事,大約花了四個時辰才將通向洞口的河邊挖成斜坡,鋪上木軌。
「錢捕頭,你快帶些人將衙門裡馬廄里的馬牽出來,在到城裡雇些馬車來。一會兒,用船將箱子都拖出洞口,然後用馬將箱子從斜坡上拉上來,裝上馬車!展大俠你負責錢箱的沿途押解,都押運回衙門。」包青吩咐道。
一番安排后,眾人干起活來有條不紊的。約莫過了午時時分,包青的肚子餓的咕咕響,但還是忍耐著。
「快看,有個箱子上來了!」有人喊道。
果然一個漆紅色的大木箱,看上去非常沉,慢慢地被從岸邊的斜坡上拉了上來。
「打開它!」包青說道。
金萬刀舉起大刀,一刀就砍掉了銅鎖,然後直接掀開一看。
「哇!好多錢」眾人皆驚,這麼多銅錢,都被穿著。包青看去,好在箱子密封,且都上了蠟,不然怕是早就腐蝕了。
「看,又上來一箱!」
又是一箱被打開了,又引來眾人的一聲驚嘆!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五十個箱子都拉了上來,一個個被運去了衙門。
「還有嗎?」包青問。
展飛上來后,撓撓頭答道:「應該沒了吧,那通道很深,這些箱子都集中在一起,我看好像沒了!」
包青想了想,說道:「先回衙門!」
當包青回到衙門后,就派人通知守堤壩的范仲淹和歐陽修。
「包大哥,不好了!」這是包柳雯的叫聲,包青這剛心情有些愉悅,聽聞包柳雯的叫喊,頓時有些明悟,怕是那牢房裡出事情了。
「有什麼不好!別慌慌張張的!」包青有些不滿。
只見那包柳雯猶如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低著頭說道:「李九斤自殺了!」
「什麼?」包青有些沒聽清楚,「李九斤?怎麼忽然自殺了?」
這時候,包青猛然想起,厲聲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們誰將這官銀被找回來的消息告訴了他?」
包柳雯再也忍不住了,居然梨花滿面地哭了起來,搞得一副包青欺負她似得。果然,那董嫣然忽然來了,只見董嫣然走到包柳雯旁邊,瞪了一眼包青,冷冷地說道:「真是有了新人,忘了舊!小雯可是在你最落魄的時候跟著你的,你怎麼能這樣欺負她!都把她氣哭了!」
「不怪包大哥!是我的錯。當時我聽到包大哥已經找回被劫的銀錢的時候,激動的跑到爹爹那裡告訴他,或許是被獄卒們聽到了,到處議論,才讓那李九斤聽得。我去的時候,他已經咬舌自盡了。」
包青聞言十分震驚,一個人選擇咬舌自盡,那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即便他死有餘辜,但這樣的魄力還是讓包青覺得佩服。現在好了,李九斤死了,那工部侍郎李海還能拉下水嗎?還有這李九斤的其他秘密,是不是隨他一起進入了墳墓?
「小雯,別哭了!是我語氣重了些!你那邊審問可是問出點什麼來?」包青問道。
包柳雯擦了擦眼淚,答道:「有!包大哥你不是交待了三個問題嘛?我都問出來,不過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可信的。」
「你說?我聽聽看!」
「先是這錢財藏在何處,這是一個賬房先生招出來的,原來除了王朝馬漢他們尋得錢財外,所有的錢財都藏在李家後院假山處的一個密室里。還有這李家在為誰做事,大都說是為工部侍郎李海,不過有個管家說是為梅花幫做事。」包柳雯慢慢地說道。
包青聞言后一愣,為梅花幫做事?這好像說反了吧?梅花幫的僱主應該這李九斤才是,收李九斤的錢財,為李九斤行殺人越貨的勾當。
「那為什麼又將錢財藏在那通道里,而不取走呢?這個問出來沒有?」
「問出來了,而且是個水鬼,他還知道當初我們在南淝河邊上發現浮屍的事情呢。對了,他還扮演過水鬼嚇人,後來一個同伴被人用弩箭射死了。」
「什麼?」包青聽了有些驚訝,這不就是說的展飛嗎?那日在自己城東的大宅里,展飛就是拿著朱雄改裝的弩箭射殺了一個水鬼,而讓另外一個給逃跑了。
「那他還說了些什麼?」包青繼續問道。
「他說,錢實在太重,很難運走,而且這南淝河上行船較多,他們實在沒有辦法運走。」包柳雯答道。
包青聽了點點頭,的確是很難運走那幾十箱錢。況且還有包洪和馬巡檢給盯著,實在難辦。
「嫣然,你去將展芳叫來行嗎?」
那董嫣然一臉幽怨,動也不動地盯著包青,嘴裡吐出話來:「你就這麼討厭我?展姑娘天天都和你在一起,早晚都不分開,就這麼一會,你就讓我去叫她!」
包青聞言后一愣,這女人想到哪裡去了,看樣子自己的確多董嫣然關心不夠啊。於是連忙解釋道:「不是,你想到哪裡去了。你要是願意,今晚你就來我這裡睡,夜裡有美人伴睡,我巴不得呢。」
「你,你怎麼說著說著就沒了正經!人家才不那麼隨便呢!」董嫣然聞言臉色頓紅,滿是羞赧之色。
「嫣然姐姐不願意,我願意啊!包大哥,我今晚跟你睡好嗎?」包柳雯急著說道。
「小雯,你怎麼能這樣?哪有女子對男人這樣的說話的?」董嫣然呵斥道。
「怎麼沒有?我就聽到展姑娘這樣對包大哥說的,我聽的清清楚楚。」包柳雯說著,還故意學成展芳的聲音和神態說道,「人家就是想你睡,快到我身上來!」
包青聽完后,如雷灌頂,頓時蒙住了,敢情這死妮子晚上不睡覺,躲在自己的房間外偷聽啊。這下完了,還不知道被聽到多少羞人的話去呢。
「真是有傷風化,無恥色鬼!那展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董嫣然說完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