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雄是王八雌是精

第7章 雄是王八雌是精

清晨的南淝河頗是迷人,輕紗籠罩的湖水溫柔、清澈,河面上不時地升起氤氳的水氣。遠遠看去的一輪朝陽霞光四漫地徐徐升起。

河中一舟獨行,船公搖擼,一聲清吆,幾聲笑聲,順著長長的河岸,驚起些許懶惰的鳥兒。

「包大哥,張捕頭說的案子你也聽了,你有什麼看法。快講來聽聽。」包柳雯聲音清脆,語速又快,說起話來有如銀鈴。

包青哪裡是什麼神斷,只是多了千年的見識和長期寫作積累下來的邏輯推理能力而已。哪裡能聽捕快說兩句,就能破案,找出真兇。

「要去看了現場才知道。丫頭,你就別著急了,我們這不是一大早就出發趕路了嗎。」包青笑著說。

「包大哥,我們順著河流,一路向東,經過廬州城,最遲申時就可以到達懷仁縣。」包柳雯嘟著小嘴,站在船頭,正饒有興趣地看著ri出。

「我們到了廬州停下來,上岸瞧瞧唄,我還沒進過廬州城呢。」朱大牛說道。

包柳雯轉身笑著對朱大牛說:「聽說廬州的湯包很好吃,大牛,你是不是想進城吃東西啊。」

包青他們一路有笑,直到午時時分,進入了廬州城範圍。

到底是府城所在,從船上就可以看到兩岸絡繹不絕的人群。這個時節,不冷不熱,冷暖相宜,倒是外出遊玩的好時節。包青一路看下去,都是一些三三兩兩遊子書生,結伴相游,也有一些小姐佳人在花叢鳥鳴中一路指點聞摘。

「包大哥,看看,真是熱鬧,我們也上岸遊玩一番如何!」包柳雯面含笑意,看著包青。

「我們不是要趕著去懷仁縣嗎!辦正事要緊。」包青可是想著快點去現場,遲一刻,或許就少一些線索。最關鍵的是那兩百五十貫的賞金。

「來了個大船!幾位快站穩了。」船公急急忙忙地喊著。只見一個上下兩層滿是木質雕文的大船迎面而來。

包青仔細看去,那大船上兩側的大紅燈籠隨著船行一路搖擺。這時,從船艙里走出幾位公子小姐出來。估計是,雇上一隻大船,結伴同遊,一陣陣嬉笑聲傳來,好不熱鬧。

這時候,大船迎面而來,接近的時候引來的波浪,擊打在小船船舷,小船一陣搖晃,包柳雯沒有站的穩,呀的一聲,差點摔在船上。

「哈哈!你們看,我有主意了,就此刻此景我們做詞一首如何!」大船上一位身著錦衣長袍的年輕公子指點著包青的小船,嚷聲笑道。

「可以,不過賈公子你先來!」有小姐說道。後面的幾位公子小姐都鬧將起來。

包青站在小船上當真氣急,心中不滿,不就是個豪華遊艇嗎,這些無聊紈絝居然拿自己開涮。

這時候,早有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大喝起來:「你們幹嘛,差點將我們的船掀翻,要是出什麼事,告到州衙,你們可跑不了。」包柳雯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哈哈,州衙?你可知道,知州千金董小姐就在船上歇息,你們自己衝撞了,還沒告你們,算你們走運。」那賈公子笑道。

「知州千金董小姐?包哥,那不就是你媳婦嗎?」朱大牛問。

「你們,知州千金怎麼了,知州千金就可以不講理了嗎?」包柳雯還要繼續說,包青搖搖手,跟船公打個招呼,示意速速離開算了。

這時候,對面大船艙內走出一個紫sè羅裙女子,對著小船說道:「小雯妹妹,你何時來廬州的?怎麼不早點說一聲。」

那出來的正是董嫣然,她身體有些孱弱,和一班公子小姐玩耍累了,便在船艙里歇息了會,當聽到有人提到知州千金的時候,就趕緊出來瞧瞧。

董嫣然看到包柳雯正在和包青站在船頭,當真有些愕然。這包青不就是包柳雯厭惡至極的yin賊sè鬼嗎?怎麼會在一起的?還有,那婚書的事情,自己還沒有搞清楚,爹爹堅決否認,也不願多說。

那賈公子看到董嫣然出了艙,連忙滿臉堆笑起迎來上去:「船頭風大,你怎地跑出來了,小船上是些鄉野粗鄙,你別在意,我們正準備應景作詞呢。」

「是啊,董小姐,賈公子準備就以此景作詞呢。」

那賈公子一手輕扶董嫣然,一手指著小船笑道:「一舟幾人行,舟小人位輕,迎過一層浪,下河喂鱉jing。」

「哈哈,果然應景!」

「甚是!甚是!」

這詞做的通俗易懂,包柳雯當然識得,不免臉sè通紅,連忙拽拽包青的袖子,示意包青也作詞比對。

包青算是鬱悶到家了,自己又不是真正的秀才,如何能對上。

大船上傳來陣陣笑聲,那董嫣然聽了,也不免洒然一笑。見到董小姐笑了,那賈公子更是得意。

包柳雯見狀大怒,就待破口大罵。董嫣然似乎覺得玩笑開大了,讓大船靠近些,剛想邀上船來一起遊河。

「大船河中行,船大留chun心,分出雌雄xing,雄是王八雌是jing。」包青忽然大聲嚷道,隨後向船公一揮手,小船疾疾從大船身邊駛過,留下後面一船的喝罵聲。

「包大哥,你那句雄是王八雌是jing,真爽快!哈哈,罵了他們全船的人,後面還有罵聲呢。最妙的是連知州千金都罵了!」包柳雯樂得前仰后翻。當然,她心裡自然存著一番心思,包大哥連董姐姐都罵,估計真是不想做知州的女婿了。不過做個知縣的女婿也是不錯的。

包柳雯想著想著竟然有些臉紅了,接著坐在船頭半天,都沒和包青說一句話。

大概申時初,包青他們到了懷仁縣,那張捕頭早就等了不耐煩了。「你們終於來了,我家知縣趙大人早等急了。」

當晚,懷仁縣趙知縣趙恆在縣衙設宴,專門招待了包青。包青初見知縣趙恆的時候,對其如此年輕有些驚訝。那趙恆約莫二十齣頭的樣子,這麼小的年紀就當上了縣長,前途不可限量啊。所以,不免多喝了幾杯。

一桌酒吃下來,才知道,趙恆是當朝宰相呂相爺的得意門生。這人比人氣死人,包柳雯他爹包洪都快六十了,居然還是個知縣。這趙恆本該在今年去廬州擔任六品推官,就是因為三樁懸案,被吏部刑獄考核不合格,白白浪費了自己恩師的推薦,還被人藉機攻擊。

晚上,趙恆命人將最近一起案件的卷宗全部放在了包青的廂房,希望包青能儘早點幫助他破案。

「包大哥,晚上我們要通宵看這些卷宗?」包柳雯看著厚厚的一沓卷宗有些犯難地問。

「大牛,你去跟他們說弄點夜宵,過一個時辰送上來。小雯,其實我們不需要看完全部卷宗,我們只需要看最初的原始卷宗,比如證物和案發現場,以及捕快的調查檔案。這些其實並不多,而剩下的厚厚的卷宗必然是這趙知縣的案件分析記錄。他們到現在都沒找到兇手,看樣子是調查方向出錯。」包青輕輕地說著。

包柳雯點點頭,說:「包大哥,你說的不錯。這下倒是省下許多功夫。」

「那倒是,不過,今晚我們的油燈不滅,你就睡在這裡。」

「睡在這裡?」包柳雯聞言嚇一跳,雖然心裡一百個願意,但還是有些害羞和懼怕。包柳雯轉過頭去,神情忸怩,耳根發紅,剛要想問包青只有一張床如何睡。

朱大牛推門進來,嘴裡罵罵咧咧地說:「包哥,這縣衙里的人好像不怎麼待見我們,讓弄個夜宵都不太願意。」

「沒關係,我們今晚都睡在這裡,大牛去房間里拿床被子,我們要裝著徹夜看卷宗,裝著十分用心的樣子。」

「這是為何!」包柳雯還以為包青就和自己兩人睡在這裡,沒想到包青叫上了大牛,心中頓時有些失落。

「明天要些營養費啊!傻瓜,他們要是不弄宵夜給我們,明天營養費和晚上我們三人的宵夜都讓趙恆付賬。」

「這能行嗎?包大哥!我們這不是還沒有破案嗎?要是破不了豈不是讓笑話?」

「我已經有些頭緒了。」包青將卷宗中的一個證物拿了出來,包柳雯和朱大牛湊過去一看,原來一張紙張,上面有些拓印。

包柳雯拿著看了看,說道:「這不是腳印嗎?」

「是的,卷宗中記載,這是嫌犯留下的腳印。你再仔細看看腳印!」

「左腳腳印較輕,右腳腳印偏重,應該是個跛子,左腳應該有殘疾。」包柳雯認真地說。

「你說對了,那趙恆在卷宗中也是這樣描述的,但結果卻沒有任何發現,牢里關押了縣城裡十幾個跛子,最後沒辦法都給放了。」

「啊?那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跛子,他沒發現。」

「或許有,那張捕頭不就是去其他縣去找那些天曾經在這懷仁縣待過的跛子嗎?好像已經確定不是要找的人。」

「包大哥的意思是?兇手並不是跛子?所以這樣找跛子也是徒勞。那這腳印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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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神斷包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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