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吶,朕被軟禁了
崇政殿內,趙桓一壺又一壺酒下肚,有七八分醉意的時候,劉喜回來了,跑著回來的,胖臉上堆滿了笑容,那肉都擠成菌菇了。
「陛下,大喜啊陛下!太上皇已任命郭京為武略大夫,三日後出城迎敵,此人能施六甲法,可生擒金二將而掃蕩無餘,汴梁城有救了。」
「救什麼救,城門守不守得住,朕會不清楚?一個郭。。。郭什麼?」趙桓突然有些迷糊。
郭靖,會降龍十八掌的那位?
可以啊,要是他帶著朕跑出去,絕對沒問題。
當年他帶著楊過,不也在蒙古大軍中馳騁縱橫?
「快!有請郭靖!」
片刻后,劉喜帶著一身披道袍的人進入崇政殿。
「你就是郭靖?令師可是全真派丘處機?」趙桓問。
道人手中拂塵一揮:「啟奏陛下,家師訪仙遠遊,恐不能來救駕,但是陛下放心,貧道會準備七千七百七十七位法者,以六合之術,必擒金將退金兵。」
貧道?六合術?什麼鬼玩意?這不是郭靖!是郭京那個爛兵痞!
差點被這混蛋給騙了,郭靖又沒當過道士,不對不對,酒喝多了,郭靖是小說里的人物,歷史上沒有。
「下去吧!」
「劉喜,好酒好肉伺候,有什麼水果,都端上來!」
崇政殿內,魚刺果皮亂丟一地,酒水也四溢。
殿外劉喜微微搖頭。
如今皇宮上下,都將郭京視為救星,可那小子,前陣子還是個小兵,見到他公公長公公短叫個不停,也給他孝敬了不少銀子,這種人,能堪何用。
竟連尚書何?都極力舉薦他施法出戰,真是豬油蒙了心。
「劉喜,咱們逃了吧!」崇政殿內,趙桓說著夢話。
劉喜再次搖頭。
逃?以前是可以逃的,但是何?大人說了,避寇而遷都,未有不亡;雖不即亡,未有能復振者也。
太上皇信了,太上皇要天子死守社稷。
怎麼逃?
況且汴梁城被團團圍住,太上皇又最恨棄城而逃者,城上的宋兵不只射殺金賊,還射逃犯。
只能聽天由命了,希望各地勤王的軍隊能早點到來,只是這種希望,都已經希望了半年了。。。
在此之前,先去延福宮告狀,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有人比他快。
哎!太上皇的手伸的也太長了,幸好咱家知道一條小路,等的就是今天,抄近道!
皇宮暗巷中,劉喜邊跑邊擦汗,不料有人擋住了去路。
「劉公公,陛下為何召見郭京。」在兩名拔刀侍衛身後,有一人隱在暗處,聽聲音正是負責城防的張叔夜。
劉喜心知此人得罪不得,就將崇政殿內發生的一切都說了一遍。
令師可是全真派丘處機,陛下這話什麼意思?張叔夜疑惑不解。
是了,全真派,全真,意思就是郭京是個騙子,陛下是在諷刺他。
果然,陛下慧眼如炬,識得騙子,壞就壞在太上皇那裡,哎!!!
更暗處,秦檜的身影藏的更深,眉頭皺的也深。
丘處機,丘是山丘,處是外出,機是機遇。汴梁城在高處,是為山,皇帝的意思,是從汴梁城外出需要一個機遇!
這機遇就在郭京身上,皇帝看出來了!
哎!延福宮中,劉喜心中長嘆一聲,被張叔夜一耽誤,他告狀又慢了一步。
「想跑!更換崇政殿侍衛!不準皇帝外出!」宋徽宗雷霆震怒。
如此一來,皇帝再也折騰不了什麼,他劉喜也就再沒告狀的機會了!
哎!!!
劉喜垂頭喪氣的往回走,竟是撞在了一人胸口。
「劉公公有心事?」御史中丞秦檜,微笑的伸出手:「公公,請借一步說話。」
。。。。。。
第二天,太上皇又派人過來請天子,趙恆一人賜一個滾字!
要事?緊急軍務?找會打仗的去!找朕,朕啥都不會。
要是給朕一個手機,打兩把王者,或是吃個雞什麼的,倒是可以的。
再給朕一個鍵盤,朕分分鐘滅了十萬金兵。
繼續吃,繼續喝!朕躺平了,反抗是不會反抗的,努力更不會努力。
城外十萬金兵,城內太上皇掌權,就算努力又有何用?
朕只是一個傀儡,真要有什麼想法的話,那就是逃跑了。
「劉喜,有什麼辦法逃跑!」趙桓酒醉之後再次喊話。
劉喜站在一旁,猶豫半天,終於下定了決心。
昨晚秦檜和他說,想要立功,光是上報皇帝的話是沒用的,有的是人搶在他前面。
除非,他能做一些別的,比如唆使皇帝逃跑,再來一個人贓俱獲。
那就試一試秦檜的計策!
走進大殿後,劉喜壓低聲音:「陛下,您最近夢話里老是有個逃字,太上皇很不喜歡,怕擾亂了軍心。」
劉喜又指了指外面:「侍衛都換了,陛下要小心,禍從口出。」
「屁!」趙桓罵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禍從口出,記憶里,靖康就到二年而已,現正月已過,已是靖康二年。
好日子馬上要到頭了,換侍衛算什麼,有本事砍了朕的腦袋!
劉喜再次壓低聲音:「陛下,臣知一人,和您心思相同。」
「誰?」
「御史大人秦檜。」
「噗。。。」趙桓一口酒全噴了。
秦檜?那個狗日的挨千刀的現在還跪在岳飛像前的秦檜?朕要跟他跑,他不把朕賣了,那他大宋第一奸臣的名號往那擺?
「劉喜,能不能說點靠譜的,比如朕的心腹什麼的。」趙桓道。
都怪當初穿越時太激動,光看那一身龍袍,根本沒去理會湧入腦海的記憶,現在汴梁城啥情況,都有些啥人可用全沒記住,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徹底的擺爛。
劉喜臉色有些悲傷:「回陛下,昨晚侍衛首領張康抗命被殺,副首領王賢被下獄,這兩位,都是陛下的肱骨之臣。」
靠!朕要罵爹!
你不好好的抗金,被人打到家門口也算了,都這時候了,還窩裡橫,殺自己人!
給朕等著!
「起駕延福宮,朕要議事!」趙桓大聲喊道。
然而,殿外刀戈攔路,為首一名侍衛道:「太上皇有命,陛下身體不適,就不用外出了。」
靠靠!這是把朕軟禁了。
這閃閃發光的什麼兵器,砍在人身上疼不疼?
趙桓伸出手想去摸,又撤了回來。
算了,最是無情帝王家,萬一太上皇下了狠旨格殺勿論,朕豈不是很冤。
「劉喜,再去弄點酒來。」沒有什麼煩惱是一醉不能解決的。
劉喜面有難色:「回陛下,太上皇有命,奴婢也出不去。」
我。。。
趙桓繞著龍椅走了三圈,酒醒了不少,心中怒意上涌。
軟禁朕認了,寵幸不了嬪妃朕也忍了,可你連朕最後的好酒好肉都不給,那就別怪朕。。。
別怪朕。。。好像沒什麼能讓他難受的!
朕這皇帝,當的可太慘了。
不行,朕要逃出去,要讓他難受!
必須讓他難受!
「劉喜,能召大臣來不?」趙桓問。
劉喜嘴角咧出一絲笑意,果然如秦檜所言,說出太上皇更換侍衛的事情后,陛下就會想要召見大臣:「回陛下,您有璽印在手,養心殿若是有詔書,還得經過您才行。」
哦?皇帝璽印?蓋章?
看著龍椅上一手握不過來的璽印,趙桓露出一絲苦笑。
自穿越以來,所有事都是太上皇說了算,口諭大於一切,根本不需要什麼詔書,這個璽印是一次都沒用過。
劉喜像是看穿了皇帝的心思,微笑道:「陛下放心,明日是向金人進貢黃金的最後期限,送禮詔書一定要有的。」
又送禮!太上皇這個老廢物沒的救了,朕這就將璽印藏起來,讓老廢物沒詔書,一個人玩去。
等等,劉喜笑的這麼猥瑣,是怎麼回事。
趙恆看著劉喜。
劉喜趕緊壓低聲音:「陛下,明日太上皇會任命御史中丞秦檜為送禮副使,來您這裡為詔書蓋章,到時候,您就可以請他幫忙,商議逃跑之事。」
秦檜?那廝勾結金人,無惡不作,請他幫忙,豈不是嫌好日子長了。
不如喝酒!
趙桓拿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