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望無際的沃野
朱松聽了曹清河的話之後嘆了口氣,對著曹清河勾了勾手指頭。
「老曹啊,你過來。」
曹清河還以為王爺終於想通了,想和自己敞開心扉的聊聊了,於是便把腦袋探了過去。
可結果就是曹清河的後腦勺被朱松狠狠的來了一下。
這下打的挺重的,痛的曹清河一直捂著後腦勺,好半天才緩過來。
「王爺,您打我幹嘛呀?」
「打你幹嘛?老曹!本王還是那句話,你懂個屁?」
朱松罵完了老曹之後長出一口氣,而後語氣又溫和道。
「本王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你放心,本王做事有分寸,有本王吃的就有你們吃的,你怕個卵?」
曹清河被朱松罵的抬不起頭來,只能喃喃的解釋道。
「下官這不也是擔心王爺嗎……」
「別再說了老曹,再說回去本王用那些剩下的辣子給你榨一碗辣子油,讓你全喝下去!」
……
朱元璋一路北上,如今已經過了天津衛,過了北平府,到了永平府。
這一路北上,把朱元璋氣的夠嗆。
作為開局一個碗、結局坐龍椅的朱元璋,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貪官。
這一路北上行來,越到了北方,這百姓們的日子過得越不好。
雖說不至於餓殍滿地,但是滿大街的百姓,一個一個的瘦骨嶙峋,當官的官差還變著花兒的欺負百姓。
按照朱元璋的性子,只要是看到了貪官,那就是一個殺字沒跑。
雖然現在是微服出訪,但是身邊跟著幾百號便裝錦衣衛。
在後五十里還有大明的三萬軍隊,只要這邊一聲令下,這三萬人馬會以最快的速度趕至朱元璋身邊進行保護。
所以要想收拾這些貪官,那是手到擒來,可是皇太孫說了。
「皇祖父您這一路北上好不容易到了這,要是這個時候大開殺戒的話,誰都知道您出了應天府來到北方了。」
「反正這些貪官也不知道皇祖父您來了,不如就先暫時放過他們一馬,把這些貪官一一記錄下來,等回去的時候再派人收拾這些貪官也不遲啊!」
朱元璋聽了之後,也覺得孫子說的有道理,小不忍則亂大謀。
自己這一趟是奔著自己的兒子來的,這些貪官還不在自己目前的考慮範圍內。
不過這一路行來,看著北方的情況不容樂觀,朱元璋也開始動搖了。
這還沒出關呢,百姓的日子就過成了這樣,這要出了關,百姓不僅不好種地,要忍受天寒地凍的苦,而且還要時不時的面對蒙元殘部的襲擾,豈不是日子要過得更艱難。
尤其在想到兒子朱松那,朱松在開原,豈不是更北,日子也過得更不好?
可是錦衣衛的奏摺裡面差點把開原描繪成人間天堂了,百姓家家有餘糧,人人富足而安康。
朱元璋第一次對錦衣衛的情報產生了動搖,不知道是因為這被監察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所以關心則亂還是怎麼著。
永平府也是一個德行,不過此地已經快要出關了,出關之後離大寧也就不遠了。
正在這時一個錦衣衛來到了朱允炆的身邊,低聲對朱允炆說了些什麼。
朱允炆聽了之後揮了揮手,隨後來到正在用膳的皇祖父身邊。
「祖父,從遼東那邊傳回來消息說二十叔在遼東出了名的喜歡收集奇物,您看咱們是不是要從這下手?」
「下手?下什麼手?」朱元璋有些不解的問道。
朱允炆微微一笑,說出了心中的計劃:「祖父,孫兒是這樣想的,既然二十叔如此的謹慎,不讓人把遼東真實的情況反映出去,那我們是不是也要入鄉隨俗,乾脆扮成富商,就說咱們手裡也有稀罕物件。」
「孫兒如今已經長大,想來二十叔沒那麼容易認得出來我。祖父一露面怕是二十叔就知道了,要真想了解一下二十叔到底想什麼,還是要先接近他再說。」
朱元璋聽了之後贊同的點了點頭,算是允了。
不過朱元璋心中也不禁狐疑起來,要是到時候自己真的站在了這臭小子的面前,這臭小子該不會認不出他親爹了吧?
三日之後,朱元璋一行人算是已經進入到了開原地界。
還真別說,這進入到開原地界之後,路上碰到的百姓都是有說有笑的,而且滿面紅光,氣色不錯。
這麼看來錦衣衛說的都是真的了,這小子真把開原弄得不錯,如今這裡的百姓豐衣足食,作為皇帝的朱元璋自然是高興,可是心中就像是喝了半瓶醋一樣,總是酸溜溜的,不是個滋味。
「這混賬臭小子到底在跟他爹隱藏什麼呢?」
朱元璋心裡不禁發出疑問。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朱允炆身形極快的穿進了馬車之內一臉欣喜的對朱元璋道。
「祖父,您快看,您快出來看看!」
朱元璋出了馬車,這映入眼帘的景象也是讓他不禁當場愣住。
沃野!一望無際的沃野!
此刻車隊就停在官道旁邊,朱元璋站在馬車上,看著面前一望無際的綠油油的沃野,心中難掩激動。
他急忙從馬車上下來,衝進田地之中,輕輕的撫摸已然結出稻穗的稻子。
朱元璋這邊一動,那些裝扮成護院的錦衣衛們也立即動了起來,不過沒有一股腦的圍上去,而是各自站在了特定的方位,隱隱以朱元璋為中心,將朱元璋保護起來。
「多好的稻子,多好的糧食啊!」
這一路行來,還是第一次在田地裡面看到如此多的糧食,如此多的稻子。
此處的稻子長得甚至就連應天府周圍的水田稻子都不如,這裡長得好。
朱元璋彎下身子,從水稻田的地里捧出一捧水放在鼻子邊輕輕的聞了聞。
這水裡摻雜著泥土的芬芳,讓朱元璋只覺得精神一振。
「要是我大明的百姓都能有如此廣闊的土地,如此好的糧食,大明怎麼還會有人吃不飽飯!」
朱允炆也喜悅的站在爺爺的身後,看著爺爺站在水稻田地里,水和泥巴已經沒過了爺爺的腳面,朱允炆卻站在乾涸的大道上,想了想他也一腳踩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