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還說不是毒酒
第九章
御書房
楚天賜如往常一樣伏案於桌前，批改著奏章。
就在這時，郭白急匆匆的一路小跑進來。
「陛下，已經調查清楚高陽的底細了！」
聞言，楚天賜合上了手頭的奏章，說道：「說來聽聽。」
郭白從兜里翻出了自己的小本本，將高陽的底細如數吐出。
「成化十三年，高陽出生在臨江府永清縣，父母早早雙亡。」
「其父高大開生前是當地有名的財主，同時高陽也是當地有名的敗家子，直到家道衰落，高家才銷聲匿跡。」
「高陽曾經還參加過鄉試，位列七十九名，為舉人。」
「后因雲夢縣的縣令擅離職守，高陽被委派為雲夢縣縣令。」
楚天賜皺了皺眉，說道：「鄉試七十九名，也只能算是個庸才。」
「陛下，那年參加鄉試的考生只有七十九人。」郭白小聲說道。
那年正是前線戰事吃緊之時，成化皇帝大肆徵兵征糧，普通人家別說念書，能有口飯吃就算不錯了，更別提去參加鄉試了。
楚天賜：「......」
話說早了，這高陽甚至連庸才都算不上！
郭白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根據以往巡撫官員的記錄，這雲夢縣是一個地方偏僻、窮困潦倒的小縣城，治下百姓不過兩千之餘，個個面黃肌瘦，衣不蔽體。」
聽到這話，楚天賜頓時拉下臉來，怒叱道：「這巡撫官員都是瞎子嗎？」
「若非朕親眼所見，恐怕還是被蒙在鼓裡！」
郭白翻了翻小本本，又接著說道：「自高陽上任后，雲夢縣就沒有繳過一分稅。」
「除此之外，高陽還犯下私立官職、破壞官道、為官從商等等罪名。」
「這幾條罪狀加在一起，都足夠處死他好幾回了！」
楚天賜感覺腦門隱隱有些脹痛，沒想到這雲夢縣違紀犯法之事居然如此多！
「且不說違紀犯法之事，雲夢縣從一個窮困潦倒的小縣城，到如今堪比京城繁華，高陽的功勞不可少！」
「此人雖違紀犯法，但心性不壞，若是稍加引導，日後也能成為肱股之臣。」
郭白心頭一驚，沒想到陛下竟然對高陽如此重視！
看來以後要和高陽搞好關係了，搞不好以後還會再見面。
「陛下聖明！」
「小小的雲夢縣內蘊藏著一條能讓我大楚繁榮昌盛的道路，假以時日，整個大楚都能似雲夢縣般繁榮。」楚天賜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復。
能成為千古一帝，在史書上流芳百世，是所有皇帝的畢生所願。
如今就有這麼一個機會能讓他名垂青史，說不心動是假的。
「陛下，在高陽那買的一百桶啤酒已經送到了宮內。」
楚天賜點頭，囑咐道：「就按高陽說的去做，用好一些的瓷瓶分裝，再往外頭宣傳是皇帝才能喝到的啤酒。」
「陛下，您親自經商是不是有些不妥？」郭白小心翼翼的看了楚天賜一眼。
楚天賜眉頭一緊，說道：「又不是用國庫的錢，用得是內帑的錢，有何不妥？！」
「陛下所言極是。」郭白連忙改口。
歷史上可沒有皇帝從商的記載，陛下這是開創了先例啊！
當然，這些話只能在心裡想，萬萬不可說出來。
楚天賜沉吟片刻，郭白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既然如此，那就以你的名義去經商。」
聽到這話，郭白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呼道：「陛下，萬萬不可啊！」
楚天賜橫眉立目，說道：「郭白，你是越活越膽小了！」
「陛下，奴婢不敢...」郭白低著頭，小聲說道。
「朕與你君仆十餘年，你的就是朕的，朕的還是朕的，你有何不敢？」
楚天賜拍了拍郭白的肩膀，說道：「放手去做吧！」
「奴婢遵命。」郭白不敢違命，只能答應下來。
「不知陛下打算定價幾錢？」
「就定二百文錢一瓶吧！」
郭白暗暗咂舌，要不說陛下能當皇帝呢，這定價比高陽定的價還要翻一番！
「對了，太子好飲酒，回頭給他送幾瓶啤酒。」楚天賜突然開口說道。
「陛下這是？」郭白眨了眨眼。
陛下與太子總歸是父子，就算太子闖出天大的禍，有好處自然是想念著太子...
「朕不好親自出面宣傳啤酒之事，讓太子多宴請些高官達貴，將啤酒宣傳出去。」
「告訴太子，若是這事還能辦砸，就等著朕的把他屁股打成四瓣！」
楚天賜的言語中帶著些許冷意。
郭白捏了一把汗。
太子殿下自求多福吧！
......
東宮
楚文照趴在床上，下半身裸露，一旁的婢女正往他的屁股上抹葯。
「嘶~輕點！」楚文照倒吸一口涼氣。
他壓根沒想到父皇下手會這麼重，差點將他的屁股打裂開了。
鄧健守在門外，見到郭白迎面走來，連忙上前笑道：「郭公公是有何事？」
「咱是奉陛下之命，來找太子殿下。」郭白淡淡的說道。
「太子殿下就在屋內上藥。」鄧健不敢怠慢。
據說郭公公十幾年前才跟陛下，可一轉眼就是皇帝陛下的眼前紅人，論實力和心機，他都遠遠比不上。
惹不起，惹不起！
「殿下，葯上好了。」婢女收起了剩餘的藥膏。
楚文照從床上爬起，穿上了褲子。
與此同時，郭白也跨入門內。
「郭公公，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我爹又想打我？」楚文照臉色一白。
郭白嘴角微微抽搐，敢情殿下你也會害怕，當初監國跑出去打獵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一遭...
「太子殿下，這是陛下命我給您送來的好酒。」郭白笑眯眯的說道。
說話間，兩名太監抬著一個箱子走進屋內，躡手躡腳的放在桌上。
「父皇那麼吝嗇，居然會給我送酒？」楚文照一臉不可思議，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說道：「這裡面一定是毒酒！」
「父皇想殺我！」
郭白眼皮跳了跳，連忙說道：「太子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
「您打開看看便知。」
楚文照半信半疑的打開箱子，只見箱子裡面用格層劃分了十幾個小間隔，每一個小間隔內都擺著一件上好的瓷瓶。
楚文照取出其中一件瓷瓶，扒開塞子，往裡一瞧，臉色驟變。
「還說不是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