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死亡交響曲
第一百零八章、死亡交響曲
戰馬與機槍陣地之間的距離,五十米不到,戰馬全速奔跑,也就呼吸之間。
馬高義相信,只要跨過這五十米,對方那十幾個人哪怕有通天的本事,也會被戰馬踩成肉泥。
「殺啊!」
在馬高義的帶領下,土匪們如聞到了血腥味的餓狼,一個個如打了雞血般,用力一夾馬腹,馬鐙敲打著戰馬的腹部,吃痛的戰馬立刻放開馬蹄狂奔。
馬蹄劇烈地敲打著大地,土匪們揮舞著斬馬刀,嘴裡竭嘶底里地用力嘶吼。
機關槍終於響了。
震耳欲聾的槍聲劃破了天際,彷彿是瘋狂的鼓點,急促而有力。
從機槍口噴出的每一發子彈都像是在空中瘋狂舞動的音符,編織出一曲死亡與破壞的交響樂。
子彈的軌跡猶如一條條狂暴的蛇,在馬群中穿梭,猛烈地撞擊著人和馬的血肉,撕裂著空氣。
樹林中的鳥兒被驚得四散飛起,像是一陣黑色的旋風在空中飛舞。
野獸們也紛紛尋找掩護,或藏身在草叢中,或匿於樹榦后。
整個樹林瞬間變得熱鬧而混亂,充滿了緊張與恐懼的氣氛。
機關槍的咆哮聲越來越響亮,彷彿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金屬的撞擊聲、子彈的呼嘯聲、馬匹嘶鳴聲,還有土匪們的恐慌叫聲……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段華麗的交響樂。
磅礴的大地在這瘋狂的樂聲中顫抖,彷彿在承受無盡的痛苦。
空氣中瀰漫著硝煙和塵土的氣息,讓人窒息。
水冷式機關槍的火光在晨霧中閃爍,火舌狂舞,子彈如暴雨般傾瀉而出,交織成一道無法逾越的死亡屏障。
席星辰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恍若隔世。
以前在電影電視上,席星辰無數次看到過這樣的場景,血肉之軀被鋼鐵洪流撕得粉碎,可當這一幕真真切切出現在他眼前,儘管他有心理準備,他還是被震驚到了。
那些土匪騎著高頭大馬,揮舞著手中的斬馬刀,如飛蛾撲火般瘋狂地沖向他們衝來,然後被子彈洪流撕得粉碎。
段德容這時候終於展現出了他非同一般的戰鬥素養,只見他沉穩地扣動著水冷式機關機的扳機,面無表情地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連呼吸也不見其有一絲的紊亂。
有些人天生就只能成為一名戰士,他以前的所做的一切,都在為上戰場做準備,只有在戰場上,他才能找回自我,發揮他的價值。
段德容就是這樣的人。
水冷式機槍保持著它特有的節奏,穩定不停地噴吐著一條條火舌。
子彈在空中呼嘯,打在牆壁上,打在地板上,打在人的身上,馬的身上……
看著子彈穿過身體后帶起的那一篷篷血線,席星辰只覺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這一刻,他感到恐懼,感到絕望,感到無助。
他想要逃跑,但又無處可逃。
他只能呆在這裡,無助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
他甚至不敢相信,指揮這場屠殺的始作俑者,居然是他自己。
也不知什麼原因,席星辰在這一刻突然想到土匪也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夢想,有許多想做卻還未去做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們在水冷式機槍的瘋狂掃射下,隨著生命的終結,一切歸於虛無。
席星辰很想讓段德容停止掃射,但他很清楚,這是一個危險的念頭,因為它會將他和他的兄弟帶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切行動,都是以終結對方生命為最終目的。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殘酷。
席星辰感到自己的心被撕裂,靈魂被抽離了,失去了對命運的掌控。
水冷式機關槍的咆哮聲在平順營的上空回蕩,一排排的土匪紛紛倒下,他們的血肉之軀在子彈的衝擊下變得粉碎。
戰馬嘶鳴著,掙扎著,它們的身上也滿是彈孔,血肉模糊……
這一刻,席星辰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
他只是站在那裡,無助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
同樣與席星辰一樣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震驚到了的,還有連玉堂帶過來的一眾暗影堂殺手。
連玉堂,這個南墨的後起之秀,墨家年輕一代的高手,緊閉的雙唇,鐵青的臉,稍顯紊亂的粗重氣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在想如果站在對面的是自己,能在機槍的掃射下活下來嗎?
答案是否定的。
無論他手中的劍有多快,身法有多靈敏,在如此密集的子彈雨中,絕無倖免的可能,甚至連一顆子彈都接不住。
這意味著只要有這挺機槍,一個從未受過一天訓練的普通人,也能輕易地打死他。
這是一個很令人沮喪的結論,讓他生出自己以前那些艱苦卓絕的修行是多麼幼稚可笑。
老掌柜的臉皮也在跳,彷彿水冷式機槍的子彈不是打在土匪身上,而是打在他臉上,陰晴變化,要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其他的殺手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土匪連同戰馬一排排倒下,只覺得後背發涼,連褲兜里都涼颼颼的。
要知道他們也是來偷襲平順營的,如果不是整個平順營著了老掌柜的道,段德容用這挺機槍來招待他們的話,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段德容終於打完了彈鏈上的每一顆子彈,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在場的所有人猶如經歷了幾個世紀。
這時,平順營大門口到校場的那一段路,已然血流成河,尚未氣絕的土匪和戰馬在血泊中無助地哀嚎、嘶鳴……
那些沒有中彈的土匪如爛泥般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一個十八九歲的土匪抱著自己被打斷的腿哇哇大哭……
「嘔——」
暗影堂的一個小夥子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飛快地跑到校場邊,抱著一棵樹狂吐。
這個小夥子猶如按下了某個神奇的鍵,席星辰等人包括連玉堂在內,全都跑到了校場邊,以最快的速度清空了自己的胃,有的甚至連黃膽水都吐了出來。
馬高義
血流成河,那些沒有死的戰馬在血泊中
腎上激素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