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夜半無人私語時

「你覺得我是嗎？」方雲天並沒有直接回答蘇曉蝶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蘇曉蝶在聽到方雲天的反問之後，一下子失了神，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慢慢的暗淡，給人一種憂鬱的感覺，讓人看了心疼。

方雲天是個男人，而是是一個懂女人的男人。對於他這種習慣了憐香惜玉的男人，又怎能讓眼前的女子黯然神傷呢？

「我記得徐志摩曾經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於茫茫人海中，尋真魂之唯一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他的這種浪漫主義的情節曾經讓我一度嚮往。但是這種愛情存在嗎？我們會在有生之年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方凈土嗎？我不知道。徐志摩生前愛上林徽因，但是始終沒有得逞。縱使休了張幼儀，他的願望還是無法實現。最後還是和陸小曼度過了餘生，死在了飛機上。我說的話，你能明白嗎？」方雲天似行雲流水的講完這番話之後，用手輕撫著蘇曉蝶的秀髮，輕聲的問。

「我明白。。。。」蘇曉蝶在聽完方雲天的話之後，眼神中閃現過一絲亮色，裡面夾雜著驚奇、喜悅和憂傷。

「兩個人能夠在茫茫人海中相識，本身就是宿命。白頭偕老還是擦肩而過，太多的時候，並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多少海誓山盟在現實中煙消雲散，愛情死無葬身之地。在一起就好好愛，就是一種最美好的愛情。人不能太貪心，要不然最後會什麼都得不到。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應該對誰好，所以，當別人對你好的時候，要學會感激。」方雲天說到這裡，彷彿回到了上大學的時候，侃侃而談。

那場四年的戀情，耗費了他全部的精力和心血。現在想起來，恍如昨日。心口在隱隱作痛，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我的話是不是讓你想起了什麼傷心的事情？」蘇曉蝶透過月光看到方雲天臉上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陣心疼。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扭曲的面孔，心酸的表情，痛苦與悲情交織，充滿了憂鬱、彷徨。

「沒有什麼，都是過往雲煙。」方雲天在聽到蘇曉蝶的話之後，臉上開始強擠出一絲的笑容。

「我們不說這個了，好不好？說點兒別的吧。」蘇曉蝶自己主動的岔開了話題，語氣中充滿了懇求。

迴避問題最高的境界就是讓對方主動的岔開話題，看來方雲天對於此道還是頗有研究，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當然，這裡面也有他的一些兒真性情所在。沒有那段令他神傷的往事，他又怎麼會有如此多的感觸？

失戀，會讓一個男人一蹶不振，也會讓一個男人變得更加的堅強。

或許只有經歷過痛苦之後，一個人才會學會長大，變得成熟，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如此。

「你家是哪裡的？」方雲天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兒什麼，隨口問道。

「青島。」

「好地方。沒想到我們竟然還算得上是半個老鄉。」方雲天有些兒驚喜的說道。

「哦？是嗎？你是哪裡的？」聽到方雲天的話之後，蘇曉蝶好奇的問。

「煙台的。」方雲天旋即應道。

「你們離我們很近，都是靠海的地方。膠東半島的鐵三角，放到哪裡都不會讓人失望。」

「是啊，呵呵。」蘇曉蝶見方雲天的心情變的好轉了起來，心情也隨之歡快。

「你怎麼跑上海來上學？」方雲天接著問。

「你呢？難道你不是在這裡上的學？」蘇曉蝶學會了方雲天說話的口吻，反問道。

「我是在這裡上的學，要不然，現在也不會在這裡和你說話。」方雲天笑著回答。

「那不就是了。你能來這裡上學為什麼我不能？」蘇曉蝶的語氣中夾雜著微微的嬌嗔。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選擇來上海上學的原因是什麼？」方雲天見不得女生這般的模樣，趕緊解釋。

「上高中的時候，我就對上海充滿了好奇和嚮往。都說上海是夢想的天堂，在這裡，有著太多的浪漫和傳奇。我最喜歡的女作家張愛玲也是在這所城市裡。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親身的體會這所城市獨特的魅力。」蘇曉蝶彷彿也陷入了以前的回憶中，緩緩的說道。

「現在呢？你來到了這裡，也生活了這麼多年。感受到了什麼？」方雲天饒有興趣的問。

「在這裡，確實有些兒太多新奇的東西。在這個充滿了物質**的都市，愛情泛濫到隨處可見。或者說，那根本就不是愛情，不過是相互之間用來消除寂寞的方式而已。速食愛情在這裡瘋狂的生長著，高貴的尊嚴在金錢面前變的不堪一擊。在這個金融大都市，除了垃圾就是金錢，污染一個地方的手段，不外乎就是這兩種吧，上海全佔了。」聽蘇曉蝶的口氣，她對上海充滿了失望。

「那你畢業之後打算怎麼辦？留在這裡工作還是轉戰別處？」方雲天繼續問。

「走一步算一步。在這裡，或許我能更好的實現自己的價值，實現自己的夢想，但是，同樣，我要付出很多的東西，甚至包括身體。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蘇曉蝶在說完上面的一番話之後，望著方雲天，問。

「明白。我們在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必然要失去一些東西。如果我們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必然要付出同等的代價。犧牲的值得與不值得，只有當事人才能說明白，旁人所看到的不過是表面現象，富貴還是貧窮，幸福還是寂寞，也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方雲天將蘇曉蝶往裡摟了摟，嘴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點了一下。

「我知道。今天晚上和你聊天很開心。不管以後有沒有在一起的可能，我都會記得，曾經有你這樣的一個男人，給了我一個晚上的溫暖，或許這個溫暖，足以慰藉我的一生。」蘇曉蝶有些兒幽幽的說。

「命運有時候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我們所能做的，就是一步步的往前走。在人生的旅途上，我們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我不見得就是最適合你。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可能，我們或許會在一起的。」方雲天說話很多的時候都會用一些兒不確定的詞語，盲目的自信不是他的作風。

「但願如你所言。」蘇曉蝶的雙手緊緊的摟住方雲天的腰，生怕他跑了似的。

方雲天覺得差不多了，到了該用行動來實踐真理的時候。

他輕輕的翻轉過蘇曉蝶的身體，然後翻身上馬。良宵一刻值千金，若不能好好的享用，那太就辜負這美麗的月色。

一聲聲歇斯底里的呼喊，一次次巔峰的快樂。兩個化為一體的人，在這間充滿了桃色和**的房子里，一次又一次體會著人生中最難以言語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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