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不許說話

008 不許說話

等人都走了,帳內只剩下她們主僕幾人,花葡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公主,公主,您該怎麼辦吶?奴婢好蠢,一直不清楚您過得日子這麼難嗚嗚嗚!」

花蓉也紅了眼眶,拿起綉帕擦拭著眼角。

葉菁雖說也是心酸,誰聽了那番話能好受啊。

不過她倒是沒哭,畢竟她還是能猜到,陳雪瑩此番作為,主要還是比慘的。

這群將士們,用功勛戰績來逼迫公主退縮,陳雪瑩就反將一軍,和他們比誰更能佔領道德高地。

很顯然她贏了。

那些將士們受的苦,不是她造成的,相反他們守衛的大燕,並沒能庇護她,反而要送她去和親求和。

而她嫁的男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冷血瘋子。

「你真的讓岑如海死了?他還挺好用的。」

葉菁趁著那倆宮女沒在意,悄悄湊在陳雪瑩耳邊,低聲問道。

陳雪瑩擺擺手:「你們倆哭成這樣,像什麼樣子,先去收拾乾淨再來伺候。」

「公主恕罪,是奴婢失儀了。」花蓉兩人連忙行禮告退。

等帳內只剩她們倆時,陳雪瑩才開口:「他好用也是對女主來說,要不留給你,你能用得上嗎?」

葉菁連連搖頭,她看過岑如海巧言令色的模樣,著實是生不出什麼好感。

況且她也沒信心,能駕馭這種渾身都是心眼的男人。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死的,都是現代文明人,殺人要坐牢的。等一會兒的,肯定得磋磨他一番才行。」陳雪瑩揮揮手。

*

劉磊帶著他一路往北走,離營地大概百米,才停下來。

「劉將軍,屬下知道錯了,今日不該多話的!」岑如海心裡沒底,不過他面上沒表現出來,只是一副知錯的表情。

「你知錯了也好,還有什麼要交代給家人的?」劉磊沉聲問了一句。

岑如海眼皮直跳,不是吧?來真的?

他娘的,不是說好放他生路的嗎?

肯定是在試探他,劉磊這廝也學壞了啊!

「將軍,您也知道我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啊。」

「這種時候還不說實話嗎?在天子身邊當羽林衛,哪一個不是和權貴沾親帶故,純粹的孤兒可當不上羽林衛,除非是權貴養的死士。」劉磊的面色嚴肅。

岑如海瞪大了眼睛:「將軍,您就別說笑了,我哪裡能攀上那種高枝——」

他的話音剛落,劉磊已經拔出了長刀,直接往他頭上砍去。

岑如海嚇了一跳,猛地往旁邊一躲。

「將軍,您來真的啊?我說我說,我是皇貴妃的干侄兒。」

劉磊的動作停下,冷聲問道:「蜘蛛和蛇的事情,是你在其中挑唆嗎?」

「別騙我,也別想脫卸責任,我回去會仔細盤查,把昨晚每個人和你說了什麼話,都問得清清楚楚。公主的直覺非常敏銳。」

在他回答之前,劉磊又加了這幾句話,態度非常認真。

岑如海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他從來沒想過,竟然會是一個女人,把他逼到這種地步。

「將軍,您這就有所偏頗了吧。您應該問,今早的事情有誰沒參加?元錦公主方才說得冠冕堂皇,你不會全信了吧?她自己之前當縮頭烏龜,和人私奔,北齊太子遷怒,差點殺掉我們所有兄弟,之後她又對你那副態度,大家心懷不滿,有什麼不對嗎?」

「我們都是為了替您出頭啊!」

他繼續發揮著嘴皮子功能,口口聲聲都是為了劉磊。

只是這回嘴上功夫,顯然不好使了,哪怕說得再好聽,劉磊手裡的長刀依然再次落了下來。

「兄弟,對不住了,皇貴妃的干侄兒也不好使,今日你欠公主太多,著實該死。我也知道讓你一人承擔,是委屈了你,就當我欠你一條命,等下輩子一定好好報答。」劉磊正義凌然地說道。

他這話直接讓岑如海破口大罵:「好你個姓劉的,你也會耍滑頭了,我要下輩子作甚?你下輩子是豬是狗,都不清楚,怎麼報答我?」

「況且我就是個參與者,充其量說幾句讓他們更冒火的話而已,想害公主的從頭到尾都是他們,與我何干!」

岑如海完全破防了,他把嗓子都喊啞了,可是劉磊都無動於衷,甚至殺他的心更加堅定了。

劉磊原本就是征戰沙場的將軍,如今動了殺心,更是招招致命。

岑如海躲得過一時,卻躲不過一世。

實際上他的實力也很強,甚至和劉磊這種武將不同,他會的都是陰損殺人招,用毒用暗器等等。

可是如今並不是暴露實力的時候,況且他還肩負著主子交付的任務,若是殺了劉磊,他也無法回到送親隊伍里,任務還沒開始就失敗,是他無法承受的。

他許了諸多好處,威逼利誘全都用上了,可是劉磊完全油鹽不進,全然聽不進去,一心只要他的命。

短短几招的躲避,岑如海的腦子裡已經思考過諸多種可能,以及造成的結果。

最終他實在黔驢技窮,無奈地自報身份:「慢著,我身上有主子交代的秘密任務,令牌為證。」

他從懷裡摸出一塊黑鐵制的令牌,這種令牌極其罕見,乃是精鐵所制,整個大燕並不能瞧見幾塊,原本代表了持令者的身份。

再加上令牌上寫著一個單字:瑞。

這正是太子的名諱,也代表著東宮的權勢。

「秘密任務是殺掉公主?」劉磊繼續問。

「怎麼可能?千里迢迢把公主送來和親,然後到了北齊把她給殺了,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況且之前殺她的機會那麼多,我何必等到現在?」岑如海滿臉嫌棄地看著他。

劉磊依然舉著長刀,對峙意味十足。

岑如海明白他的意思,只得坦白道:「此秘密任務與公主無關,也不會傷害到她!」

聽聞此言,劉磊這才收回了刀。

「我不信任你,但既然是東宮有令,我也不會誤了太子大事。我會盯著你的。」劉磊冷聲放言道。

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兩人同時閉嘴,劉磊再次反剪住他,裝出一副要殺他的模樣。

「刀、刀下留人!」葉菁和士兵一起坐在馬背上。

看著還沒被砍頭的岑如海,她悄悄鬆了一口氣,連忙爬下馬。

「劉將軍,公主說了,她如今心情好了,就免了碎嘴子的死罪吧。不過死罪可逃,活罪難饒,以後碎嘴子不許說話,不止是當著她的面兒不許說,連私底下也不行,全用眼神交流或者比劃,免得他一開口就妖言惑眾,圖惹事端。」

「若實在憋得慌要開口,就抽自己嘴巴子,方可說話。一巴掌一句話,不能超過五個字。」

葉菁好不容易才喘勻氣,立刻把陳雪瑩的命令說了出來。

結果她越說,對面的年輕男人就越瞪得兇狠。

正覺得狐假虎威很爽的葉菁,對上他這窮凶極惡的視線時,瞬間覺得後背發涼。

不過她自覺有陳雪瑩當後台,那是安全感滿滿,不僅不怕,還瞪了回去。

「你瞪什麼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摳出來!方才那都是公主殿下的原話,你再如此大不敬,我回去還得告狀!」

岑如海氣得七竅生煙,他生生咬住牙關,都快咬出血來了,才勉強控制住自己不當場發飆。

我淦-你娘!

他很想用一巴掌換這句話,正好還不超過五個字,但是他不能。

直到岑如海乖乖把眼神收回去,葉菁才冷哼一聲,踩著腳蹬上馬。

幸好她在現代是白富美,騎馬這些經常玩兒,否則她恐怕連馬背都爬不上來。

身後幽幽地傳來一句話:「姑娘會騎馬?」

葉菁一回頭,就對上了岑如海質疑的眼神。

她不慌不忙地抬了抬下巴,給了他一個會意的眼神,卻並不開口。

岑如海已經氣不起來了,直接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葉菁的眼神在他臉上掃視著,很滿意得看到上面留了個紅色巴掌印。

「很好,以後都要這樣,公主還說了,既要聽得見響,又要力道重,不要中看不中用。岑將軍得記著,公主殿下歸為千金之軀,哪怕她如今來北齊和親了,那也是貴主子,不是誰都能欺侮的。」

葉菁身後要是有尾巴,這會兒肯定已經翹起來了。

「至於你問的,我是公主的貼身宮女,如何能不會騎馬?你當是你呢,從羽林衛混成了發配北齊,越混越差勁。」

「走。」

顯然是陳雪瑩這場仗打得太漂亮了,直接把岑如海這個老陰比男配,弄成了落水狗,葉菁當然是跟著痛打兩巴掌過過癮。

這麼簡單的質問,可不會讓她驚慌失措,更不會讓她掉馬。

若是岑如海再多問幾句,說不定她還可能露出馬腳,可惜他這個落水狗不能說話哈哈哈!

大快人心。

一馬兩人絕塵而去,劉磊收起長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岑如海打腫臉撐胖子,這會兒還擠出個堅強的笑容:讓全世界都知道,我絕不認輸!

直到劉磊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岑如海一張嘴就吐出一口血來。

他這完全是被氣得。

既然決定了不殺他,為何不能早點來?

遲不來早不來,偏偏等他跟劉磊泄露了身份,才踏馬趕過來?

他已經分不清楚,究竟是老天爺要整他,還是他的命就這麼背!

既被劉磊知道自己的秘密,又踏馬被元錦公主奚落侮辱了一番,甚至那個女人肯定自詡人美心善,竟然大發慈悲地繞過了他。

他究竟得到了什麼啊?

人家都是一箭雙鵰,他娘的,他是一腳雙屎。

不對,渾身是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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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級作精穿成和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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