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請辭太子位
商國國都,一座豪華的宮院殿內。
「殿下,您大仇未報,還沒為您母族伸冤,豈能如此薨逝?我絕不會讓您如此離開!」
床榻前,太子妃裴鶯綉聲音帶著哭腔,但語氣堅決。
就見其右手探出,快速從邊上針袋中抽出銀針,熟練將銀針扎入床榻上太子的穴位。
若是有聖手在此,看到裴鶯繡的施針手法,定然會吃驚,因為這是杏林失傳已久的鬼針。
當最後一枚銀針抽出時,裴鶯綉已經香汗淋漓,滿是疲憊,咬牙道:「臣妾答應過母后,定要護您周全,若這最後一針您還無法醒來,臣妾便陪您一起去地下跟母后賠罪!」
說完,裴鶯綉一針入扎入百會穴,眼神期盼看向太子秦天,可他依舊沒有一絲反應。
這一刻,裴鶯綉絕望了,從袖袍里拿出一把匕首。
「既然天意如此,殿下慢走,等著臣妾!」
然後裴鶯綉俯身親吻在秦天的唇上,美目中凄涼絕望,秦天的雙目猛然睜開。
感受著那紅唇的香甜,他眼睛瞪的老大,滿是不可置信!
這是什麼美夢?
自己不是游泳溺死了嗎?這是被美女給救了?還在給自己人工呼吸?
可裴鶯綉壓根沒注意這些,從袖中將匕首抽出,就要刺入心臟時,秦天也反應過來,探手一把抓住了裴鶯繡的胳膊,制止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裴鶯綉聽到聲音,手中停止,匕首隨之滑落,一把抱住了秦天,喜極而泣道:「殿下,您醒了,您終於醒了!」
眼前淚眼如花的裴鶯綉,秦天看著那服飾,還有視線中那豪華古典的屋內裝飾,心中茫然。
殿下?古裝?拍古裝劇嗎?
可沒等他多想,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腦海一陣劇痛,無數的影像在其腦海劃過。
「秦天,商國皇太子!」
「殿下,武定侯戰死!」
「殿下,秦少帥戰死!」
「秦家叛逆,當全族鎮殺!」
「不,孤的母族絕不會叛國,絕對不會!」
……
那股劇痛差點沒讓他昏厥,身子開始顫抖,而看到秦天痛苦,裴鶯綉慌亂道:「殿下,您可別嚇臣妾啊,這又是怎麼了?」
隨即,裴鶯綉快速探手按在秦天一處穴位,將其抱住,雙眼通紅呢喃道:「沒事的,有臣妾在,沒事的!」
半響,秦天疼痛感才緩解幾分,而他也了解了這具屍體的大概記憶。
商國太子,背後還有強大的母族,本可以無憂無慮的繼承商國皇位,可隨著商國皇后崩逝,一切都變了。
秦天的母族在短短几年,戰死的戰死,被構陷的構陷,作為太子的秦天想盡一切辦法保護母族之人,可最終未能做到。
更是因為此事和皇帝硬剛,被有心人構陷勾結母族,意圖謀反,最後被趕出東宮,圈進於這座府院內。
縱然身死,秦天還是能感受到來自於身體內心的不甘,憤怒和無奈的情緒。
可秦天這會兒考慮的不是報仇,因為記憶中並沒有太子是如何死的記憶,這可不是好事。
心中鬱悶,大腦快速轉動,立馬有了方向。
落寞太子,要想保命,就得先將尊位扔出,不然敵對勢力能殺一次,也能第二次。
現在要做的是自保,他與秦家人沒有感情,可不想一穿越過來,就為此死了。
想到這裡,秦天一把抓住裴鶯綉,紅著眼道:「進,進宮!」
「什麼?」
「孤要進宮,馬上!」
「可陛下已經將您圈禁了,外面有陛下安排的禁軍,沒有旨意,您不得離開府院半步啊!」
裴鶯綉說完,秦天腦海思索,若是繼續在這裡待著,誰知道什麼時候就又被害死了。
隨即道:「孤是太子,誰敢攔孤,走!」
說完,秦天起身,裴鶯綉看秦天情緒如此激動,也沒再阻攔。
待其將銀針取下后,便快速出屋趕至府院大門。
就見禁軍將領帶著一隊禁軍守在門外,看到秦天和裴鶯綉,為首將領立馬行禮,秦天心中緊張,但還是沉聲道:「給孤備馬,孤要進宮!」
將領聞聲,嚴肅道:「殿下,陛下有旨!」
可沒等將領說完,在秦天邊上的裴鶯綉直接打斷道:「你是忘記你的出身了嗎?」
秦天這時看將領面容,似乎有幾分眼熟。
是的,這個將領曾是秦天母族麾下士兵,故而裴鶯綉才會說這番話。
隨即,那將領面露難色,秦天見狀冷聲道:「孤要面見陛下,有任何後果孤一力承擔,誰若阻攔,待孤東山再起時,必定清算!」
後面話落,將領連忙單膝跪地道:「殿下言重,只是末將奉命保護殿下,還望殿下讓末將隨行!」
聽聞此話,秦天也沒再為難,這一路難免還有敵對勢力盯著,有這些禁軍在也是一種保護。
沒有浪費時間,對於現在的秦天來說,早一點扔出這太子位,他便早鬆一口氣,不然,他總感覺自己頭上懸著一把刀。
就這樣,在大批禁軍的保護下,不消半個鐘,秦天便來到了皇宮九城門外。
可這會兒,那宮門外有一身影站立,身邊是幾百守門禁軍。
當秦天靠近時,那宮門外的身影漸漸清晰,正是當朝皇貴妃之子,睿王秦明。
四目對視,秦天就知道要遭,沒等他靠近,那秦明俊逸的臉上露出微笑,但聲音帶著輕蔑道:「皇兄,深夜帶兵來此,意欲何為啊?」
秦天眼神一咪,這傢伙夠陰的啊,不說自己擅離府院,直接說帶兵入宮,這是想給自己扣帽子啊。
若是換做從前的太子性格,沒準還會真落他的計謀。
可自己是誰,為了活命而來,怎麼會入套。
想到這裡,秦天直接開口道:「皇弟莫要妄自猜測,父皇讓孤自省,孤已然醒悟,先前屢次冒犯天威,愧疚難當,實在難以再任太子之尊,今夜入宮,便是懇請向父皇請辭太子之位!」
話音清晰,在場所有人都懵了,不可置信。
裴鶯綉看著秦天背影,美目中有著驚愕,但這種場合不是她能開口的,只能默默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