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開皇城
乾清宮。
一位身著赤金龍袍，濃眉鷹眼，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正端坐於龍椅之上。
此人便是大乾的皇帝，葉荒！
此刻乾帝瞥向堂下幾人。
目光落在燕王葉齊的身上時，原本皺著的眉頭不由得加深了幾分。
「齊兒，你這衣袍是怎麼回事兒？」
燕王聞言，頓時一臉委屈，張嘴就要告葉皓一狀。
但又猛地想起剛剛太廟中葉皓揮刀的一幕。
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反倒是一旁的葉皓悠悠答道。
「父皇，二弟宣讀聖旨許是因為太過激動，這才弄成了這樣。」
「你！」
燕王滿臉通紅，張嘴就想辯駁幾句。
只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乾帝打了回去。
「住口！」
乾帝一雙鷹眼落在葉皓身上，神色間有些複雜。
葉皓居然沒有死！
而且現在的葉皓，總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朕讓你在太廟當中思過，你卻弄出來這麼大的動靜！你將太廟當成什麼地方了？」
「還是說，你不滿朕廢了你這太子之位？」
乾帝淡淡的問道，眼中卻閃過一絲厲芒。
兩旁的太監身形也隨之一緊，陛下這是動了真怒。
「自古以來，皇命不可違，天下無君父的不是。」
「父皇既為君又為父，孩兒不敢不滿意。」
葉皓朗聲答道，眼觀鼻鼻觀心，看都不看那乾帝。
殿內眾人身形皆是一顫，君王駕前竟敢如此忤逆！
「哼！」
乾帝冷哼一聲，面沉似鐵。
這葉皓表面尊崇實則叛逆至極！
這還是自己印象中那個武夫般的太子嗎？
「不過，父皇既封我為幽王，自有深意，自古好男兒征戰四方，想必父皇是要委派兒臣去鎮守一方，為我大乾出一份力吧。」
葉皓又是龐若無人的說道，似乎那聲冷哼完全與他無關。
說罷葉皓以詢問的眼神看向乾帝。
乾帝目光陰沉。
葉皓此番青州賑災，腦袋一熱將當地貪腐的大小官員斬了個乾淨，弄的朝野惶惶，緊接著便被冠上個貪贓枉法的罪名，遭群臣彈劾。
趁此機會，他便將葉皓這些年在朝中培植的勢力清除乾淨。
太廟封王也不過是料他必死，顧忌我皇室臉面而做的託詞。
現如今，若任他就藩，怕是放虎歸山！
但留在朝堂，難保葉皓還有沒有黨羽餘孽。
一時間，乾帝有些犯難。
目光看著葉皓，此時的乾帝猛地發現，這葉皓眼神看似清澈，實則銳利！
彷彿一把利劍，直插而來！
那眼神，好像看破世界萬物一般！
讓他這帝皇都隱隱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乾帝心中驚詫之餘，只是稍加猶豫，心中便有了決斷！
「封地的事，暫且不急。」
「皇后崩天不足一年，我大乾素來尊崇孝道，今起，你在京都為皇后守孝三年，封地的事，日後再議吧。」
乾帝稍作計較，找了個說辭，將封地一事擱置下來。
聞言，葉皓心中蔑然。
天真，自己是那種圈於一地，就事事掣肘的人？
葉皓臉上神色如常，應答道：
「兒臣遵旨。」
乾帝見葉皓如此爽快的應允，反倒是突然覺得自己這決定，怎麼有點遂了葉皓心意的樣子？
心中有些煩躁，乾帝隨即一揮手說道：「朕乏了，你們退下吧。」
「父皇且慢。」
見葉皓又站了出來，乾帝也不由得一陣頭疼。
「還有何事？」
乾帝眉頭皺的厲害，沒好氣的問到。
只見葉皓上前一步，行禮道：「兒臣以為九妹與那匈奴和親之事不妥。」
一旁的九公主猛然仰起小臉，目光閃爍著詫異的目光看向葉皓。
大哥居然真的要為自己說話！？
聽罷乾帝面色複雜，緩緩說道
「我大乾連年征戰，國庫空虛，歷來與那匈奴糾纏，也未討得半分便宜。」
「如今匈奴又蠢蠢欲動，朕和眾臣幾經商議，決定永樂公主去和親，也算為我大乾盡一份力。」
「朕知你和永樂相伴多年，情深義厚，但無國即無家，朕也是無奈之舉。」
看著乾帝那偽善的面龐，葉皓只覺一陣噁心
「我大乾天子國度，威儀天下，那匈奴不過蠻夷，若不是庸將執帥，豈有不勝之理！和親之舉只會讓天下人覺得我大乾忌憚於那匈奴！」
「難道我堂堂大乾非得要靠利用女眷才可強盛？」
面對葉皓的咄咄逼人，乾帝只覺怒火中燒。
尤其是那句『犧牲女眷才可強盛』，更是讓乾帝血沖顱頂，兩耳嗡嗡！
好不容易壓制下去肝火，乾帝這才看著葉皓恨恨道：
「既如此，那匈奴人自詡智慧超群，此前作了三個詭題難倒文武百官，你若能解出，也算揚我大乾國威，和親之事便可作罷！」
隨即揮手，身旁太監便取來一幅羊皮卷交於葉皓。
「好，君無戲言，兒臣定當解出。」
聽到有此辦法，怕其反悔，葉皓當即應允。
心中更是自信無比！
什麼樣的難題，在千年的文明跨度面前終是不堪一擊的！
隨即，葉皓轉頭給了九公主一個安心的笑容。
「朕已仁至義盡，接下來就看你本事了。」
「不過永樂從今日起就待在寢宮不準出門，免生枝節！」
說罷，乾帝冷哼一聲，拂袖而去，他已經完全沒有了耐心。
甚至覺得再待下去，會被葉皓當場氣死。
見乾帝的身影遠去，燕王葉齊忍不住發出一聲譏諷。
「大哥，如此忤逆父皇，古今你也是第一人，不愧是廢太子。」
燕王心中樂甚，葉皓與皇帝矛盾越深，他越開心。
只是當葉皓冰冷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燕王宛若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樣，笑聲『嘎』的一聲戛然而止。
「怎麼？燕王你不會真是個打算靠著女人苟且偷生的貨色吧？」
被如此羞辱的燕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葉皓見狀不在搭理燕王，而是走向九公主，溫聲說道：
「寒兒放心，大哥絕不會讓你與那老匈奴去和親的。」
葉寒美眸閃動點點頭，感覺現在的大哥很有安全感。
「寒兒只求大哥平安無事，不必過分勉強自己。」
「大哥的幽王府還未建成，當年母后曾為我在京都城內買下一處院子，你就先去那裡吧。」
說著，便將一枚錦囊遞到了葉皓的手中。
葉皓略微思索，也沒推辭，這樣的確省下不少麻煩。
「還有這請帖大哥收好，明日便是京都每年一屆的詩文大會。」
「屆時天下才子聚集一堂，希望哥哥能尋得解答詭題的辦法。」
聽罷，葉皓失笑一聲，這妹妹還是不相信自己的實力啊，正想搖頭。
一旁的燕王認出請帖，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
「九妹莫不是想讓大哥參加明日大會？」
「此乃英才俊傑雲集的盛會，他若去了再把咱皇家的臉面丟到宮外去！」
葉皓皺眉，他對大會沒有興緻，但燕王三番五次插話讓他很生氣。
身上殺意浮現，周身溫度都降了幾度。
陡然出現的變化，讓原本滿臉得意的燕王，怔了一下，自己好像有點嘚瑟過頭了。
「葉皓，你別亂來啊，這可是乾清宮。」
葉皓眼神微眯，淡淡道：「你猜我敢不敢動手？」
此話一出，燕王瞬間被嚇得後退了幾步，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見狀，葉皓眼中不屑之色更甚。
「寒兒，你記住，萬事都要靠自己。」
「連燕王這種膽小如鼠，不學無術的東西都能有人邀請去詩會，可見這詩會也不過爾爾。」
聽到這話的燕王只覺得自己被葉皓羞辱的體無完膚！
這話也太傷人了！
只是此時的燕王壓根不敢說話，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葉皓帶著九公主轉身離開。
直至背影消失不見，燕王才猛地發現，自己的褲子又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