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很有「天賦」
第271章很有「天賦」
劍道場。
三人在玄關換室內鞋的空隙，陸續有人和細川瞳打招呼。
椎名霧上次已經在劍道部掛了名，不過這幾天一直沒來參加過社團活動，所以道場內誰也不認識，站在一旁好似跟班一般。
「北澤，你等等。」細川瞳突然出聲喊住其中一個男生。
那個被稱做北澤的男生小跑過來，詢問道。「副部長，有什麼事嗎？」
「待會我和這位椎名霧同學要進行一場比試，想麻煩你擔任臨時裁判。」細川瞳說著朝椎名霧看了眼。
劍道比賽中，有效打擊的判定比較複雜，需要考慮打擊部位、力度、時機等多個因素，為了減少誤判的可能性，通常需要有三名裁判。
不過兩人的比賽不算正式，所以一名裁判也能將就。
「當然可以。」北澤響笑著打量了一下椎名霧，點頭示好。
簡單認識后，幾人朝著道場內走去。
結城高中劍道場設有專門的劍道比賽場地，亮澄澄的桐油木質地板上畫了一道長寬十米左右的長方形白色地線。
場地中央畫有一個十字交叉線，交叉線兩面則是兩條「開始線」。
椎名霧和細川瞳各自在更衣室換好劍道服並佩戴好護具，依次回到賽場，於開始線前互相行站立禮后，再行蹲踞禮。
島國劍道很講究禮節，結城高中劍道部的舊習很難改變多是這個原因。
倒也不全是迂腐頑固，更多的是安於現狀，不想做出改變，多做易錯，不做則無錯。
而青空奈的到來就好像降維打擊，身份、實力都讓人難望其項背，才能力排眾議。
「準備！」禮畢，北澤響抬手肅然出聲。
雙方做好起手式，皆是攻受兼備的中段式。
不過兩人身高相差太多，戴著面甲又看不清臉，遠遠看去就像大人和小孩，差了不止一個頭。
小早川一木站在場外，面無表情地看著椎名霧的身影，眼中卻色彩連連。
大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這傢伙，還真是生得不錯。』
哪怕這個角度完全看不到臉，可他身上有種難言的氣質，那種氣質很難概述。
就好比讀書人和沒讀過書的，富家女和普通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同。
她眼裡的椎名霧就是和旁人不一樣，讓她越陷越深，可真要說哪裡不一樣她卻又說不上來。
明明是個和青空信介一樣花心的渣滓，她在發現他渣男的本質后應該厭惡才對。
所以在椎名霧說出他是類似「玩家」的存在時，她第一時間就懷疑他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
比如說「道具」、「催眠」……又或者是別的東西。
不過後來她又否定了，因為正如椎名霧所說，她注意到他的時候他並不像現在這般耀眼愛爭風頭。
那時候他吸引她的反而是那種帶點頹廢的自信，那一年裡他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就像她私有物一般，誰也別想碰。
雖說她平常都會穿成男生模樣，可心理還是正常的，也會和正常女生一樣有青春期，關注某個異性再正常不過了。
他只是剛好走進她視線而已。
不過。
『太渣了，真想把他……』小早川一木微微皺眉。
如果，不算個男人的話……是不是就不花心了？
場中的椎名霧自然不知道班長的心理活動，他雙手握住竹劍，眼神堅定地看向面前的細川瞳。
北澤響朝後退了兩步。
「開始！」
隨著這聲令下，細川瞳肉眼可見地身子繃緊，並大吼一聲，完全不似之前的文靜模樣。
她抬劍朝左側輕點佯攻椎名霧面甲，見他出劍做防守姿態時，瞬間變向，劈向椎名霧抬起的右手。
椎名霧再次防守時，已經明顯卸了三分力，卻也堪堪抵住，可兩人竹劍接觸時傳來的反震力並不強，此時細川瞳咆哮了一聲。
「胴！」
竹劍應聲落在椎名霧的左肋，根本來不及反應。
「胴有效，紅方得本！」北澤響舉起左手紅旗，大聲宣布。
這一切都在一瞬間完成。
之前佯攻的舉動讓椎名霧想起高中剛打籃球時被人假動作帶球突破的畫面，這招對於他這種實戰經驗少得可憐的菜鳥而言可謂是百試不爽。
他空有「加點」和「技能」居然輸得這麼徹底。
「厲害。」椎名霧發出由衷讚歎。
果然，和記憶中一樣，這位安靜的學習委員拿起劍的時候就更換了個人一樣，讓人懷疑是不是人格分裂。
細川瞳聞言微微點頭，並未表現出什麼情緒。
事實上從一個剛接觸劍道幾天的初心者手上得分也不值得驕傲，不過剛才兩人竹劍接觸時有個細節讓她側目。
椎名霧的力量過於恐怖。
劍道可不止比拼技巧，身體素質也很重要。
比如說，女子玉龍旗不如男子玉龍旗精彩，這是公認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細川瞳看出椎名霧出劍時中氣十足。
到底不是掰手腕，誰力量大誰贏。
她真正側目的原因，是椎名霧將力量「注入」進竹劍，真正有效率地運用出來了，而不是空有一身蠻勁。
這就不像一個剛摸竹劍的菜鳥！
可如果不是菜鳥，為什麼技巧性又那麼弱，輕易被她卸力？
細川瞳沒有再多想，而是回到開始線前，打算從下回合實戰看出椎名霧的真實水平。
劍道比賽一般有三個回合，三局兩勝。
第二回合雙方依舊都是中段式，椎名霧是近期訓練太足用順手了，而細川瞳則是保持尊重，也可能是警惕。
「開始！」
北澤響話音剛落，椎名霧前進兩步率先進攻，絲毫沒有輸一回合的頹勢。
一般來說，同等水平下，進攻一方會稍顯劣勢，防守方可以觀察和預判對手的攻擊，從而做出相應的反應進行有效抵擋和反擊。
在讀破對手的意圖后，搶佔先手。
這就好像吃雞里不要掩體直接硬拉。（當然，這麼比較並不嚴謹，劍道中攻守優勢相差很小。）
在這場比拼中，細川瞳背包全都是道具，隨便扔出來一個技巧都能閃亮他的眼睛，而他背包里只有子彈。
為了不像上回合一樣，糊裡糊塗輸了比賽，他只能搶佔先機。
他的實戰技巧自然不可能比得上細川瞳十幾年的苦練，但是他很有「天賦」！
椎名霧握住竹劍朝對方面甲迅速劈下，細川瞳眼中一縮，抬劍做出阻擋。
她甚至能預料這一劍的威力，虎口已經因為用力隱隱發燙。
椎名霧卻瞬間變向，一劍砍向她的側肋……
「胴。」
他擊中后快速錯開，再握劍面朝細川瞳。
他可不止「力量」加點了。
「胴有效，白方得本！」北澤響舉起右手白旗。
「這……」
細川瞳愣愣地看向自己的被打中的位置。
……
「乾杯！」
「乾杯！」
眾人碰了杯子后，喝下半杯果汁。
椎名霧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烤肉送入口中。
「所以說椎名真的是才接觸劍道？」北澤響瞪大眼睛看向椎名霧，似乎還覺得幾人在耍他。
「嗯，最近才接觸的。」椎名霧咽下牛肉后，不急不忙地回道。
最近，七天是最近，三個月也是最近不是？
他沒有具體到說出什麼三天前才剛摸上竹劍，那太過驚世駭俗。
「這也太厲害了！你居然能從副部長手裡得本！」
北澤響之前還以為他和細川瞳一樣是哪個劍道世家出來的，畢竟初心者怎麼可能和細川瞳比賽？
她才二年級，卻有資格和三年級的中島並列，實力自然不言而喻。
她只是被那位空降的大小姐壓了風頭。
事實上在那位大小姐轉校過來之前，細川瞳一直被譽為結城高中數十年難遇的劍道天才！
那幾個劍道老師可都對她十分看好。
「只是僥倖而已，最後不是輸了嗎？」椎名霧謙虛道。
到底是菜鳥，能得下一分只是出其不意，第三回合細川瞳有了防備，反制后竹劍打中他的手又將他的劍抽飛了出去。
他有些懷疑這女孩是不是氣不過故意的。
「已經很厲害了，椎名同學。要知道中島副部長都很難在我們小瞳身上得分呢！」
席間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說道，眼睛盯著椎名霧根本移不開了。
這次聚會是臨時起意，卻也還算熱鬧，由於有三個男生，細川瞳特意叫了個關係好的女生。
長得標誌，名字之前自我介紹過，叫秋田惠子，二年b班的，是細川瞳的發小。
椎名霧瞥了眼裝正經不說話的班長大人，心說這話我可不敢接，萬一你覺得咱倆聊得開，聚會結束問我郵箱手機號，指不定要吃掛落。
「椎名同學真的很強，也很有天賦。」細川瞳順著秋田惠子的話說道。
只是見一次就能運用的話，太恐怖了。
雖說事後回味起來覺得稍顯生澀，可力度、速度都可圈可點，不像其他初心者那樣東施效顰。
「細川同學誇我呢，班長大人。」
椎名霧不嫌事大，挪了挪屁股朝小早川一木湊了過去。
細川瞳盯著兩人中間不過一指的縫隙，深吸一口氣。
不對，明明椎名霧和部長是男女朋友關係，一定是她想歪了。
「你不說了么，不還是輸了？」
小早川一木抬起右手手肘朝他推了一下，保持距離。
自從椎名霧提出情人關係后，總會死皮賴臉地湊近些，最近結城高中都出現了她是同的謠言了。
也是奇了怪了，她看別的男生不都這麼相處的么？就因為她長得白了點？
她覺得應該是椎名霧最近出了太多風頭了。
「那確實打不過啊，細川同學太強了。」
誰能想到那次之後再沒有夢見過青空奈呢，他還以為以後都能在夢裡碰面呢，還以為有很多機會和她練習劍道實戰呢。
「不過細川同學，那個玉龍旗的名額，能不能通融下？」
椎名霧想起來正事，拿起杯子朝細川瞳敬了過去。
「什麼？椎名你要參加玉龍旗？明年嗎？」
細川瞳還未接話，北澤響就率先問道。
「可惜了，如果椎名你一年級就加入劍道部，說不定可以帶我在全國大賽上拿個名次，嘿嘿。」他說著面露可惜。
結城高中劍道場設施齊全，可劍道部實力並不算強，再加上女生那邊有細川瞳在，拿下不少獎項，劍道部男生其實都有些壓抑。
「北澤，椎名同學打算參加今年的。」
「今年？」北澤響詫異。
「再有一個月玉龍旗就要比賽了吧？椎名你……」
雖說椎名霧之前在道場上表現得很驚艷，可他終究是個新人。
這個賽道有天才，卻也沒有聽過幾個速成的天才！
「對，今年的玉龍旗，北澤學長伱是正式參賽成員？」
「嗯……」北澤響像是想起什麼，猛地看向細川瞳。
「所以副部長你抓我做裁判，不會是想讓我去勸中島副部長吧！」
玉龍旗分男子組和女子組，細川瞳雖然是副部長，卻不可能繞過中島塞一個人進男子組。
「不可能啊，今年是他最後一年了，他怎麼可能讓個菜……」北澤響停頓了一下，回頭輕輕拍了拍椎名霧肩膀。「抱歉哈椎名，那個，我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你知道的，我很看好你的！」
椎名霧笑著擺手，示意不要緊。
上次足球部崛井風甚至直言不諱地拒絕了他。
也對，最後一年誰會放不可控因素進來，這又不是電影，誰和你踢功夫足球？
細川瞳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會和中島副部長說的，到時候他問起來北澤你如實說就行了。」
細川瞳本來對這件事不算太上心，只覺得有些感動，畢竟椎名霧說是為了青空奈才想參加比賽。
她也是因為敬重青空奈才會給他這次機會，否則以劍道部現在的情況可不需要挂名湊人數來拿經費。
不過椎名霧的實力讓她有些驚訝，他難道真的是個天才？
……
這次聚會本來可以吃很久，不過椎名霧晚上還有兼職，在三點五十的時候不得不提前離席。
小早川一木打算送他去便利店，便也跟著離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