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首付零元起
「靈能者」，這是一個代表了強大和危險的名詞，一名高階靈能者擁有著不亞於泰坦機甲的破壞力，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中小規模戰役中的決定性戰力。如果說有什麼制約靈能者的因素，那大概就只有稀少的數量了。
人類和精靈之中都存在著靈能者，相較靈能天賦要稍高一些的精靈族，人類之中靈能者的數量簡直是鳳毛麟角。
普通人類之中誕生出一名擁有靈能者潛力的嬰兒的幾率大概在億分之一左右，而一萬名擁有靈能者潛力的嬰兒之中，最終能真正覺醒成為靈能者的人，最多也就只有一兩個人罷了。
精靈族的覺醒比例要比人類稍微高一點，但因為整體人口數量的巨大差距，所以精靈族的靈能者總數只有人類帝國的十分之一左右——精靈族之所以會在這場戰爭之中如此迅速地敗退，除了軍力上的差距之外，靈能者的數量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難道早在西元2030年，人類之中就出現了覺醒的靈能者？」林弈不禁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可是，在人類文明的歷史記載中，第一名靈能者的出現，應該是在一萬年前和深淵生物的戰爭之中啊……」
還沒等林弈從目擊「靈能者」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又是十幾個踩著飛劍的「靈能者」從他的頭頂飛了過去——
「？？？」
這些「靈能者」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年輕男女，除了都踩著那種在仙俠小說里被稱為飛劍的載具之外，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那染成五顏六色的頭髮——十幾個華夏人里，林弈愣是找不出一個黑頭髮的來。
林弈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得飛快……十幾名靈能者，假設他們都是戰鬥型靈能者的話，這個規模的戰鬥力足以在一天之內就摧毀掉一顆行星——別說這顆行星上的土著生物了，就連那顆行星的星核都會被轟得粉碎，化作宇宙間漂流的隕石碎渣。
「這麼多靈能者集結在這個地方……難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林弈背靠著巨石，儘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節奏，可就在他抬起頭看向這些「靈能者」飛來的方向時，目光卻是出現了片刻的獃滯。
在這座小山包的頂部，豎立著一塊不怎麼顯眼的廣告牌，這塊廣告牌顯然已經有些年頭了，在經歷了多年的風吹日晒，印在上面字畫已經嚴重褪色，頂端用來打光的射燈也缺失了大半。
一個容貌以精靈族審美來看勉強算是「還行」的年輕女性佔據了廣告牌絕大部分的面積，她穿著一身輕薄的紗裙，一頭柔順的青絲如瀑般從肩頭披落，在她的懷裡，斜倚著一柄和那些「靈能者」腳下踩著的大同小異的飛劍——飛劍的旁邊，則是幾行醒目的加粗文字：
「逍遙宗千鍛堂榮譽出品：雲升劍S500L（2024旗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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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首付零元起的「零」字還特地用了超大號的字體，比旁邊的文字大了足足好幾圈。
「這……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林弈有些僵硬地扭動脖子，望向那些踩著飛劍的「靈能者」的背影——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他們的身影就變得只有芝麻粒大小了，這速度，已經比精靈族的單兵飛行器「影翼」還要快了。
「這裡真的是西元2030年的地球嗎？」林弈的內心不禁冒出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或許，是轉移裝置出了一些問題？
但現在去糾結這種事情已經沒有意義了，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那林弈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執行自己的任務了。
只不過，林弈的行動計劃恐怕得進行大幅度調整了……
假設這種被稱作「飛劍」的載具，在技術含量上真的已經完爆了精靈族的「影翼」，那麼就不能再用原本的目光去看待當下時空的人類文明了……
這樣一來，他記憶里那些和人類文明有關的信息絕大部分都將作廢，這就好比考試的時候提前一個晚上背熟了答案，進了考場卻發現老師臨時更換了另一套試卷一樣。
「行動計劃的前半部可以照常進行，不過這個地球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一個地球，每一步都必須更加小心……首先，得先想辦法融入人類社會，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土生土長的地球人，然後再想辦法去搞清楚地球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導致現實和歷史產生了如此巨大的偏差。」
就在林弈心裡盤算著要怎麼才能不著痕迹地融入人類社會的時候，兩個踩著飛劍的年輕人竟然去而復返，在上空盤旋了起來。
林弈當即躲進了一處岩壁的陰影之中，順手從地上拾起了一塊邊緣銳利的石頭，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貼著身後冰涼粗糙的岩壁。
被發現了？他們難道是在搜尋自己的？
林弈不敢確定，在沒有搞清楚這些人的真實身份前，他並不想就這麼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之中。
那兩個年輕人在空中盤旋了幾圈，最後竟是降落到了半山腰上——林弈也當即變換了姿勢和位置，蹲到了一塊半人高的石頭後面。
兩人降落的位置距離林弈只有區區十幾米遠，以林弈的聽力，可以清楚地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
「奇怪，剛剛飛過去的時候，明明看見這半山腰上蹲著一個人的，怎麼不見了？」這是一個有些沙啞的女聲，她的年齡應該不大，但聲帶已經出現了明顯的損傷……如果不是因為某些特殊病變的話，那基本可以確定這是一個嗜煙成癮的女性。
「香煙」這東西，在兩萬多年前的人類文明之中十分普及，下至幾毛錢一支的平民捲煙，上至以萬作為計價單位的奢華雪茄，人類之中吸煙者數量極多，平均每四個人之中就有一個煙民，男性吸煙率更是一度超過了百分之五十。
在後世的幾萬年裡，哪怕是最流行、最暴利的成癮性藥物，都沒能達到過這個「成就」。
「應該是你看錯了吧？這荒山野嶺的，怎麼可能會有人？」另一個人是一名年輕男性，語氣之中帶著一絲不耐煩的情緒。
「不，我絕對沒看錯，那肯定是個人！」沙啞的女聲言之鑿鑿。
「或許是流浪漢吧？」男聲咂吧了一下嘴唇，「嘖，也不對啊，這兒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連個垃圾桶都沒有，流浪漢跑到這種地方來，恐怕早就已經餓死了吧？」
「我總覺得這是某種隱藏的奇遇……」沙啞女聲壓低了聲音，所幸林弈的聽力足夠好，兩人也稍微走近了一些，勉強還能聽清楚她在說些什麼，「有些大佬就喜歡偽裝成乞丐、拾荒者這種社會底層人士，去人群中尋找和自己有緣的年輕人，收入門下……之前不是就有新聞說，有個大學生扶了一個過馬路摔倒的老奶奶，結果那個老奶奶居然是逍遙宗的內門長老嗎？這可是天大的機緣！」
「我只聽說過扶老奶奶被訛得傾家蕩產，連條褲衩子都沒剩下的倒霉蛋……什麼大機緣、什麼大宗派內門長老，我才不信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男聲不屑地說道，「再說了，你連靈根都沒有，那些隱世高人憑啥能看中你？」
「那不是還有人造靈根嘛！」女聲不服氣道。
「人造靈根最便宜的也要幾百萬一株，你買得起？你連飛劍的貸款都還沒還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