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這樣,她更舒服
一聲極弱的呼喚在暗夜中響起,雷謹晫眼神霍地一轉,行動快於心動,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子已經竄入聲音的來源處。
「首……首長,葉子她……她生病了!」
夏奕有些緊張,有些不好意思,對於這個交情並不深的表哥,他還是有點畏懼的,更何況,這會兒他的手貼在葉子胸前呢。
那可是零距離,零阻隔的觸碰。
不過,真的好軟好滑。
雷謹晫看著夏奕的手,眉目沉了沉,喉嚨里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般,堵得難受。
在見識過南壡景那次喂血的情景后,他也知道她這是在幹嘛,就算難受,也只能裝作視而不見。
「情況怎麼樣?」
金玉葉眼皮掀了掀,「休息下就好!」
「葉子,你身上好燙,要看醫……」
夏奕話還沒說完,杵在暗影處的男人動了,彎身,長臂一撈,夏奕懷裡空了,手也拉出來了,一滴滴鮮紅的血滴在枯葉上。
夏奕愣然。
原來手還在滴血啊!
可是,為什麼她身上沒有半點兒血跡?
詭異!
「二叔,你做什麼?」
沒了夏奕血液的供給,金玉葉難受了,身子溫度升高,心裡就像是上千隻螞蟻啃噬似的。
「回去!」
淡淡的兩個字,不帶任何情緒,如果這會兒是白天,就一定能看到他緊繃的俊臉和隱忍的眼神。
然而,也是這淡然的兩個字,讓一旁的陳天和那幾個『死人』驚了,愣了。
這位首長大人有木有搞清楚狀況?
這會兒還在演習呢!
金玉葉推搡了兩下,「放開,我自己有分寸!」
雷謹晫低眸,目光涼涼地看向她,「少他么的逞強,女人偶爾示下弱,沒人會說你孬!」
「我說我可以!」
五個字,擲地有聲,同時帶著一股堅決與肅冷。
雷謹晫腳步停了,其他幾人根本不明狀況。
至於陳天,眼前的可是御天特戰營的老大,在特戰營屬於神一般的存在,他也只是在兩個月前遠遠見過一面,此時就算有疑問,他也不敢問。
夏奕見氣氛僵凝,連忙上前,抬手擦了擦她臉頰上的細汗,柔聲勸慰,「葉子,別逞強好不好,你看,你在發高燒,得儘快看醫生,不然腦子燒壞了,就……!」
後面的話,在她又一次將他的手塞進衣服里時候,卡在了喉嚨里。
他看了眼對面沖他放冷氣的表哥,再看看他懷裡的微閉著眼睛的金玉葉,腦袋兒有些懵圈兒,眨巴著大眼,獃獃地問:「葉……葉子,你是不是胸……胸疼啊?」
金玉葉抽了抽嘴角,「嗯,疼!」
「那……那我幫你……揉揉!」
雷謹晫一張臉黑的透頂,「給老子規矩點!」
夏奕清透無垢的大眼瞧著他,神情怯怯,極其委屈地嘟嚷,「葉子讓我揉的!」
「操!」
看著他那一副委屈地小媳婦兒樣,雷謹晫面部肌肉抽搐了幾下,十分憋火地爆了句粗,抱著人往直升機走去,回頭見他愣在那裡,「還不給老子過來!」
機艙里,雷謹晫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衣領解開,露出那朵紅得妖異的花兒,而後一把扯過夏奕的手,軍刀毫不客氣地劃了一刀。
夏奕疼得倒抽一口冷氣,神情頓時像是一隻被惹毛的兔子,圓溜溜的大眼閃過一絲怒色,「我有權利追求葉子,你不能砍……」
叫嚷的話還沒說完,下一秒,他便被那詭異的狀況弄得目瞪口呆。
「葉子的胸吸……吸血!」
「閉嘴!」
媽的,他怎麼從來不知道這貨如此噪舌?
夏奕看著他冷戾的眼神和泛著寒氣的面容,想到兩年前他那句『老子的女人』,心裡一橫,手突然往下一放,粗糲地手掌精準無誤地包裹住那一方柔軟。
嗯~
「操,你他么的作死嗎?」
一聲嬌吟,一聲怒吼,同時響起。
夏奕悄悄瞄了眼金玉葉的神色,見她依舊半眯著眼,沒表示反感,心裡鬆了一口氣。
而後抬眼看向盛怒的男人,習慣性做著他的招牌動作,清透無垢的大眼眨了眨,眼神無辜而呆萌,「我以為這樣,葉子會更舒服!」
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雷謹晫強勢壓下掐死他的衝動,眼神瞥向一邊,寬厚粗糲的大掌愛憐地撥弄著她額角汗濕的頭髮,灼亮如星辰的黑眸複雜而壓抑。
該拿你怎麼辦?
我的愛!
生活中的瑣事,工作中的難題,他都能一一應付,可是,在面對這些未知的情況,他只感覺到無力和迷茫。
從未有過的無力。
半個小時后,兩人從機艙上下來。
轟轟轟——
螺旋槳啟動,地上的植物枯草被那股霸道的勁風掃蕩,看著逐漸起飛的直升機,金玉葉碧眸亦是一片複雜。
剛剛恢復正常溫度的胸口,似乎又有升溫的跡象,手捂著有些犯疼的心口,金玉葉狠狠地閉了閉眼,斂了斂情緒,從懷裡舀出一個瓶子,倒出一顆藥丸,咽進嘴裡,任由那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葉子,你……」
夏奕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金玉葉轉眸看了他一眼,揚唇笑了笑,「走吧,鬧了這麼大動靜,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夏奕斂了斂目,上前牽起她的手,「聽你的!」
三個人,背著行囊,帶著夜視鏡,繼續在森林前進,向目標進攻,一路上,狀況不斷,有攔截的,有狙殺的,卻被他們一一化解。
不是藍軍太弱,而是他們的感知太過靈敏。
金玉葉的耳朵和眼睛,雖然不會像蔡娉說的那般千里眼,順風耳,但是,方圓百米之內,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感知。
所以,等他們到達她身邊,他們三個早已隱蔽或是做好迎戰的準備,人多,就躲,人少就直接秒殺,一路走來,可算是百戰不殆,再加上是夜間,倒是為他們帶來了不少便利。
紅軍指揮部!
「首長,他們已經幹掉了咱們三個偵察小組,兩個狙擊小組,另外還解決了四個哨兵小組,現在正往t06區域前進!」
「首長,z50區域發現了其他人的蹤跡,五人!」
「首長,k12區域也有他們的蹤跡,四人,另外還搶奪了我們的運輸大卡!」
坐在行軍椅上的硬朗男人,也就是藍軍現任指揮官孟錫遠在聽到手下的各項報告時,剛開始那股漫不經心的閑散勁兒終於沒了,眉目間一片肅然,「操,他們跑到那兩個區域搞什麼飛機?」
如果金玉葉這會兒再這裡,一定會回他一句——
丫的,就是去搞你的飛機!
「致電偵察營和導彈營全體戒備,另外,在z69和k18區域布置雷區!」
「是!」
手下人去執行命令,孟錫遠習慣性地摸了摸短須,而後點開桌上的電腦,屏幕上出現一張張年輕的面孔,炯炯有神的黑目掃了一遍,一雙碧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看著那張精緻深刻的五官,那略微熟悉的眉眼,他那顆平靜了二十多年的心臟,奇異地跳動了幾下。
指尖微動,點開她的資料,金玉葉,女,出生日:xxx,年齡21,軍齡2年,就讀於國防大學指揮系四班,曾參與……
「金玉葉?金?」
看著上面一系列資料,孟錫遠磨搓著長滿青色胡茬的下巴,低聲呢喃,炯亮的眸子劃過一抹恍惚,稍轉即逝。
「灰狼,在t09區域布置防守!」
「呃,首長,那裡是一大片沼澤地!」
孟錫遠眼底閃過一絲擔憂,「他們往t06區域前進,那裡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沼澤,一條高達百米的懸崖!」
膽兒真夠肥的,居然走這兩條死路。
「明白,我這就去布置!」
眼神再一次轉向那張略微熟悉的精緻五官,孟錫遠炯亮的眼神有些悠遠,時間似乎回到了那一年,那個夏天。
「小兄弟,你沒事吧?」
「我……」
承受了太多鄙夷的白眼,少年有些難以啟。
女人那雙碧眸漾著柔柔的光芒,她看了眼地上用鋼筆寫的字,「呵,原來是錢包被偷了,噥,我平時不怎麼出門,身上就這麼多零錢。」
手裡捧著那三百六十八塊錢,少年看著那抹被一個高大俊美男人攬在懷裡的纖細背影,「他們都說我是騙子,你為什麼會信?」
女人回頭,風,無意間吹起了她臉上的面紗,「因為你的眼睛沒有騙人!」
那一刻,她嘴角的笑容那樣美好而純粹,她的眼神,充滿了信任。
一句輕輕柔柔的問候,改變他命運的三百六十八塊,無意間窺視到的絕美容顏,卻困了他半生。
「首長,布置妥當!」
孟錫遠從久遠的記憶中回神,不露痕迹地斂了斂情緒,「嗯,要確保他們安全!」
聽他這樣說,灰狼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不過,他也沒多問什麼,繼續去監控。
天已經大亮,在森林中穿梭了一夜,擺脫各種追蹤,攔截,狙殺,幾個人幾乎已經精疲力竭。
呼哈,呼哈~
「媽的,終於擺脫了。」
「葉子,這裡有個洞!」
金玉葉順著夏奕的眼神看去,再瞧瞧他們二人的狀況,「進去休息會兒!」
「待會兒會不會來個瓮中捉鱉?」
夏奕沒好氣地踹了他屁股一腳,「陳天,你他么的少烏鴉嘴!」
入了洞,裡面有點暗,頭頂滴著水珠,空氣中透著一股濕氣與陰涼。
打開軍用手電筒,金玉葉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裝著綠色液體的瓶子,「咳,葉子,你還帶了香水啊?」
金玉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能掩去身上的氣味,軍犬不容易搜尋得到,不然不出一刻鐘,他們真的會給我們來個瓮中捉鱉!」
「嘿,還有這麼好的東西!」
陳天感到驚奇,以前在一塊兒訓練,他只覺得這個女人長得挺漂亮,又因為她那雙碧眼,心裡便認定她是權貴子弟兵,沒啥實質性的本事。
然而,短短三十幾個小時的相處,他總算是認識到,什麼叫深藏不露。
「抓緊時間休息,後面的路,更難走!」
淡淡的丟下這句話,金玉葉從背囊里拿出收繳過來的繩索,一條條接起來,而後隔一段距離,打一個結。
三個小時后。
烈日當空,夏奕抬眼看著高高的懸崖,心裡發憷,「葉子,別告訴我,咱們要從這裡爬上去?」
金玉葉回頭,神色沉靜,「嗯,我先上去,待會兒我拋下繩子,你們爬!」
「不行,太危險了,這麼高,摔下來會死人的!」
夏奕嚴詞厲色地拒絕,那張退去了可愛嬰兒肥,如今有稜有角的面容緊張而嚴肅。
「是啊007,這太危險了,只是演習而已,別將命給丟了!」
陳天亦是勸誡。
「放心,不會讓你們丟命的!」
丟下這句話,金玉葉轉身便開始爬,下一秒,卻被夏奕給拉住,「繩子給我,我先爬上去!」
金玉葉拍了拍他的臉頰,「別說姐打擊你,你啊,還得練幾年!」
「我不管,反正我不讓你爬!」
夏奕像是一個耍賴的孩子般,緊緊地抱著她的腰,心裡痛恨自己沒用,什麼事,都要她打頭陣,就算他再努力,也跟不上她的步伐。
金玉葉冷了臉色,「小奕,我還沒那麼蠢,為了個演習而去搭上自個兒的命,沒把握的事,我不會貿然去做!」
確實,百米高的懸崖,在沒有任何保障的情況下,對一般人來說,是不怎麼可能攀上去,可是,對於她而言,並不是那麼難。
以前上山採藥,那些珍貴的藥材,大部分都是生長在懸崖上或是夾縫中,別說百米,兩百米她都攀過。
藍軍定然也是認為他們不可能走這條路,而她就是要將不可能變為可能。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在金玉葉的堅持下,夏奕拿她沒有辦法,也只能任由她去,而他只能站在下面,眼巴巴地望著,每每有碎石掉下來,他就會嚇出一聲冷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像壁虎一般攀在懸崖上的身影越來越小,只要肉眼看不見。
此時,攀爬了將近一大半的金玉葉,這會兒在那兒停止不動了。
靜,死一般的寂靜。
靜得她能清楚地聽見自己噗通噗通地心跳聲。
兩雙眼,一紅一碧,雙方都泛著微冷的寒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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