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最壯烈的死法
腳剛跨出殯儀館大門,涼颼颼的充滿怨毒的話在頭頂響起,金玉葉抬頭,只見一個黑影蓋住了頭頂的陽光,像一隻大鳥般,以雷霆之勢向她飛來。
咚——
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聲沉悶而令人心驚。
奶白色的腦漿,猩紅的鮮血,在青黑色的地板上鋪成開來,形成一幅怵目驚心的血腥畫面。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帶著一股濃郁得另人作嘔的血腥味兒。
金玉葉止步,低眸,蹙眉,碧色的眸子對上那雙眼珠外凸,死死瞪著她的紅色瞳孔,精緻的俏臉綳得死緊,少頃,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看來她還是小看這女人對她的恨意,一向驕縱蠻橫的金玉婧居然有膽子用如此激烈惡毒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命。
只是,她終是低估了她的承受能力。
這樣的一幕,對一般女人而言,也許是一輩子無法抹去的噩夢,可是對於見慣了生死,甚至曾經參與過修羅戰場,殘肢斷骸在腳底踩的她而言,這種程度,還不夠看的。
就這樣死了也罷,不然以她對她的怨恨,她會不停地來招惹她,給她添堵,或是被有心人利用。
不是怕她,而是她嫌麻煩。
到那時候真觸及了她的底線,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好脾氣地看在四叔和姑姑的面子上,『溫柔』地對她。
南壡景挑了挑好看的劍眉,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厭惡,「走吧,別污了眼!」
「玉婧!」
「啊——」
「嘔!」
金玉葉和南壡景兩人還沒來得及走,裡面聽到動靜的人都出來了,看到如此恐怖血腥的一幕,尖叫的尖叫,嘔吐的嘔吐。
金玉婷驚恐地喚了一聲『玉婧』后,便垂著頭站在那裡,雙腿止不住地打顫,突然,她抬眸,猩紅怨毒的眸子如啐了毒的利劍般直直射向金玉葉。
在眾人以為她會找她拚命之際,她眼神漸漸黯淡下去,最後變成一望無際的灰色,那是絕望的,看不到絲毫光亮的顏色。
「你滿意了嗎?」
虛無縹緲的質問,讓人聞之,心都揪到了一起。
她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般,咚地一聲,跪倒在那片血泊中,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絕望的笑容。
「金玉葉,你真行,我和玉婧再怎麼對不住你,那也只是小打小鬧,可你卻硬生生將人給逼死,你就是只心腸歹毒的白眼狼,人面獸心的魔鬼,我們錯了還不行嗎?我們玩不過你,求你高抬貴手,饒了我們吧!」
如此大的動靜,周圍那些膽子較大的人都圍了過來,金玉婷聲淚俱下,眾人眼底滿是同情之色,看金玉葉的眼神有驚疑,有憤慨,也有鄙夷的。
「寶貝兒,這女人是想利用群眾的輿論抹黑你呢!」
南壡景在旁邊語氣幽幽,神色慵懶閑適,對於眼前觸目驚心的畫面,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
對於不相干的人,金玉葉一向不去在乎,只見她淡然一笑,眨了眨眼,語氣無辜:
「金大小姐,話可不能亂說,逼死人這種罪名,可不能亂安,這裡誰都知道,是她自個兒跳下來,我一沒推她,二沒拿刀子恐嚇她,剛才也說了,只要你們不找我麻煩,我不會閑得蛋疼去惹一身騷,從我進來到現在,貌似是你們倆姐妹死拽著我不放。」
說著,她眼神往四周一掃,「剛才眾位可是看在眼裡,從頭至尾,我只說了那麼一句話,你們誰要是昧著良心說是我逼死的,小心遭雷劈,生兒子沒pi眼!」
南壡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些賓客們面色尷尬氣惱,卻又不敢說什麼,畢竟都是人精兒,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心裡自是有一桿秤的。
其實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人家一來,二話不說就上香,反倒是這兩姐妹,各種不堪入耳的咒罵聲不斷,以至那男人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才動得手。
金玉葉看著眾人的反應,眼神再次投向金玉婷,別有意味地笑了笑,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
「另外,你認為對自己妹妹下藥,竄唆外人入室強姦是小事?你認為綁架他人,買通地痞流氓進行lun奸是小事?還是說,你金大小姐殘害幼弟,拋屍泳池是小事?」
一件件,一樁樁,她每吐一個字,金玉婷臉色就白一分,最後半分血色也沒有,而眾人看她的眼神,幾乎全變了。
各種議論聲,斥責聲不絕於耳。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我沒有,我沒有,她說慌陷害我的……」
金玉婷瞠目欲裂,情緒歇斯底里,一雙手亂揮著,神情就像是一個被逼到極致的瘋子。
眾人腳步不自覺地後退,離她遠遠的,好似她是什麼有毒的病菌,或是洪水猛獸。
這就是人心,隨波逐流,聽風就是雨。
「血口噴人?」
金玉葉冷笑,「金大小姐,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做的那些勾當,我不是不知道,而是懶得浪費時間去理會,你自己找死,硬要撞上來,我豈有不成全之理?相信這些罪名,夠你吃一輩子的皇糧了!」
說話間,警察,醫護人員和一些記者都來了。
金玉葉戴上墨鏡,深深看了神情傷痛悲涼的金成秀和金成睿,在記者和警察到達之前,離開了現場。
「累了?」
南壡景一邊注意著路況,一邊抽空看了眼身邊面色倦怠的女人,柔聲問。
金玉葉揉了揉眉心,「煩!」
「一些不相干的人,你有什麼好煩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金玉葉沒做聲,看著車窗外一晃而過的街景,心裡無端地生出一股荒涼與窒悶。
金玉婷兩兄妹當然影響不到她,她心裡想的是另一樁事,那幾張照片和發照片的人與目的。
她總感覺,自從媽媽莫名失了蹤跡后,黑暗中,有隻無形的手,在牽引著她的一切,她對那隻手一無所知,而對方對她卻好似了如指掌。
她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感覺,非常不喜歡。
「去海邊別墅!」
「寶貝兒,這才結婚,你就去找老情人,難道說爺沒滿足你嗎?」
南壡景嘴裡不滿地說著,不過,手中的方向盤還是轉了過去。
到了海邊的別墅,金世煊並不在家,南壡景被樊祤一個電話叫走了,金玉葉處理了一些必要的工作后,有些累,便回卧室睡了個午睡。
這一睡便睡了一下午,再次醒來,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金玉葉面色訝異,很快按了接聽鍵,「喂,小奕!」
剛睡醒,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嬌軟與暗啞,聽起來媚惑撩人。
那頭的夏奕見她接起電話,好似異常的興奮,「葉子,你終於接我電話了!」
金玉葉笑了笑,起身倒了杯水,輕啜了一口,潤了潤喉,「你怎麼有空和我打電話?」
「我找你有點事,方便見個面嗎?」
金玉葉抬手看了眼腕錶,見到了晚餐時間,便約了他在一家餐廳見面。
進浴室隨意熟悉了下,換了身衣服,金玉葉便下樓了。
剛到樓下,大門便被開啟,手裡提著食材的金世煊走了進來,身邊還跟著體積龐大的小金,「我剛才回來,見你在睡覺,便去買了點你愛吃的菜,你這是要出去嗎?」
金玉葉撫了撫小金的腦門兒,點了點頭,「一個同學找我有點事兒,晚飯不在家吃了!」
金世煊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最終出口的確是,「路上開車小心點兒!」
「我的車技,哥還不放心,我走了,你自己也要好好吃飯,別看我不在,就隨便忽悠自己的胃!」
「小葉!」
走到門口的金玉葉回頭,「哥,你想說什麼?」
金世煊深深看了她一眼,和她如出一轍的碧色眸子染上一絲擔憂,「金家的事,就此作罷吧!」
金玉葉嘴角的淡笑微僵,「哥也認為是我咬著她們不放,想要趕盡殺絕嗎?」
金世煊搖了搖頭,「哥是擔心你,過鋼易折的道理,你應該懂,你性子太過恣意,桀驁不馴,我怕某些人容不下你,你遊走於正邪子之間,一個不好,便是萬劫不復,該收斂的時候,你還是要收斂一點的!」
在部隊里,他終是比她呆的時間長,那種地方,越是優秀,上級對你的掌控也就越嚴,若是發現無法掌控你,那麼,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除掉你。
溫軟的笑容重新綻放在金玉葉的臉上,她上前親昵地摟住他的脖頸,「哥,放心,我明白的!」
和夏奕約定的地方是一家韓菜館,隨著侍應生來到包廂,夏奕已經坐在那裡,見到她到來,十分紳士地起身幫她拉開座椅,「葉子,好久不見!」
金玉葉笑著打趣,「別和姐兒玩什麼紳士哈,怪不習慣的,你什麼德行,姐兒還不知道?」
一段時間沒見,這小子,又長高了不少,以前白皙水嫩的皮膚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精緻的娃娃臉也變得稜角分明,一雙清透無垢的大眼,透著一股憂鬱,卻越發的迷人了。
要說以前的夏奕是羞澀陽光帶著點小腹黑的水晶般剔透的少年,那麼現在,他是一名穩重陽剛又帶著點憂鬱的俊俏王子。
然而,當夏奕在聽到她的話后,做出的行為時,金玉葉忍不住在心裡大罵:
操!狗屁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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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奕這隻黑兔子出來放放風!
今天臨時有事,明天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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