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她回來了!
是夜,山裡的氣溫微低,朦朧的霧氣繚繞其中,高達十層的古堡,燈火通明,氣勢恢宏,矗立在霧氣繚繞的半山腰上,就像是天上華麗的宮殿,精美而夢幻。
三樓的書房裡,此時坐了不少人。
一番交談下來,眾人也都知道了黛夫人的出處。
一個隱蔽在世人之外的小部族,裔族,位於東南亞金三角地區一個隱秘的山澗內,地理位置並沒有標識在地圖之上。
由於有天然屏障做保護,裡面的人除了指定與外界接觸的人外,誰都不允許出,外面的人也不允許進,所以,漸漸的成了一個自給自足的隱蔽又古老部落。
裡面盛產各種名貴藥材,大部分的人都善養蠱,不過,他們養的蠱都是治病救人的醫蠱,他們採集藥材,養醫蠱,由指定的負責人拿出來變賣,代代發展下來,那個小部落,從以前的貧窮變得富裕而又安康。
至於當年同盟會的少主龍星魂,他被人追殺,誤打誤撞闖入裡面,族長之女也就是金玉葉的生母救了他。
一個俊帥逼人,一個美麗善良,兩個年輕男女,自然而然的相愛,最後,女人為了愛人,背井離鄉,帶著侍女,放棄了一切,跟他逃了出來。
黛夫人敘述完,金玉葉也將體內的魂牽說了出來,主要是想問問,除了那唯一的解蠱方法外,還有沒有其他的解蠱方法。
黛夫人聽著他們吐出「魂牽」兩個字,臉色變了幾變,她眼神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掃動,眼底滿是不可置信,「你說的是……魂牽,靈魂的牽絆,永生永世!」
在此除了流驍外,金世煊和龍雋兩人不怎麼懂。
他們看了看震驚的黛夫人,再看看淡定如常的兩位當事人,「魂牽,是什麼玩意兒?」
問出口的是龍雋,不過金世煊心裡也異常的好奇,看著媽媽那震驚的樣子,他心裡也有些隱隱的擔憂。
黛夫人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那種蠱,是我們族的禁蠱,認為它打破天道循環,我是因為被選為聖女陪侍,長期陪伴在小姐身邊,所以才聽說過那麼一點兒。」
像是想到什麼,她抬頭,詫異地看著金玉葉南壡景他們兩人,「你們怎麼會種這種蠱?我聽說那種蠱可是用施蠱之人的血餵養的!」
「我養的!」
面對她懷疑的眼神,南壡景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
啪——
龍雋一聽,不對勁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怒瞪著他,「好啊,你個臭小子,說什麼是她媽種的,敢情你是忽悠我老頭子的!」
「龍老先生,這個等會兒再說,先聽聽伯母說說,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解吧!」
流驍是個好好先生,連忙出聲轉移話題,他現在最關心也就是這個了。
蠱毒在她身上,恐怕會對胎兒發育有影響,另外,隨著胎兒的長大,她自己的身體也會漸漸吃不消。
「說到辦法,其實我對這個也不是太了解,不過,我們族裡有一條鎮族之寶蠱王,能吞噬一切蠱蟲,只要被它認為宿主,它不但會為宿主去除一切病痛,還能延年益壽,駐顏美容!」
說著,她看向金玉葉的脖子,「小葉,還記得我曾經給你的項鏈嗎?那顆心形墜子裡面,裝的就是蠱王,當初是由你媽守護,我們跟著龍少主出來的時候,她將它帶了出來!」
說到她媽媽的時候,黛夫人眼底閃過一絲傷痛與愧疚,她抹了把淚,眉宇間閃過一絲擔憂,「不過,它現在已經陷入深度沉睡當中,只有聖女也就是你媽的血或綠漪蛇的血能喚醒它,如今你媽已然亡故,綠漪蛇又在族內……」
「等等,媽,你說的綠漪蛇……是不是通身碧綠,眼睛像紅寶石一般大概三十厘米上長的蛇?」
想到那條詭異的碧蛇,金玉葉不甚確定地問,上次那條蛇出現,她清楚地聽到,吊墜裡面的玩意兒有過動靜。
「你見過?」
這下黛夫人更加訝異了。
難道她這些年的避世,忽略了什麼?
要知道他們族人除了負責與外界接觸的商者外,可是不允許任何人入世的,沒想到現在不但出現了禁蠱魂牽,連綠漪蛇也出來了。
「見過,現在就在……我那兒!」
不,應該在雷謹晫那裡才是,上次交給他后,說是回去再向他討要的,後面她忙著解除婚約,又直接去度假了,一條蛇就這樣被她給忽略了。
這世界,真他么的狗血。
聽到她這一說,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龍雋顯然是最開心的,「小葉子,還等什麼,趕緊拿出來,將那什麼破玩意兒給解了,不然,我這心難安!」
「咳咳,不再我身邊,在……」
「寶貝兒,別告訴爺,那蛇在你哪個老情人那裡,而那個老情人,正巧是姓雷的老鳥。」
金玉葉翻了個白眼,「我讓我四叔去拿回來!」
「拿什麼拿,爺不介意用最好最便捷的解蠱方式,將它給解了!」
「葉子的身體,孕期內不得行房!」
流驍趕緊接了這麼一句,臉上的笑容要多優雅就有多優雅,語氣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
南壡景嘴角笑意陰魅森冷,他看向金玉葉,湛藍的眸子閃過一道危險的流光,「不能嗎?那昨晚躺在爺身下爽的女人是誰?」
如此露骨流氓的話語,將兩個一把年紀的老傢伙弄了個大紅臉。
「啪!你個混小子,少給我亂來,我警告你,在小葉子孩子沒生下來之前,我不准你和她同房!」
南壡景挑了挑好看有型的眉,手指摩擦著下巴,邪氣一笑:「我老婆,我不和她睡,難道你和她睡?她口味雖重了點,可你太老!」
金世煊實在是受不了這男人的口無遮攔,他推起黛夫人的輪椅,「媽,我送你回房睡覺!」
金玉葉對那男人也是極度無語,她撩了撩發,跟著他們出去,「媽,今晚我跟你睡,想和你說些體己話!」
以前家裡房子小,就一張木板床和一張小小的竹片床,她和姐姐兩人跟媽媽睡,而哥哥一人睡在竹片床上。
木板床也小,三個人並排著根本就睡不下,幾年來,都是她和媽媽睡一頭,每晚都被她摟在懷裡,輕拍著她的背脊,哄她入睡,而姐姐一人睡一頭,那時候她睡覺好動,還經常在半夜摔到地上。
回想過往,夏緔會怨恨她,其實也是人之常情,若是這樣的事落在她身上,恐怕她也會覺得不公,會產生怨氣。
心裡的擔子放下,又有親人的陪伴,這兩天,金玉葉的心情格外的好,臉色紅潤,一向涼薄沉重的眸子,似乎也透著顯而易見的輕快愉悅。
如龍雋所言,這裡確實是一出好地兒,空氣好,風景好,裡面傭人伺候得也很周到,如今這座古堡里,顯然是她說了算。
她對於龍雋來說,是個意外的驚喜,當年他以為她媳婦兒的孩子沒保住,後來聽金玉葉說,黛夫人為了保下她,親手掐死自己的另一個女兒時,他對黛夫人兩母子的態度,也和氣了不少。
對於金玉葉個孫女,那是好得沒話說的,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在她面前,而南壡景,雖然嘴巴毒了點,可是,對自個兒老婆,自然是寵的。
傭人們也會看眼色,這樣的情況,讓他們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金玉葉這位小祖宗。
所以,如今的日子,對金玉葉來說,別提多愜意了。
這天,黛夫人再次提到綠漪蛇的事,不管怎麼說,那都是裔族的聖物,自然是要取回來的,而且,她身上的蠱,早點解,終歸是好事。
金玉葉準備打電話聯繫金成睿,然而,電話還沒撥出去,金世煊便推門進來,「葉子,我得回去處理點事兒!」
金玉葉挑了挑眉,「怎麼了?那邊出什麼問題了?」
「沒大事,放心,哥能處理好,你在這兒安心養胎就好!」
金世煊抬手彈了下她的前額,語氣故作輕鬆。
金玉葉秀眉一皺,她揚了揚手機,「哥,你不說,我也能知道的!」
金世煊扶額,知道瞞不了她,這才目露擔憂道:「lan活著的事,被fx的人知道了,他們讓他回去,lan拒絕,fx派人在水戀留鄉安放了小型炸彈,以示警告,雖然沒什麼傷亡,可這事給客人帶來了影響,同時也引來了多方注意!」
這麼大的事,金玉葉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當天下午,她以冷魅的身份回了京都。
好在肚子月份不大,京都的天氣不像這裡那麼溫暖,衣服穿得厚實一點,只要不去認真注意,倒是瞧不出什麼。
夜晚十二點,飛機依舊是降落在帝豪頂樓,流驍和金世煊跟她一起回來,南壡景臨時有事處理,不過,他派了范子釧護送,另外龍雋也挑了幾個一流的保鏢和孕期護理專家隨行。
浩浩蕩蕩一群人,差不多有十五六個。
下了飛機,候在那裡的樊祤立即迎了上來,「魅少!」
在金玉葉回到古堡的時候,龍雋便已經將她的身份向同盟會高層公布過,這會兒樊祤對她是更加恭敬了。
此時她頂的是冷魅的臉,身上穿了件銀灰色的西裝,外罩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微凸的小腹裹在厚重的衣服裡面,並不顯的臃腫,與以前的纖細修長比起來,看著倒是偉岸了不少。
一行人乘坐電梯,下了一樓,浩浩蕩蕩的場面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夏銘和雷鈞桀他們一群紈絝子弟一番花天酒地之後,各自摟著個小美人另一部電梯出來,雙方人馬碰個正著。
「哎呦,這不是魅少嗎?」
夏銘喝得醉醺醺的,看到被眾保鏢圍在中間的冷魅,他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一把推開懷裡的女人,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然而,下一秒——
嗷——
一聲慘叫響起,而他的人,已經被踹離五米之外了。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那群紈絝子弟都愣愣的,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剛才還跟他們一起的人,怎麼一下子就飛出去了呢?
「卧槽,姓冷的,你……你……」
夏銘被踹了一腳,酒也醒了,被踹的地方疼得他齜牙咧嘴,這會兒火大得緊。
樊祤撫了撫額,對保鏢的表現表示很無語。
他上前將人給扶起,「銘少,別介啊,魅少他身體出了點問題,可經不起你那麼大的衝勁,你的速度太快,保鏢們那是自然而然的反應,並不是針對你,這樣吧,你們今天的消費,我請了,現在我讓人送你去醫院瞧瞧!」
「你請?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夏銘還沒說什麼,一旁的雷鈞桀卻是出聲了。
他不知何時已經放開了懷裡的小美人,身子斜靠在雕著龍紋的石柱上,姿態風流不羈,他話雖然是對樊祤說的,但那雙彷彿會放電的桃花眸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不遠處被人外在中間的冷魅。
冷魅墨眸幽光一轉,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語氣涼涼道:「我已經買下帝豪百分之五十的股權,算是他的半個老闆,這個關係,桀少滿意嗎?」
沒等他回答,冷魅來到夏銘面前,邪氣地挑了挑眉,「記住教訓,下次可別這麼熱情!」
看著他們浩浩蕩蕩地一群人離開,雷鈞桀眼底翻湧著各種複雜情緒。
她回來了!
姿態一如既往的囂張狂肆,完全不介意他這個知根底的。
她是對自己有自信,還是對他有自信?
冷魅回來的第二天,便召集了記者,開記者招待會,對於爆炸一事做出了回應。
對外界的說法是瓦斯漏氣,這才引起的爆炸,同時也對瓦斯供應公提出了申訴,對於在那場爆炸中受傷的客人或是工作人員,他們會全權負責他們的醫療費用,請最好的權威專家替他們治療,直到他們康復。
另外,對於水戀留鄉的安全防護問題,他也做了自我檢討,且向水戀留鄉新老貴客們表示歉意,並承諾以後再也不會讓此等事情發生。
一番聲情並茂的話語下來,合情也合理,該追究責任的追究責任,該承擔責任承擔責任,既安撫了傷者的情緒,同時樹立了冷魅這個人物的良好形象。
雖然將責任推卸給瓦斯供應公司這事不厚道了點,可是,這世道就是這樣,有錢,什麼事都好辦。
春節將近,雷家客廳里,自雷謹強身亡,樂梅成植物人後,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吃了晚飯,夏元瓊泡了一壺茶,大傢伙兒坐在客廳里品著。
偌大的液晶電視上,播放的正是記者發布會上的新聞,聽著上面的託詞,雷戰皺了皺眉,「老二,不是說是炸彈嗎?」
「爺爺,現在這社會就是這樣,如果對外說是炸彈,以後誰還敢去那裡?可惜了那家瓦斯服務公司,也不知道那個冷魅得罪了什麼危險分子,人家居然對他放炸彈!」
雷媛媛性子直爽,心裡有什麼說什麼。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雷鈞桀想到昨晚那人身邊帶著那麼多保鏢,又想起樊祤說她身子不舒服的話,心底就跟貓抓似的,他丟了遙控器,抓起茶几上的車鑰匙,「你們慢慢聊,我出去晃悠晃悠!」
「站住!」
雷戰猛地放下茶杯,銳利的老眸精光灼灼,「鈞桀,聽說你和姓冷的有些交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雷鈞桀轉身,瀟洒地撩了撩額角的碎發,「爺爺,你太看得起我了,人家可是大富豪,日理萬機,哪會有時間跟我這個遊手好閒的風流浪子瞎嘮嗑!」
雷戰沉了臉色,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鈞桀,交情歸交情,炸彈這事,非同小可,今天那些不法分子將炸彈放在水戀留鄉,明天他也可以放在人口密集的市中心,這已經威脅到市民的安全,不但警方關注這件事,我們軍方也重視,你既然和冷魅有交情,就請他配合警方,揪出那些不法分子,別忘了,這也是你的責任。」
「責任」兩個字,砸在雷鈞桀的心頭,沉甸甸的。
出了門,他坐進車裡,卻沒有立即開車,而是掏出一支煙點燃,在裡面吞雲吐霧起來。
沒多久,一抹高大偉岸的軍綠色身影從別墅出來,走到車邊,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你見過她了?」
直接開門見山,短短五個字,他說的平靜肅冷,卻沒人知道,他的心尖兒在顫抖。
對,他知道!
他知道那個叫冷魅的就是她,以前他只是懷疑,可是在看到金世煊那張陌生的臉后,所有一切想不通的,都已經有了答案。
「二叔剛才不是也見過了嗎?」
「老子說的是真人!」
「昨晚在帝豪碰到了,呵,你是不知道,那排場,那叫一個大,不過,樊祤那隻老狐狸說她身體出了點問題!」
不用點明,雷謹晫便已明白他所要表達的意思,他二話不說,拉開了車門,上了自己的座駕,軍綠色的霸氣路虎轟地一聲,一溜煙兒就駛離了軍區大院。
------題外話------
咳咳,二叔這是要去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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