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敲詐

114-敲詐

4-敲詐

蒼北市是個不大的城市,不到二十分鐘時間,張楚已經懷揣那份能要於志寬命的那份重要合同回到小區樓下,樓道前停著一輛白色的捷達車,滿地新鮮積雪上亂七八糟的有些腳印,他警惕地看看四周,似乎沒有什麼動靜,不知道那個山驢老闆會不會在這裡設下埋伏,一隻手已經悄悄抽出了那根甩棍,小心地走向樓道。

果然,還沒等進去,裡面便衝出七八個年輕人,迅速將張楚包圍在了中間,最後面出來的,正是老五和那個中年男人——餛飩店的黑心老闆。

黑心老闆眼皮半睜半閉,不屑地看著眼前這個外地人,大吼一聲:「給我打,往死里打!就這小子!」

話音未落,幾個小混混手上突然多了些鋼管鐵棍之類的傢伙,口中連喊帶罵地撲了上來。

頓時鐵棍兜著風,夾著漫天飛舞的雪花砸向張楚的頭頂,但見他迅速閃向一邊,躲過眼前這條大棍,卻避不開所有人的進攻,一開局肩膀上硬生生地挨上了一下,一陣劇痛傳入骨髓,隨著他啊的一聲慘叫,夾在左腋下的合同簌地一下落入雪中。

他忍著疼痛,右手那棍精鋼甩棍已然暴長,瞬間和他們打在了一起。

現實中的打架遠不同於電影里能看到的情節,現在幾乎聽不見兵器的碰撞攔格聲,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聲被擊中的悶響。

眨眼之間,對方已經有兩人的腦袋已經開了花,鮮血長流,張楚的身上也挨了重重的幾棍,一開始,這幾個小混混沒敢下死手,生怕打出人命,哪知他如此兇猛,竟然連傷二人,剩下的五個人大怒,揮舞著鐵棍拚命地砸向他的腦袋。

張楚連連後退,五人步步緊逼,轉眼已被逼到牆角處。

一個黑大個大喝一聲:「**!往哪兒跑!」

眼見那棍最粗最大的鐵棍沖著自己的腦門拍了下來,張楚用力一閃,腳下一滑頓時跌倒在地上,棍子倒是躲過去了,人也躺下了。

黑大個連連暴罵,鐵棍如風地猛砸,卻都被張楚巧妙避過,手上的甩棍絲毫不停留,閃電般向圍在身前的幾人掃去,看準一個時機,他用足全身的力量向黑大個小腿打去,電光火石間,只聽「啪」的一聲,黑大個已然中招。

只可惜北方的冬天太冷,這些人都穿著厚厚的毛褲,這一棍的力道自然消失了不少,但也打得黑大個叫苦連天退到後面,轉眼又忍痛沖了上來。

老五站在捷達車前眼見這小子動作乾淨利索,忙從車中抽出一把銀光閃閃的砍刀,一邊大步向前一邊破口大罵:「**的王八蛋,兄弟們給我往死里打!讓開,讓開!」

好漢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這是至理名言,片刻之間,倒在地上的張楚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棍子,身上到處火辣辣的疼,額頭上也不知被誰掃出了一道細長的口子,鮮血頓時流了下來。

接下來的半分鐘里,他乾脆放棄了反抗。

寒光閃閃的砍刀面前,冰冷的雪地上,面對這麼多的人只好任由人家毆打,換做李連杰估計也沒什麼好辦法,現在只能挨揍。

好在身上的衣物比較厚實,那些人也沒再往他的腦袋上招呼。

噼噼叭叭一陣響之後,突然老五提著大砍刀在後面喊了一聲:「好了!」」

幾名小混混打得興起,根本收不住手,仍然一棍棍地砸下來。

「行了!別他媽打了!」老五又是一聲暴喝,幾名小混混這才停下手,氣喘吁吁地站在一邊,有的吐來口水,有的正揉著自己受傷的部位。

分開眾人,老五走上前來。

此時的張楚被打得沒有一絲力氣,積雪沾了一身,臉上、手上已經分不清是哪裡流出的血,忍著痛,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坐了起來,咬著牙罵道:「好,真它媽的厲害!」

「呵呵,你不服?」老五又向前逼了一步。

張楚小心地盯著他,忽見一隻大皮鞋猛地踹了過來,這一下又沒避開,剛剛坐起來又重重地倒在了雪地上,緊接著,自己的腦袋被人家踩住了。

臉上的熱氣頓時融化了鞋底的少許白雪,雪水混合著新鮮的血液流得滿臉都是。

「小子,告訴你,這就是和我裝逼的下場!」老五一字一頓地說,似乎他就是這個世界的老大一樣。

「你們跑不了,我去告你們!」張楚的鼻子幾乎陷進了雪裡,連連大口喘氣。

「哈哈哈哈……」這句話引來一行眾人的彎腰大笑,一個小混混上前吐了口痰,罵道:「**的,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老五是幹什麼的,老五就是法律!你告吧!」

老五瞪了那人一眼,腳上加力:「**,還告不告了?」

「我**,你放開我!」張楚暴怒,雖然他也挨過打,但從來沒被別人踩過腦袋,這種感覺著實難受。

老五腳上再次加力,踩得張楚只覺得耳朵嗡嗡直響,少半個腦袋已經深陷雪中。

「叫爺爺!」

「叫你媽了逼!」張楚用了幾次力,都無法從他的腳下抽出腦袋,心想今天如果不是下大雪太滑,自己也不至於這麼慘!

老五大怒,抬腳便踢:「**,讓你罵,讓你罵!」

張楚捂住臉,這幾腳便都踢在了胳膊上。

「好了好了,別打了,算了。」餛飩店的老闆生怕弄出人命,忙過來勸解,連拉帶拽怎麼也弄不動,最後抱著老五的腰把他拉了回來:「行了,老五,差不多了。」

老五罵罵滋滋地退了回去,張牙舞爪地還要上,硬是被餛飩店老闆塞進了車裡,然後對著這幫笑嘻嘻的小混混們喊了聲:「撤!」

捷達車猛地一個調頭,隨著發動機的一陣怒吼,輪胎下揚起片片飛雪,轉眼,小區院里空空如也,打人者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楚捧起地上潔白的積雪,在臉上胡亂擦了擦,額頭上的傷口遇到寒冷立即止血,他活動了一下身上的關節,到處摸了摸,發現並沒受太嚴重的傷害,這才緩緩地爬起身來。

那隻蔣震坤送他的進口甩棍就在身邊,一半已經沒入了雪中,順手拿過棍子,收進腰間,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身上的那份重要的合同已經不見了!

放眼望去,天空中漆黑一片,眼前白茫茫的大雪下得正緊,卻顯得比往常明亮了許多。然而地上凌亂的腳印中就是沒有那份合同的蹤影,驚得他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完了,怎麼辦?合同呢?他到處尋找,雙腳在雪中掃來掃去,踢飛的只有呼啦啦的雪花。

直到十幾分鐘后,他才死了這條心。

不行,必需去找那個老闆,沒有了合同就不能給於志寬訂罪,這可是天大的事,米小偉生死未卜,現在就出了這樣的事,讓我怎麼和她交待?他邊想邊懊悔起來:他媽的,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了這麼荒唐的事……

急!

這種急比人心長草還要難受,臉上的雪已經化成了水,寒風刺骨,他立即跑回樓上,「砰」地一聲關上門,羽絨服嘩地一聲被扔在地上,衝進衛生間將臉猛洗一陣,擦乾后拾起衣服抖了抖又重新穿上,快速飛奔下樓,攔了輛車直奔不遠處的那家餛飩店。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餛飩店中除了老闆娘和一名服務員以外再無他人,老闆娘正在吧台裡面看電視,轉過頭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你找誰?」

「我找你們家老闆,有急事。」張楚揉著胳膊沉聲說。

「他出去了,你有什麼事?」老闆娘心想這人是不是小偷啊?怎麼弄成這副德性?她還不知道,這就是她那親愛的老公所為。

「有重要的事,麻煩你告訴我他的號碼。」

「哦,你是他什麼人啊?我怎麼沒見過你?你是外地來的吧?」老闆娘有些狐疑地問。

「啊,我是老五的朋友,家裡有點事請他幫忙。」張楚隨口編了個理由。

「老五的朋友啊,哦,我老公的是39045XXXX」

張楚立即走出餛飩店,站在外面的大雪中撥出了這個號碼,卻被告之:「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他媽的,通話中……他回頭看了一眼,透過玻璃窗發現原來老闆娘正在打電話。

眼看那邊電話一掛,他又撥了過去,這次卻已經關機了。

張楚只好重新返回餛飩店,強壓怒火:「告訴你們當家的馬上回來,要不然重要的事就耽誤了!」

「哦?到底什麼重要的事?你說說看。」老闆娘不急不火地問。

「他打了我,我的東西被他拿走了,別的都無所謂,但是東西必需給我。」

老闆娘哼了一聲:「就你這樣的,打你活該。」

「你再說一遍我聽聽?」張楚緊皺眉頭,恨不得上去將這個老娘們碎屍萬斷。

「我說你怎麼了?你等著,他們馬上就回來。」老闆娘目不斜視地盯著他。

「好,我等著。」張楚邊說邊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打量了一下老闆娘,心想:你它媽的還有點姿色,老子明天就叫人把你強暴了!

「看什麼看?」

「我看你了么?」張楚沒好氣地說。

「哼!」老闆娘也不再理他,自顧看著電視,不時發出嘻嘻哈哈的聲音。

「就你們這種買賣,生兒子沒小**!」張楚小聲地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老闆娘頓時火起,結婚這麼多年一直沒生下個一男半女已成為這對夫妻之間最大的麻煩,眼前這個南方小子又說了句話刺到了心頭上的話,她恨不得撲過去猛咬一頓。

「我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說!」

十幾分鐘后,兩個人推門而入,正是這個黑心老闆和老五,二人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老五上前照著張楚的腦袋推了一把,罵罵咧咧地說:「怎麼的,小子,還想挨揍是不是?」

張楚忍著氣,也沒躲,一隻手攥著,悄悄地按下了錄音鍵,笑呵呵地說:「兩位大哥,打就打了,我一個人被你們這麼多人打,我什麼也不說,把東西還給我。」

「什麼東西?」老闆問。

「合同。」張楚伸出一隻手:「這個合同對你來說什麼用都沒有,但是我來說很重要,請你還給我,咱們的事兒兩清。」

「你拿他合同了么?」老闆轉關問老五。

「什麼合同?我他媽不知道。」

「白紙黑字,一共四十幾頁,訂在一起的合同。」張楚耐心地說。

「什麼紙什麼字,我他媽不認識字!」老五顯出一副欠揍的臉色,似乎他真的不知道一般。

「麻煩問問你們手下的人,看看誰拿了沒有。」

「你給多少錢?」老五問。

**的,真是它媽欠扁。張楚長吸了一口氣,和聲說道:「兩位大哥,那份合同是公安部重要的資料,你說多少就多少。」

「少他媽拿什麼公安部來嚇唬我!」老五大聲喝了一聲,心裡也犯起了嘀咕,看眼前這人的樣子絕不像是在開玩笑,想了想,吐出兩個字:「一萬。」

「行,一萬就一萬。」張楚毫不遲疑地說,說完便有些後悔。

他違反了商品買賣的基本規則,這種事就如同賣貨一樣,你答應的越快,對方越覺得這個價格不合適。果然,老五眼珠一轉,稍做猶豫:「行,我打個電話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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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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