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外城破
「快,聯手啟動血祭大陣。」
眾人也不是不知輕重緩急,暫時將矛盾壓下,然後聯手施展神通,就欲催動早先布置在城內的血祭陣法。
從這裡不難看出,姜黎沒有冤枉他們,他們確實存了血祭蘇城的心思,不然好端端的,城內怎麼會有血祭陣法。
轟隆!
然而,就在眾人即將啟動血祭陣法之際,意外再一次的發生了。
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傳來,內城之中,不少修士突然發狂,其中不乏有他們的親信,不顧一切的殺向設在蘇城各地的陣基,試圖將其破壞。
「這是……」
「這是道心種魔!」
「是魔道的魔種神通!」
「該死,怪不得無論怎麼查,我們都查不出隱藏在城內的內應,原來根本就沒有內應。」
「只不過是我們身邊的人被姜黎種下魔種,於不知不覺間被扭曲了神智,下意識的向姜黎透露了城內的消息。」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姜黎是如何做到的。城內修士,我們反覆檢查了數次,都始終沒能發現隱藏在他們體內的魔種。」
「姜黎是如何做到的?他對魔種這門神通的掌握,真就到了那種匪夷所思的境界,能瞞過我等的感知嗎?」
在場眾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稍一愣神,就察覺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總算明白,他們是怎麼輸的。
不是他們不夠警惕,而是敵方太過狡詐。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們親信體內種下了魔種,扭曲其神智,這誰能防得住?
朝夕相處的人,於不知不覺間被人替換,他們還沒發現,這是何等的可怕。
幸好,他們足夠警惕。否則,這些人就不是殺向陣基,而是偷襲他們了。
「姜黎的手段,確實有些匪夷所思。我們可是用數件上品先天靈寶探查過得,確認了沒有問題。」
「理論上,就算是先天魔神出手種下魔種,也不可能瞞過這麼多先天靈寶的感知。」
「姜黎能做到這一點,豈不是說他的手段,還要勝過很多先天魔神?」
震驚過後,就是驚恐。
他們全都被姜黎的手段嚇倒了,因為從始至終,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親信,是何時被姜黎種下魔種的。
要知道,姜黎現在還遠沒有抵達巔峰,仍處於高速成長期。
這種情況下,他今日能無聲無息的在眾人親信體內種下魔種,那明日,就能無聲無息的在他們身上種下魔種。
或者說,他們此刻已經中招了,只是自己還沒有發現罷了。
魔種這種東西,是有潛伏期的,不一定會立即發作,延遲個幾千上萬年再發作,是很常見的事。
因此,他們現在沒有異常,不代表他們沒有問題。搞不好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們就如自己的親信一般,突然就失去了自我,淪為他人的傀儡。
念及至此,眾人皆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的施展神通自查自身,想要找出體內魔種的下落。
可惜,他們查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有找到任何問題,根本沒在體內發現魔種的跡象。
但這個發現,並不能使他們放心。查不到魔種不代表沒有,更可能的是他們修為太低,這才發現不了寄生在他們體內的魔種。
「混賬!」
「諸位不要分心,繼續催動血祭大陣。魔種只要還沒法做,就有解決之法。」
「不管我們體內有沒有被姜黎種下魔種,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在我們體內種下魔種,也無法影響到我們。」
「所以,暫時而言,我們還是安全的。而只要我們成功撤退,返回族內。那族中自有高手為我們檢查身體,剔除隱患。」
見眾人只顧著檢查自身,分不清輕重緩急,妖族強者不由大聲的喊道。
現在檢查身體又有什麼用?就算髮現某種寄生在自己體內,以他們的本事,也無法將其煉化,只是自生煩惱罷了。
既然如此,那還查個屁的身體,該怎麼樣還怎麼樣。最差,無非一死。可要是能活下來,自有高手為他們拔除隱患。
說到底,姜黎也是實力有限,他種下的魔種,或許能瞞過先天神魔,但絕不可能瞞過禁忌強者的感知。
而在場的各位,能來到這裡,哪一家沒有禁忌強者坐鎮?所以,檢查身體完全沒必要,想辦法完整的逃出去,才是正理。
「道友說的是,只是,現在陣基被破壞,就算催動血祭大陣,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有人突然說道,原來,就是他們愣神的功夫,城內的陣基,已經有好幾處遭到破壞。
而這些被破壞的陣基,不僅僅包括了血祭大陣,還有蘇城蘇城的護城大陣。
前者還好,後者就要命了。若是內城護城大陣的陣基全部被毀,那大陣立即就會崩潰。
到時,沒了陣法的守護,除非他們將內城立即煉成法寶,不然,他們就死定了,絕對無法逃過姜黎的包圍圈。
「別管這麼多,先催動血祭陣法,在想辦法修復被破壞的陣基。」
接連被打擾,讓在場眾人皆是生出了不妙的預感,當即就有人連聲催促道。
然後,他們全都斬斷與外界的聯繫,孤注一擲,全力催動血祭大陣。
剎那間,一道道血色光柱從城內沖霄而起,於半空中匯聚,形成一道厚厚的血色光幕,籠罩整個城池。
旋即,無數血霧升騰而起,絲絲縷縷,環繞在城內修士周圍。
那倒在地上的修士,身體在碰到這血霧的瞬間,直接無聲無息的氣化,成為血霧的一部分,緩緩壯大其威能。
至於還活著的修士,在這血霧的侵蝕下,狀態也不怎麼好。只是輕輕碰一下,就會有不少血肉被其化去。
甚至有的修士跪倒在地,於慘叫聲中燃起血色火焰,快速的化成灰燼。
這就是血祭大陣,不分敵我,凡蘇城之內的生靈,皆是其祭品。
而那些被獻祭的生靈,其力量化成絲絲縷縷的血光,不停的朝蘇城內城匯聚,使其快速的朝法寶蛻變。
蘇城被破已成必然,這些人想要反敗為勝,惟一的機會,就是將蘇城內城祭煉成法寶。只待法寶煉成,以人域之大,他們哪裡都能去得。
轟隆!
也就是血祭大陣被啟動的瞬間,城外,七十二尊神魔顯化,同時施展神通,朝蘇城外城轟了過去。
然後,只聽咔嚓一聲響起,那籠罩外層的血色光幕被破。血祭大陣自此告破,瀰漫在整個外層的血霧隨之消失。
緊接著,又是一聲咔嚓聲傳來,外城護城大陣所化的光幕被擊碎,旋即,整個大陣都為之崩潰。蘇城外城至此,毫無防禦的暴露在姜黎的眼皮子底下。
蘇城外城,破了!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瓦解的。蘇城大亂一起,不少外城修士打開城門,朝遠方逃去。
正是他們的舉動,使得毫無破綻的蘇城外城護城大陣有了缺陷。
再加上,隨著城內混戰的爆發,護城大陣再無人維護,甚至還有不少陣基毀於戰火之中,使得外城護城大陣遭到進一步的破壞。
此時此刻,可以說是蘇城外城防守最為薄弱的時候。一手策劃此事的姜黎,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當即,他就命令剛剛煉製成的七十二個九黎神魔戰傀,向蘇城外城發起了攻擊,一舉攻破此地。
「降者不殺!」
城破之後,大軍隨之殺至,一邊屠殺手持兵器的蘇城將士,一邊大聲的喊道。
當即,就有不少人丟掉武器,散去靈氣,向大商精銳投誠。可更多的將士,自知落入大商手中,自己絕無生機。
於是放棄對手,選擇協力反抗。
但還是那句話,不成建制的軍隊,面對組成陣法的軍隊,毫無還手之力,真要打起來,迎接他們的,只有單方面的屠殺。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有數萬修士被殺,他們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地面,瀰漫出驚人的煞氣。
「快,太快了!」
城內高層看到外城發生的一切,心中充滿了震撼。他們知道自己會敗,卻沒想到自己會敗的這麼快。
耗時多年打造的堅城,什麼作用還沒有發揮,就被人以這種令人瞠目的方式攻破,他們心中的感想,當真是複雜難明。
從一開始他們就錯了,不該屯兵於一處,準備與姜黎決戰。而是在姜黎趕來的瞬間,就與其決戰。
彼時,正是姜黎最弱之時,倘若那時他們與江姜黎決戰,必然會大獲全勝。
可奈何,從一開始,他們的戰略就錯了,收縮兵力,等著與姜黎決戰。結果將他越養越肥,以至於到了最後,自己等人反倒不如姜黎了,只能被他一步步的困死。
要說他們為何選錯戰略,倒不是他們不夠聰明,而是心不齊。內部混亂不斷,如何敢聚兵在一起,與姜黎決戰?
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就算決戰打贏了姜黎。戰鬥也不會結束,反而會因爭搶戰利品之故,直接爆發內戰,然後被趕來的大商援軍擊潰。
只能說,時也命也!
在他們有能力戰勝姜黎的時候,內部心不齊,以至於力量無法集中在一處。
而等他們整合了內部的力量,決定與姜黎決戰的時候,姜黎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他們了。
這可真是……
想到先前發生的種種,眾人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可這解決不了問題,無論心裡有多不好受,眼前的難題總是要解決的。
因內城的防禦要勝於外城的緣故,暫時而言,哪怕外城被破,他們依舊是安全的,還能堅守很長一段時間。
但也只是一段時間,久守必失。只靠內城的他們,遲早會敗亡。
至於把內城祭煉成法寶,此事已經不成了。血祭的祭品,主要集中在外城。
可眼下,外城已經被攻破,僅靠內城那點人,就算全部血祭,所得到的力量,也未必能將蘇城內城煉製成法寶。
「外城還在有人反抗,我們幫他們一把,不求他們能夠打退敵人,多爭取一些時間,也是好的。」
這時,突然有高層說道。外城說是被破,但還沒有完全被商軍佔領,仍有修士還在反抗。
只不過,他們的力量太微弱了,在大商精銳的進攻下,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屠殺殆盡。
可那是在內城高層不支持他們的情況下,若是內城高層願意援助他們,那他們無一能堅持的更久。
而這,無疑是有利於內城高城的。現在,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他們需要足夠的時間,想出解決之法。
因此,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越有利。
「先天青龍神樹!」
在場的高城彼此對視一眼,突然祭起先天青龍神樹。
頓時,無盡的生機席捲,本來陷入劣勢的蘇城將士,突然像是吃了大補藥一般,一個個變得驍勇無比,竟是一時擋住了大商精銳的攻勢。
但只是這些還不夠,相比較於大商精銳,那些還在反抗的蘇城修士,數量太少不說,實力還不如。
就算有先天青龍神樹相助,也只能多堅持一段時間,被屠殺殆儘是遲早的。
內城高層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在祭起先天青龍神樹之後,他們更是記起了九件上品先天靈,散發出浩瀚的威能,如汪洋大海般席捲,試圖將湧進外城的大商精銳逼退。
可就是這時,那七十二尊神魔再次出動,聯手擋住了九大上品先天靈寶散發的威能。
「混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看到這一幕,蘇侯震怒。因為他認出了這七十二尊神魔的來歷,正是被其先祖鎮壓,煉入惑天鏡的那七十二頭。
本是賜給蘇忠,讓他用來對付姜黎的法寶。現在不僅被對方奪走,還成了攻擊自己的主力。
蘇侯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也就是蘇忠落於姜黎之手。否則,蘇忠要是敢出現在他面前,哪怕是他兒子,他也得活颳了蘇忠不成。
「敵方勢大。」
「唯今之計,只有一法了。」
危急關頭,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