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江萊經驗豐富jpg)
在聽到隔壁住著惠的消息時,伏黑甚爾臉上劃過交織的複雜神情,不過情緒管理非常強的他只在呼吸間便調整好。
江萊注意到面前的鬼魂剛才右手下意識搭在左手手背處的動作。他視線也微不可查地向下瞥了眼。
肢體語言往往能透露許多未言說的情緒。他瞥見伏黑甚爾的左手處纏繞著幾圈繃帶——呃、為何靈魂體會特意構建出纏繞的繃帶?
……是服裝習慣,還是下面隱藏著什麼?
江萊並沒有長久地凝視甚爾的左手,他非常自然地略過視線,和面前的下垂海膽發男人對視。
伏黑甚爾此時已經恢復往日里懶散隨意的模樣:「哦,倒是個讓人意外的消息。我沒出去看過。」
此刻他沒有隱藏的意思,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他知道江萊八成已經推測出這一點,也就沒有繼續遮蔽的想法。
「是出不去嗎?」對方直接回答后,江萊也乾脆直接問了,「被困在這座屋子裡了么。」
「準確來說,不是這間屋子。」伏黑甚爾否認,接著忽地抬眼問,「全名叫什麼?」
江萊頓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對方所想要問的:「伏黑惠。」
「不姓禪院啊……」伏黑甚爾聞言,輕笑起來。
鬼先生的心情似乎好了那麼些許,江萊向後靠在沙發椅背上。安靜的屋子裡,只能聽見一人清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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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默中,江萊眨眨眼,率先開口:「首先說明,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和你做場交易——如果你願意接的話。」
「你可以叫我江萊。」直到此刻,他才算是真正自我介紹。
伏黑甚爾注視江萊半晌,接著,他帶有傷疤的唇角略微翹起,拖長聲音說:「報酬到位的活……我一向是接的。」
鬼先生飄近些許,縮短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在幾番試探后,他們終於坦然放開部分,將身份擺在了僱主和賞金獵人處。
對各懷心思的兩人來說,這是最方便的交流方式,也是最合適的合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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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萊的要求其實並不難,他說只是想雇傭甚爾配合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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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非生命物體的掌控大概能到什麼程度?」江萊細問道。
「如你所見。可以簡單使用非生命物件——比如關鎖,開電視,不過不能傳遞信息。以及像看電視這種延續性的使用,時間有限。」
江萊接上後面的話:「此外,也不能百分百使用吧,看起來會有些障礙的樣子,像是那些不可避免的雪花點效果。」
「我畢竟是個鬼。」伏黑甚爾哼笑,「別對鬼要求太高。」
「除此之外呢。」江萊指向沙發前桌子上的玻璃杯,「現實中實際的東西,你可以觸碰到嗎?」
「一般情況下是不可以的。」伏黑甚爾向前伸臂,半透明的手指穿透桌面上的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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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是集中注意力,可以做到移動一段距離。」伏黑甚爾再度將手貼上杯麵,桌面上的玻璃杯被靈魂體向前挪動些許,在邊緣處停住。
好吧,看起來真的是非常具有鬼片效果。江萊在心中吐槽。無論是無電自動開啟自帶雪花點的電視,還是空空蕩蕩莫名其妙摔下桌面的玻璃杯,發生在日常生活中,的確會帶給人巨大的精神壓力……
天馬行空僅一瞬,江萊很快回歸思緒,問出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那麼,你可以懸停靠近我的危險物嗎——比如刺來的匕首、頭頂落下的瓦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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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伏黑甚爾做交易的原因,就是想藉助他人看不見的靈魂體對非生命物體的掌控,營造出一種類似無下限的模式,或者至少是一種空間操控的效果。
伏黑甚爾聞言側過臉,有些好奇地挑眉:「你是想讓我當你的保鏢?提前說明,我現在的狀態,可不能像以前一樣。」
「沒關係,我沒有那麼高的要求。」江萊展露笑顏,「你可以做到嗎?只是懸停靠近我的物品。」
「只是懸停的話,可以或許是可以。」伏黑甚爾聳聳肩,「但你要知道,身為一個鬼魂,帶有衝力的物體過來,我就算能幫你懸停,也只能停那麼……幾秒。十秒以內。」
伏黑甚爾自認是個還算有保證的賞金獵人,這種該說明的事當然要和僱主提前說明,免得日後兩人都麻煩,讓任務拖延出一屁股事。
「幾秒就夠了。」江萊點點頭。他知道,只要能有漫畫出場暫停時的效果便可,他繼續問,「你的出現有時間限制嗎?」
「算是有吧。」伏黑甚爾回答,「控制非生命物體消耗精力,我需要休息。所以之前倒是習慣白天休息,晚上等著看零點的深夜賭博欄目。」
這很合理。江萊想。畢竟透明狀態下,是一種孤獨的無聊,這種時候睡眠也是一種打發時間的東西。
伏黑甚爾的回答非常坦誠——至少表面上非常坦誠。這讓江萊有些意外。
或許對方是覺得交易的時刻沒必要作假。畢竟只有展現出自己的能力,才能兌換到更多交易籌碼。
伏黑甚爾的坦誠同時也反映出……也許他要的籌碼會有點麻煩。
江萊心緒流轉,雙手交叉,繼續問:「你剛才說過『不是困在這間屋子裡』,那麼是什麼東西束縛了你?你剛才沒有對我提出的、[懸停物品]的保鏢要求提出質疑,說明你默認可以跟我外出。」
「你能看見我,這事就好辦。」伏黑甚爾笑了笑,牽動起帶疤的唇角。
他悠哉飄動著,引導江萊走到客廳靠窗一側的掛畫處。
這是一張裝飾用的風景油畫。元素是常見的樹林、河流、房屋。
……難道伏黑甚爾是附身在畫上?這玩意拿出去有點不太行吧。江萊遲疑。
伏黑甚爾抬了抬眼,說:「在這幅掛畫裡面。」
江萊抬手移畫,長年無人動過的畫框上蒙著一層薄灰,在畫與畫框的中間,有一枚小長方形的槐木牌墜。
他將那枚牌墜拿起,入手是陰涼的木質質感,上面畫了個不知名的符咒。
江萊遲疑:「呃、給你擺個盆燒點紙幣?」
江萊眯了眯眼睛,輕快回復:「我可以幫忙帶話。但信不信這個,就是他的問題了。」
哦,這倒也是。松田和景光都說過,靈魂體最初有段無意識期。看來這個謎題只能之後再尋找答案。
當然,他知道事實應該並非如此,大概關乎什麼麻煩的東西。
江萊再度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牌墜,彎彎唇,笑容清亮:「我要是隨身帶著這個,不會掉陽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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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這些,其中還隱藏著很關鍵的一環。
「能夠看見我、認出我,知道我兒子的名字,擁有支付相對高的酬金的能力,掌握超出一般人的網路技術,可以對事態進行理智分析——我想你不是偏離咒術界的普通人。」
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江萊心中雖然微動,但卻算不上多麼驚訝。
類比一下柯學世界幫助松田和景光復活的經歷,藉助兩個世界人的[相信度]補全設定,在咒術界應該也行得通。他想。
因為自己是目前唯一能真正和他溝通的人(甚爾說不能依靠非生命物體傳遞信息),所以就將這些事情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看似是玩笑話,卻隱藏著真實的懷疑。
——最初是誰將這支附身有鬼的牌墜帶到這裡來的?
商定好工資薪酬后,江萊問:「然後呢,第二點是?」
午夜時分,透過玻璃,可以看見遠處大樓不滅的霓虹燈,鑲嵌在最頂上的鳶尾花圖案在夜間格外明亮。
怎麼說呢,也算是早有準備了吧。從「天與暴君」甚爾口中說出的人名,肯定不是等閑之輩。
——回歸真正的死亡,前往或許有、或許沒有的那個彼岸。
鬼先生對此表示,他曾經便是賞金獵人,金錢交易是最為常見和習慣的。
「……」伏黑甚爾飄動著,陷入思考。
儘管現在是靈魂體,很多都無法親身享受,但玩一玩自己最愛的賭博當然是可以的。
「兩點。你同意,我便全面配合。」伏黑甚爾豎起手指,「首先,和之前一樣,給錢就行了。」
江萊愣了幾秒,才明曉對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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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前人卻很乾脆地拒絕了:「我對復活沒什麼興趣。」回答毫無半秒遲疑。
「這就是你滯留於此的原因?」江萊盯著上面的符咒,用手擦了擦。
而江萊打斷了他的思考,繼續慢悠悠道:「比起剛才的提議,你不如選擇我,再詳細和我說說那個組織的信息。」
「所以,我其實不需要你親自去做。」伏黑甚爾低笑著,「交易第二點,只是需要你帶幾句話——不過附帶條件是,你要讓他相信這些話的內容。」
「不過,你來幫我的話……恐怕做不到吧。」他話語間並沒有輕蔑或嘲諷的意思,只是敘述事實般平靜,「它可不是表現出來的樣子。」
看來甚爾很明白自己滯留的原因?江萊在心中梳理線索。目前來看,這個牌墜能讓甚爾休息,但也會限制他的活動範圍。
就是不知道甚爾想讓自己給五條悟帶話、並且要確保對方相信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我以為你會想要復活?」江萊單手搭在下巴處,「作為交易的報酬,我可以試著幫你復活——不用懷疑,就像我能區別於眾人看到你一樣,我自然也有獨特的方式能做到。」
黑髮青年將水杯輕輕放回桌面,展顏一笑。
「帶話?給誰?」江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道,「你兒子么。」
至於銀行賬戶這個自然不是問題。江萊在柯學界磨礪出來的技術可以偽造出一個不被發現的賬戶出來,他還特意當場花時間給伏黑甚爾開了個,好讓對方更放心。
半透明的鬼魂此刻飄到了客廳的窗邊,好似無意地向外望去。江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江萊:真是念念不忘,必有迴響.jpg
接著,伏黑甚爾收回視線,笑起來:
問題懸於喉間,江萊抬起頭。正飄在一側的伏黑甚爾彷彿能猜到身邊人所想,懶洋洋道:「等我有意識的時候,就在這兒了。」
伏黑甚爾抬了抬眼皮:「我對你的陽壽沒想法。」話語雖然隨意,語氣倒是確鑿。
伏黑甚爾:「……我要現實中的錢,不燒的。「
江萊開玩笑般想:總不會是計劃著陰陽兩詐騙,打算敲五條家少爺一筆吧?
雖然沒有直言什麼,但是結合剛才甚爾所注視的,以及現實中的狀況,應該是在說……監管會?
而且他目前都不知道世界意識影響下,自己和五條悟是什麼關係……
伏黑甚爾垂下的眼眸抬了抬,嗓音低啞說:「我對復活沒興趣,只是想該怎麼走,就怎麼走。」
但萬一要帶話的是什麼誤導性信息呢?有幾率傷到他人或者自己被誤傷啊。
這倒是讓江萊微微一怔:「不想復活……?那你想要的報酬是什麼類型的?」
「是這個。我會在裡面休息。」伏黑甚爾表示了肯定,「我不能距離它太遠。如果你帶它出去,我自然也能出去。」
「你想擺脫靈魂滯留的狀態?」他沒有冒然答應,而是謹慎回答,「如果是在能力範疇之內,我可以考慮幫幫忙——前提是你要告訴我原因。」
「不是。」伏黑甚爾語氣肯定,「雖然不清楚這個具體是什麼,但我滯留的原因與它無關。」
「不。」伏黑甚爾搖了搖頭,他半側過臉,說,「雖然我一直沒出去過,不清楚外面的具體狀況。但是六眼——他現在肯定已經是最強了吧。」
簡單商討后,兩人議定工資數額,並以日結算。
果然,對方一直都在默默觀察和試探。江萊心中思緒流淌,表面上還是微笑的表情。
這個組織果然有點問題。江萊微微偏頭,但沒有多言什麼,只是等待伏黑甚爾的下一句話。
「說不定我就想辦法當上boss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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