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4章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聽著夜天絕的話,鬼醫尊使直接將玉佩拿過來。
上等的羊脂玉看上去倒是通透,可若是細看便能發現,在那個「晾」字的中央,有一道淺淺的紋路。鬼醫尊使疑惑的去觸碰,他用手輕輕的按了按「晾」字頂端的那一點……
只見剛剛還閉合的玉佩,一下子分開了一道縫隙。
那縫隙裡面是一個很小的凹槽,在凹槽里有一層淺淺的粉末,顏色很淡,若是不細瞧根本看不清。
鬼醫尊使見狀不由的蹙眉,他抬頭看向夏傾歌。
「銀針呢?」
聽著這話,夏傾歌迅速遞出根銀針到鬼醫尊使的手上。
鬼醫尊使用銀針,沾了一點點的粉末,拿出來仔細的瞧了瞧,「顏色很淡,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單單這樣看,倒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來。」
這也就難怪了,之前單雲晾動手的時候,他們居然都沒有察覺。
原來,這東西也不一般。
夏傾歌聽著鬼醫尊使的話,不禁勾唇笑笑。
「能躲過眾人的視線,神不知鬼不覺的讓皇甫霖差點送命的東西,怎麼會簡單?不過,這東西到底是什麼用途,用了又會出什麼狀況,並不難驗證。」
「哦?怎麼說?」
鬼醫尊使挑眉看著夏傾歌,他眼神里滿是好奇。
夏傾歌也不繞彎子,「想要知道這是什麼,直接試一試,就是最好的辦法。」
「試一試?」
呢喃著這三個字,鬼醫尊使的臉上,閃過些許玩味。
這弄不好就是要命的劇毒……
試?怎麼試?
將鬼醫尊使的模樣看在眼裡,夏傾歌神秘兮兮的笑笑,她道,「尊使大人,你瞧著就好了,答案很快就能見分曉了。」
說完,夏傾歌隨即看了看夜天絕。
夫妻倆心有靈犀,根本不用夏傾歌多說什麼,夜天絕就明白了她的意圖。
沖著夏傾歌點點頭,夜天絕轉身到單雲晾的身邊,在單雲晾還沉浸在慌亂無措的時候,夜天絕一把將他給拉了過來。
強大的力道,讓單雲晾差點跌倒。
「你……你要做什麼?」
單雲晾開口,聲音里滿是顫抖,這一刻他真的怕的厲害。
聽著單雲晾的問話,夜天絕微微勾唇,「單大公子,本王只問你一句,這玉裡面藏著的東西是劇毒,而且是皇甫霖所中的那一種,你認還是不認?」
聽著夜天絕的話,單雲存心思千迴百轉。
認?
若是認了,那他就徹底的栽了。
別說他只是五年前得了一個丹王的稱號,在整個滄傲大陸,還算不上什麼等級的存在。就算他還有更多的榮耀光環,就算他還有更多的本事,凌霄閣也不會容忍他。
這一點,單雲晾想的清楚,故而在夜天絕問的瞬間,他下意識的開口。
「不……不……」
「不?」夜天絕挑眉,「什麼不?不什麼?」
「皇甫霖身上又中沒中毒,我不知道,但這東西不是毒,而且和皇甫霖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沒有下毒害人,沒有……」
慌亂的說著,這一席話,單雲晾說的聲音顫抖。
他的心幾乎要跳出來了。
聽著單雲晾的話,夜天絕不禁冷笑,「這不是毒?皇甫霖再次中毒與你無關?單大公子,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事實勝於雄辯,那就試試看好了。」
說著,夜天絕拉扯著單雲晾的力道驟然加重,他壓迫著單雲晾向前幾分。
單雲晾一臉慘白,他急匆匆的吼道。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你放開我。」
夜天絕倒也不繞彎子,這會兒,他樂得為單雲晾解惑。
「你既然說這東西不是毒,那想來對人也是沒什麼傷害的,單大公子,你就當著鬼醫尊使和各位管事的面,試試這東西到底是有毒還是沒毒好了。若是這東西真的沒毒,那就算本王冤枉你了,當著諸位的面,當著外面那些世家大族之人的面,本王向你、向你單家道歉,也無不可。可若是你撒了謊……」
拖著長長的尾音,夜天絕看向單雲晾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玩味。
那樣子,讓單雲晾心跳加速。
一直到單雲晾幾乎承受不住,夜天絕才道,「若是你撒了謊,後果是什麼,單大公子應該明白的。」
單雲晾自然是明白的。
一旦那毒用在了他的身上,那他所做的一切就昭然若揭了,他的謊言也會不攻自破。
他對皇甫霖下手,攪亂救治,攪亂比試……
到侍候,凌霄閣肯定不會放過他。
當然這還是次要的,更為重要的是,那九鬼偷心的毒是他一手提煉出來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毒確實厲害。他並沒有將解藥帶在身上,而且即便他的身上就有解藥,夏傾歌和夜天絕兩個人,也不可能讓他服藥為自己解毒。
到時候,他少不得要受一番苦,若是弄不好,還可能丟了性命。
想著以這些,單雲晾身子都在發顫。
在夜天絕的恐嚇下,單雲晾甚至於忘了,九鬼偷心固然厲害,可是卻是只對身體內有毒的人才管用的。他這好好的身子,就算用力九鬼偷心,暫時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他六神無主,壓根就沒想到這關鍵的一點。
夜天絕抓著單雲晾,他們兩個人貼的很近,單雲晾所有的反應,不論是臉色、眼神的變化,還是身體的顫抖,都瞞不過他。
知道單雲晾怕了,夜天絕也不介意再給他的心上添一把火。
看著單雲晾,夜天絕勾唇。
「單大公子,你身子抖什麼?你是在心虛嗎?剛剛話說的那麼堅定,怎麼轉眼就變了……莫非,你是知道那東西有毒,所以怕了?」
「我沒有……沒……沒有……」
心慌的厲害,單雲晾說話也變得不利索了。
聽著這話,夜天絕笑道,「既然你沒有怕,也沒有心虛,那就當著大家的面,為自己證明一下吧。」
說著,夜天絕看向夏傾歌。
「傾歌,動手吧。」
「好啊,早點動手也早點知道真相,是還單大公子一個清白,還是還皇甫公子一個公道,就全看這一次嘗試了。」
夏傾歌狡黠的沖著夜天絕眨眨眼睛,之後她隨手從鬼醫尊使的手裡,將沾了就九鬼偷心粉末的銀針拿了過來,她一步步走向單雲晾。
夏傾歌步履輕盈,裙裾翩躚,淺笑嫣然。
那樣子說來很美。
在單雲晾看來,她的笑那麼清寒,她就像是來自地獄的索命惡鬼,讓他毛骨悚然。
驚恐的連連搖頭,單雲晾快速看向鬼醫尊使和單意。
「不……不能,你們不能讓他這麼亂來。因為單雲存的關係,因為皇甫霖的救治,她對我和單家極為不滿,她會暗地裡使手段,害死我的。尊使大人……單管事,你們不能不管,你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殺了我……」
這話,單雲晾吼的歇斯底里。
一方面他確實想用怒吼,引起鬼醫尊使和單意的重視,而另一方面,他也是心裡恐懼太濃,無處宣洩,彷彿只有吼出來,他才能不那麼怕。
將單雲晾的反應都看在眼裡,鬼醫尊使微微挑眉。
其實,事情如何,他心裡已然有數了。他要的,不過是單雲晾的一句認罪。
看著單雲晾,鬼醫尊使冷冷的回應。
「我會失誤一次,但絕不會失誤第二次。單大公子你放心吧,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任何人都不會再有動手腳害人的機會。戰王妃手中的東西,就是從你的玉佩中提取出來的,是不是毒,一試便知。若是單大公子對戰王妃有所懷疑,那我親自動手,也不是不可以。」
鬼醫尊使的話,將他的態度,以及對夏傾歌的維護,都表達的明顯。
單雲晾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
夏傾歌見狀,她更靠近單雲晾幾分,她笑著開口說道。
「單大公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雖然不喜歡單雲存,也不喜歡單家人,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從不主動想害誰。咱們今日初次見,雖有口舌之爭,但也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我自然也不會用詭計害你,要你的性命。
再者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怎麼可能有下手的機會?
說實在的,不論是單家,還是你這個丹王,我都不太看在眼裡。若是想除掉你們,我有醫術、有丹術、有本事,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來,不需要那些下作的手段。
一個弄不好,還可能將自己搭進去,這種賠本的買賣,我是不會做的,以為太蠢。
所以你就放心吧,我是不會做手腳的。」
說著,夏傾歌看向夜天絕。
「王爺,單大公子許是怕疼,才會這麼掙扎。這樣,你將他控制好了,我快點下針就是了。這一針還是落在離心口最近的穴位吧,也能快點得到結果。如此,單大公子也少受點罪。」
夏傾歌的話,說的貼心極了,可實際上卻是對單雲晾的又一次恐嚇。
「行,你說怎麼辦,那就怎麼辦。」
寵溺的對夏傾歌說著,夜天絕抓著單雲晾的力道,卻更重了不少。這力道,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完全不顧夜天絕的拉扯,單雲晾陡然開始劇烈的掙扎。
「不要,夏傾歌你明知道那東西有毒,還要用在我身上,你這分明是草菅人命。狗屁的醫者仁心,你分明心思歹毒,你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