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軟
「我四哥是不是在家?」
朱鈞一邊推著洪福往裡走,一邊大喊,「四哥,我是老六啊,我來找你了!
四哥喲,快出來見我......」
朱鈞也有一股蠻勁,洪福被推開后,他撒丫子就往裡跑,「四哥,四哥......」
洪福臉都綠了,這朱瘋子,又開始發瘋了!
正在書房朱鏑臉色也很不好看。
聽著外面急促的腳步聲,他身旁的黑衣和尚連忙道:「燕王,貧僧迴避一下!」
朱鏑冷著臉點點頭,等大和尚避開,房門應聲打開,渾身是汗的朱鈞走了進來。
「四哥,我就知道你在府上!」朱鈞大喜。
「四爺!」洪福追了過來,氣都快喘不上來了,指著朱鈞,一臉無奈的道:「擋都擋不住!」
「知道了,你下去吧!」朱鏑冷冷說了句,旋即一拍書桌,「你不在你的吳王府呆著,又跑到我這邊來做什麼?」
朱鏑相貌方正,跟老朱有六分相似,特別是那雙眼睛,特別的攝人。
再加上朱鏑也是驍勇的戰將,一臉嚴肅的樣子,特別嚇人。
「四哥,我,我犯錯了!」
朱鈞咬牙,走到朱鏑的面前,他拱手一拜到底,「請四哥救救弟弟!」
朱鏑卻是冷笑,「哦,你天不怕地不怕,還知道自己犯錯了?」
朱鈞一聽就知道,朱鏑已經知道他挖老丈人祖墳的事情了,連忙道:「四哥,父皇給了我七天時間,若是不能自證清白,我就要倒大霉了。
大哥現在又不在家,我只能來找你幫忙了!」
「這麼些年,大哥都給你擦了多少次屁股了,你屢教不改,一次又一次的讓我跟大哥失望。」朱鏑起身,看著朱鈞,冷冷道:「你的忙,我幫不了,出去,自己捅的簍子,自己補。」
見朱鏑這麼決絕,朱鈞連忙拉住他的手,「四哥,我是被冤枉的,有人在背後陷害我,你一定要幫我啊。
要不然,我憋屈死了!」
「你冤枉?那你說說,你哪裡冤枉了!」
朱鈞連忙把跟老朱說的話,再說了一次,「所以,這裡面肯定有問題,雖然我在墳里,但是這之前的記憶沒了,肯定有人對我做了什麼!」
朱鏑眯起了眼睛,「你自己犯了錯,還不敢承認,我對你太失望了,出去,我不想聽你狡辯!」
他推著朱鈞往外走。
「四哥,四哥,咱們是親兄弟啊!」
「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
朱鈞一咬牙,連忙將自己的隨身玉佩拿了出來,只能賭一把了。
「當弟弟的身無長處,這塊玉佩是母後送的,質地不錯,就當弟弟請四哥幫忙的禮物。
也請四哥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幫弟弟一次!
若弟弟能夠度過這一關,日後必然千倍贖回這玉佩!」
他也是破釜沉舟了,如果這樣都不能讓朱鏑幫忙,他就只能另想辦法了。
看著玉佩,朱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你居然把這塊玉佩都拿出來了!」
「請四哥幫忙!」朱鈞再次道。
朱鏑將玉佩握住,雙手負背,似在思考。
冷汗一滴一滴從朱鈞的額頭滑落。
就在朱鈞無比煎熬的時候,朱鏑開口了:「看在這玉佩的份上,我幫你一次,但是你記住了,是最後一次!」
「謝謝四哥!」朱鈞抬頭,說不出的激動,給了朱鏑一個大大的擁抱。
「回去吧,但是我也不敢說一定能幫到你!」朱鏑嫌棄的推開了朱鈞。
「只要四哥出手,肯定沒問題!」朱鈞信心滿滿。
又跟朱鏑嘮了幾句,這才高興離開。
朱鏑回到位置上,從身上拿出了相同質地的玉佩,這玉佩正好合在一塊,但是上方還缺了一塊。
「殿下可是想幫他?」
「這......」
「心軟乃大忌也,萬不能因小失大也!」大和尚道:「你若心軟了,又何必做這些?
風雨是你給的,現在又給他傘,豈不自相矛盾?」
「大和尚,本王這麼做是對是錯?」
「錯對不重要,重在天命也!」
大和尚道:「你看著瘋子,為了自保,尚且能夠破釜沉舟,不顧一切的自救,難道殿下還不夠瘋子有膽氣?」
朱鏑一咬牙,「本王知道了!」
......
「殿下出來了!」牛五六看到朱鈞,也鬆了口氣。
「殿下,沒跟四爺吵起來吧?」荀不三問道。
「沒有,好得很!」
如今朱鏑答應幫忙,朱鈞腳步都輕快了許多,本來還想借銀子,但朱鏑都快發飆了,他只能另想辦法。
回到府上,也到了宵禁的時間,黑漆漆的房間里,只有一根燒了半截的蠟燭。
黑暗之中,青禾守在一邊,她總覺得今天的殿下,不太一樣。
「上來吧,陪我一起睡!」
「啊?」青禾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殿下,您說什麼?」
「我說,上來一起睡!」朱鈞挪了個位置,「天漸涼了,別凍著了!」
荀不三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瘋子這是開竅了?」
「殿下,我,我......我守著就好!」青禾羞的不行。
「快上來,那一塊已經被我焐熱了!」
在朱鈞的催促下,青禾躺在了他的旁邊。
「殿下!」男人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青禾心裡緊張的要命,她死死的攥著衣服,要是今天殿下亂來,她,她怎麼辦?
「舒不舒服?」朱鈞卻是沒有太多的想法,他現在只是剛剛找了幫手,還遠遠沒有自救成功。
「嗯,舒服!」
「那睡吧!」
朱鈞轉了個身,「明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得早點睡!」
青禾愣了愣,好久都不敢動,等到均勻的呼吸傳來,青禾才忍不住輕笑了起來,「殿下真的變了呢!」
她鼓起勇氣,湊到了朱鈞的背後,緊了緊被子,手也搭在了朱鈞的身上。
殿下身上熱烘烘的,真暖和。
青禾心想,如果殿下一直這樣,這個冬天,她就不怕手腳冰涼了!
第二天,朱鈞醒來,床邊已經空了。
他連忙翻身起床,草草洗漱一番,連早餐都不吃。
「殿下,要不先用完早膳在出去?」
朱鈞看了一眼白粥和蘿蔔,半點胃口都沒有,拉著青禾的手道:「跟本王走,帶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再順便給你換一身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