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崩潰邊緣!
可時至今日,近兩年了,進展是有的,只不過風險很高。
他們商議,朱鈞的問題,極有可能是腰椎的問題,所以要做腰椎手術。
而現在沒有各種先進的儀器,根本就沒辦法確切的找到病灶。
而且,神經損傷,從來就是最麻煩的。
兩年了,朱鈺的問題沒有得到遏制,反而不斷的惡化。
這意味著,基本已經錯過了最好的康復時機。
所以朱鈞也改變了自己的思路,從治好朱鈺,到現在的遏制惡化,延長朱鈺壽命,讓朱鈺在接下來的生活中,可以過的有質量一些。
為此,他還給朱鈺定製了一套計劃,可以確保他過的很舒心。
「你先去通報!」朱鈞焦急道。
東宮寢宮那也不是他能亂闖的地方,該避嫌還是要避嫌,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小太監得知后,也是飛快跑去通報。
朱鈞等了一會兒,小太監跑出來了,「陛下說,讓您回去!」
「我爹也在裡面?」朱鈞瞪了他一眼,「為什麼不早說,害本王在這裡傻等!」
小太監滿腹委屈,心說你也沒問啊。
朱鈞把腳就往裡走,小太監急忙道:「殿下,陛下......」
「滾!」朱鈞一腳將他踹開,心裡卻擔心到了極點,老朱不讓他進去,這顯然不合常理,莫非出事了?
想到這裡,朱鈞心中那股不安越發的強烈。
來到東宮寢宮外,朱鈞看到了不少人,他內心越發不安。
邁腳進入寢宮,只見戴元禮等人都在,朱遠章則是坐在一旁,緊緊的握著朱鈺的手。
馬皇后和常氏在一旁暗暗垂淚。
朱鈞腦瓜子嗡的一片空白,三兩步衝過去,「大哥,大哥......」
見到朱鈞,朱遠章眉頭一皺。
而馬皇后和常氏看到朱鈞,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兒啊,你快來,你大哥快疼的受不住了,你幫他緩解一下吧!」馬皇后紅著眼睛道。
聞言,朱鈞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朱鈺那什麼了。
朱鈞點點頭,快步走到床邊,此刻床榻上的朱鈺臉色蒼白,渾身汗如雨下,因為疼痛,臉部的肌肉不自覺的抽搐著,眼神都有些渙散了。
朱鈞看著朱鈺如此,心中一陣惱火,「大哥這樣,為何不告訴我?」
他這句話就是沖著朱遠章說的,他就納悶了,朱鈺這般,為什麼不讓自己進來?
明明母后都在。
還是說他對自己有什麼意見?
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了嗎?
朱遠章皺起眉頭,自從昨日朱鈺同他說了那一番話,他心裡就如同扎了一根刺一樣。
特別是朱鈺受難的時候,他就會想起他說的那一番話,對朱鈞的心情也變得複雜起來。
在小太監通報的時候,他下意識不想讓朱鈞進來。
他有些慌亂,也有些害怕。
對上朱鈞眼神的時候,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眼中有了一絲哀求。
朱鈞心卻像是被什麼扎了一樣。
這個草根出身的男人,一輩子受盡了無數的苦楚,都不曾低頭。
此刻,卻雙目通紅,眼中帶著一絲哀求。
嘴唇蠕動,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但是臉上的慌張卻不自覺的表現了出來。
那是朱鈞從來沒看過的窘迫。
那一刻,他什麼都懂了。
也不再看朱遠章,而是坐在床邊,握住了朱鈺的手。
他這才發現,朱鈺的手緊緊攥著,一旁老朱的手,被攥的通紅。
這個深愛自己兒子的男人,此刻內心一定很絕望吧。
他打下了偌大的江山,卻無法緩解自己孩子的痛苦。
也難怪這些太醫全都跪在那裡,不敢動彈。
朱鈞又喚了朱鈺兩聲,聽到朱鈞的聲音,朱鈺的眼神逐漸有了聚焦點,「老,老六,你,你來啦!」
聞言,朱鈞有些鼻酸,「嗯,你為何不告訴我?」
「呵,告訴你也沒用,我以前扛一扛就過去了,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持續的這般久!」朱鈺乾笑著,方才疼的他幾乎想要死去,嘴裡一直喊著『讓我去死』。
就算是鐵人,此刻也無法徹底無視這種疼痛。
「告訴我,是哪裡疼。」
「腰疼,鑽心的疼,一開始只是一點,後面就像蜘蛛網一樣擴散開,蔓延到背部。
我實在是疼的受不了了!」朱鈺遊戲不好意思的說著,似乎在自己弟弟面前脆弱,是一件難為情的事情。
「我能緩解你的痛苦,不過是一時的,想要緩解你的痛苦,估計還要用其他的手段。」
「當真?」馬皇后聞言,喜不自禁,「兒啊,你可別開玩笑!」
「娘,您覺得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朱鈞道:「吳王府有一個醫療研究所,是專門研究疾病和藥物的,比如青霉素就是醫療研究所研究出來的。
這兩年,他們研究出了一種鎮痛葯,可以有效的鎮痛。
大哥的疼痛,之所以用針灸無法壓制,應該是神經疼痛。
人體由經絡組成,經絡受傷,就會出現各種毛病,大哥雖然雙腳不能動彈,但是雙腳以上卻沒太多的問題。
所以應該是長時間久坐,再加上墜馬傷勢沒有痊癒的緣故。
這方面,我不太懂,但是醫療所有最好的骨科醫生,有體系的醫療方法。」
「那你為何不早說?」朱遠章心中一喜,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斥責。
「因為他們用了各種手段,治癒率都不高,最重要的是,我是想讓大哥完全康復。
人之所以能坐直,全靠脊梁骨,而大哥的問題,八成就是在脊梁骨上。
想要緩解他的疼痛,就必須在脊梁骨傷動刀子,修復有問題的地方。
可問題也出在這裡,誰也不知道,這一刀下去,是好是壞。
有可能一刀下去,大哥不疼了。
也有可能這一刀下去,不能緩解,甚至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是我不說嗎?
是我沒把握。
沒把握的事情,我能說出來嗎?
那是我大哥,沒有一定的把握,我怎麼敢讓他冒這個風險?」
朱鈞紅著眼睛道。
朱遠章抿嘴不言,知道自己方才言重了。
而此時,朱鈺卻道:「老六,動刀吧,這樣下去,我沒死也疼死了,與其如此,還不如賭一把,給我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