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負心小無賴
我軍還沒挪窩,正在休整期間。米尼艾爾與阿卡拉這兩個王國,便爭先恐後地對木托磐尼的城邦發動了猛攻。
反正這個帝國的正規軍已經被徹底殲滅,反抗者寥寥。
相比之下,米尼艾爾王國的實力更強,動作更加迅猛,下手更加狠辣。所以搶佔的城邦更多一些。
數月之後,曾經屬於木托磐尼的城邦被瓜分殆盡,戰火也終於熄滅了。
得勝還朝的索隆將軍再次回到王宮裡,面見自己心儀已久的天仙公主。不知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分開太久了,導致二人之間產生了疏離感。
反正這位年輕的索隆將軍,心裡總覺得很彆扭。除了聊到我這個小無賴時,公主會提起一些興趣。其他時候她總是顯得懶洋洋的,心不在焉。兩人從兒時就建立的那種親密感,好像已經不存在了。
當溫妮公主得知我曾經當眾向他的父王提出要帶走她身邊的綠珠時,她表現的很是氣憤,甚至有些咬牙切齒。至於她具體想些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溫妮公主雙眼失神的地在自己的寢宮中呆坐了一個下午,天快擦黑了,她將侍女綠珠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綠珠,雖然名義上你是我身邊的侍女。可在心裡邊,我一直拿你當自己的親姐妹看待。你應該也聽說了吧?那個大順的小無賴,竟然當著我父王的面,想將你從我的身邊奪走。」
說到這裡,溫妮公主忽然停了下來。綠珠驚訝地看到,公主那長著長長睫毛的迷人的雙眼中竟然滿是淚水。她一時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該怎樣來安慰對方。
公主忽然伸出自己那一雙羊脂美玉般的小手,緊緊抓住綠珠的手說道:「我今天只想問問你自己的心意。你是願意拋下我,隨那個小無賴而去,還是更願意留在我的身邊?」
綠珠一時語塞,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回答。從內心裡講,她當然願意跟著那個小混蛋雙宿雙飛,哪怕居無定所,吃盡顛沛流離之苦,心裡也是甜蜜的。
但她第一次見到了在自己面前淚水漣漣的公主殿下。忽然覺得對方是那麼孤獨無助,楚楚可憐。何況自己的性命都是公主救下的。哪怕僅僅是為了報恩,也應該繼續留在她的身邊。
她是今日午後才聽說這個消息的,也知道那個老國王當面拒絕了小混蛋的請求,內心悲喜交加。喜的是,這個小混蛋心裡還是有自己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鼓足勇氣向老國王提出了請求。悲的是,老國王太自私無情了。
而那個小混蛋明明有天大的本事,高強的武功,完全可以想出別的辦法。
如果他的感情亦如自己對對方的感情那樣濃烈熾熱,那麼執著堅定,便會手提長刀,不顧一切地策馬飛奔而來。
哪怕將自己強行擄走,也是個不錯的解決辦法。
但他卻放棄了,竟然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這多多少少讓她的內心有些失望:還自稱小土匪呢,你那點天不怕地不怕的匪性勇氣都去哪兒了?
但也許是因為自己愛的太沉迷了,她覺得自己竟然能夠理解那個小混蛋,並且打心底里已經原諒了他。
來日方長,他一定有他自己的難處。
如今面對哭的梨花帶雨的溫妮公主,自己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二人親密相處,這麼多年了。她懂得溫妮雖貴為公主,又貌若天仙,但其實內心是孤獨的。
如果此時自己也離她而去,她不僅失去了強有力的保護,甚至身邊連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了。
思來想去,她咬著牙說道:「公主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還沒有機會報答。況且那個小混蛋薄情寡義,我是不會輕易離開你的。」
聽到她這幾句話,溫妮公主喜出望外,緊緊拽著她的手,拉坐到自己的身邊。
「要說那個小無賴也夠壞的。你天天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他什麼時候,以何種手段俘獲了你的芳心,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綠珠的小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低下頭去遲疑了半天,才低聲說道:「就是……就是他的傷,剛剛康復后不久。」
公主又關心地問道:「他沒有對你用強吧?有沒有欺負你?他若敢那樣,我將來一定替你出氣。」
綠珠的小臉更紅了。半天不知該如何回答。
「開始是明擺著欺負我來著,我也不能算是完全被強迫。我當初害羞,實在沒好意思向您開口求助。後來……後來還好吧,反正……反正我也不怎麼討厭他。」
公主望著綠珠紅撲撲的小臉,不知怎麼自己也臉紅了起來。也許是想起了那個小無賴當初對自己的種種魯莽行為,也是令自己手忙腳亂之中,似乎難以抗拒。
分別之時,也不知自己抽了哪根筋,竟然還主動允許對方冒犯自己。還好那個小無賴知道些分寸,沒有太過分。
但他在自己眼帘上那輕輕的一吻,似乎頃刻間融化了自己心底的某種冰冷的薄片,讓她差點當時融化成一團薄霧,隨風飄蕩。
溫尼公主出言安慰綠珠道:「你也不必太過傷心難過。如今草原上戰火已熄,等來年春暖花開了,我帶著你還偷偷溜去大順的姨娘家玩耍。
順便一起去找到那個小無賴。
我真想當面臭罵他一頓,負心的小無賴,那部《白蛇傳》剛給我們講了個開頭,自己就開溜了,哪裡對得起我們姐妹?
我說大順的話還行。就是罵人的話,會的太少。
要不你現在教教我,用大順的語言怎麼罵人吧?」
綠竹頓時哭笑不得,心裡悄悄嘀咕道:你貴為公主,當然捨得罵他。我還不捨得呢,畢竟我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
她似笑非笑地望著面前的溫妮公主。
輕聲說道:「教你用大順的語言罵人?不行吧?國王陛下知道了,還不得打折了我的腿?!」
溫妮公主身上的小孩子氣又冒了出來,毫不在意地擺手道:「放心吧,哪裡能讓他知道?就算是當著他的面,他也聽不懂呀!」
二人相視而笑,同時都感到,不知為何,自己忽然間就開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