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7章 預知

「帝皇會被認為是萬機神，還是歐姆彌賽亞，亦或者只是啟示中萬機神派來的使者？」

秦墨觀察著那些跪拜的火星人。

來到奧林匹斯山這邊的基本都跪了，但是遠處，那些用特殊手段圍觀的有一些人是沒有跪下的，他們還一臉的不屑。

當然，即便在更遠的地方，有些勞工或神甫收看到了奧林匹斯山這邊的報道，他們也會下跪，自然也有不跪的。

「人是複雜的多變函數。」馬卡多輕輕搖頭，「有些人會認為帝皇是歐姆彌賽亞，有些人會認為他是萬機神的使者，還有些人甚至會認為他就是萬機之神的化身。但是同樣的，也會有人認為他就是個泰拉來的騙子，更會有人認為當年那個降臨火星的先知和啟示都是虛假的謊言。」

「嗯。」秦墨覺得，確實。

兩人交談之時，帝皇擠出一副冰冷如鋼鐵機械的表情，向著人群走去。

火星人們站起來讓開一條路，追隨著帝皇。

沒有人指路，帝皇卻能夠輕車熟路的找到火星上最重要的城市，乃至於城市中的機械神教議會。

這更讓那些堅定認為帝皇就是啟示中的人的神甫相信這個人就是來引導火星的，是受萬機之神選擇的。

但是走了沒幾步后，帝皇突然停住腳。

一種預知誕生在帝皇的腦海中。

一連串的混亂影像在腦海中浮現。

帝皇以一個懸浮著的視角在這一連串的影像和不斷變化的場景中遊覽，他的視角時而拉近時而拉遠。

然而就是這一連串看起來毫無邏輯關聯，也沒有任何可供解謎的信息的預知畫面，帝皇卻是能憑藉經驗從其中閱讀出一些信息來。

解讀完信息，帝皇看向身旁那個想要問詢他為何停下的神甫。

在問題出來之前，帝皇先扭轉了時間。

一切倒流回帝皇現身的那一秒。

時間又在這個節點上錨定停滯。

火星上的一切都靜止了，除了那靈能強大，和不受靈能影響的兩人。

「怎麼又回來了？」秦墨看著傳送過來的帝皇，納悶他又要幹什麼。

「我剛才預知到了短暫的未來。」帝皇說，「凱爾博哈爾，他會領導反啟示派質疑我的身份和能力，這原本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但因為我們要讓火星徹底的歸順而非合作，因此不滿的人會加入哈爾那邊，他的勢力會壯大，進而導致我們必須在火星上浪費更多時間才能收復火星。」

「來點奇迹，或者來點武力手段。」秦墨提議，「你當年假裝木匠兒子那會肯定沒少用武力手段，把那些質疑你身份的人的嘴堵上。」

「像哈爾那種議會成員高級神甫殺了不好善後，況且什麼先知聖人啥的，哪有動手殺人而不是以理服人的？」帝皇蹙眉，「就像我當年在被釘上十字架和宰了羅馬皇帝之間選擇了前者。」

「那你就等著被釘上機械齒輪，然後等一陣子復活。跟當年一樣。」

「那得等幾千年，我說了，這會浪費時間。」

「等等……不是……你還真打算被釘上某種東西掛起來示眾，然後故技重施啊？」

「……」

帝皇用沉默終結同秦墨進行的談話。

一旁沉默的馬卡多在這靜止的時間節點裡沉思兩秒，然後提出建議：「或許我們不一定要用宗教的方式收復火星。」

「跟這些機械教的瘋子不用宗教手段，難道跟他們講帝國真理，講唯物理性思想？」帝皇從未覺得馬卡多的主意像現在這麼爛。

「比如武力手段。」馬卡多老調重彈，「征服火星，然後清洗機械神教。」

「老過這不行，因為我們會在內戰里浪費很長時間和資源！」帝皇有些急了。

馬卡多則還是認為武力入侵是最好主意：「統一戰爭還沒結束原體都開始領兵作戰了，我們時間充裕。」

帝皇冷靜下來，又恢復到往常的嚴肅：「總得給他們一次做出選擇的機會。」

三人都沉默了。

馬卡多看向秦墨。

秦墨一臉不置可否的表情。

然後馬卡多又向帝皇提議：「那我們來一場聲勢浩大的奇迹，比如讓整個火星的機魂都活躍起來，來點生產奇迹。」

「那些機魂不知為何都沉寂了，我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帝皇搖頭，然後又點頭，「但是你的建議很好，如果我們能製造一場聲勢浩大的奇迹，而且是在如今我感知不到機魂存在的情況下，那麼，可行。」

「那……那……等等。」秦墨正想提出主意，突然意識到什麼，「你在這等著我呢？你想讓我跟你一塊現身？伱既然這麼想直說就是了，怎麼拐彎抹角了半天？」

帝皇目光上移：「如果你要是能跟我一塊……烈焰之主確實有了個好主意，你覺得呢，馬卡多？」

馬卡多表情複雜。

「向我保證下一次不會拐彎抹角。」秦墨注視著帝皇的雙眼，「否則我立刻帶著超光速引擎離開泰拉。」

「我保證。」帝皇點頭，舉起手起誓，「我保證只要你跟我一塊搞定機械教，以後我絕不再拐彎抹角絕對有話直說。」

「我也起誓，如果下一次你還死性不改，我就真的離開泰拉。」秦墨轉身向奧林匹斯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