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我是你的
婧國公主在萬壽宴上獻舞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有不少喜歡湊熱鬧的人開始猜測婧國公主舞姿如何,姿色如何,甚至有人開始傳言皇上會把婧國公主納入後宮。
京城的百姓見過不少事情,自然就猜到婧國公主不是單純的獻舞,而是想在皇上面前表現自己。一個女人努力的在另一個男人面前表現自己的優點,若是一點別的心思也沒有,還真有點讓人懷疑。
一時間關於婧國公主的傳言就越來越多了,有人說看到婧國公主在哪家鋪子買了衣服首飾,又看到她在哪家鋪子買了香粉,這些傳言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位公主非常的漂亮,讓人一眼看去便能丟了魂兒。
傳言越傳越厲害,已經漸漸成為婧國黛融公主貌美傾城,並且還心繫皇上,可是皇上礙於皇後娘娘,才忍痛沒有收黛融公主進宮。
皇后嫁給皇上也有兩三年了,就連孩子也有了,還霸佔著皇上不然他納后妃,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有些男人覺得皇后不夠賢德,有些女人也有那麼點酸溜溜的心思,說皇后不夠大度,到了最後,黛融公主似乎是那無辜痴情的外族女子,而皇后便是那仗著自己身份欺負她的惡毒原配。
外面的流言傳到曲輕裾耳中時,她正在逗豚豚玩小鼓,聽完黃楊的彙報,她面上露出幾分笑意道:「真是一個好故事,皇上何時憐惜黛融公主這位美人,又何時不舍卻又必須拋棄她了?」
整個屋子的人聽到這話后,都屏氣凝神的站在一旁,就怕皇后動怒。
「皇上身為大隆之主,想納哪個女人還需要猶豫,什麼為了牽制前朝,什麼平衡後宮,「曲輕裾嗤笑一聲,「沒用的皇帝才會靠著女人治理朝政,本宮看傳出這些流言的人居心叵測。」
一個毫無根據的傳言,卻牽扯到了前朝後宮,甚至一些受賀珩重用的大臣也被牽扯了進來,這些大臣成了霸佔朝廷的逆臣,自己這個皇后就是這些人的背後黑手,而賀珩便成了被人牽制的痛苦皇帝。
京城裡貴人世家不少,平日有什麼事,傳出的消息也是五花八門,這次的口徑如此統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些流言最針對的便是自己與忠義公府上,若是賀珩對自己有半點不喜,那麼這個流言傳到他的耳中,不喜便會由半點變成很多點。
這個手段不高明,但是卻很有用,壞了她的聲譽,影響了朝中幾位有為官員的名望,並且牽扯到了附屬國。現在各附屬國使臣都還留在京城,若是那位黛融公主就這麼平平靜靜的回了婧國,不知那些附屬國使臣心裡會怎麼想?
想到這裡,曲輕裾皺了皺眉,見豚豚肉呼呼的手爪子抓到了撥浪鼓,因為搖出了聲響而笑出聲,眉頭慢慢舒展開,伸手摸著豚豚的臉蛋道:「既然流言這麼多,不如讓流言傳得更加熱鬧些。」
黃楊猶豫了一下:「娘娘您的意思是……」
「如今京城裡突然流言紛紛,又恰逢皇上萬壽之後,是不是有心人故意散播謠言,這種動搖大隆國本的心思,實在太可怕了,」曲輕裾嘆了口氣,「身為大隆人,對這種人真是深痛惡覺。」
黃楊聽了這話,眼神一亮,頓時道:「奴才明白了。」
半日過後,京城裡有些人開始懷疑了,皇後娘娘的賢德仁厚與皇上情深似海大家都知道的,皇上的封后詔書上甚至寫了得到皇后是上蒼厚愛這種意思的話,怎麼短短几日,便成了皇后心狠善妒,皇上與皇后貌合神離了?還有那些被流言中傷的大人,都是為老百姓做了不少實實在在好事的,為何通通成了亂臣賊子?
難道是別有用心的人故意傳播這樣的流言,想要陷害皇后以及各位青天大人?這些流言背後究竟是什麼人在操縱,這些人是大隆的敵人,還是大隆內的反賊?
京中從來不缺聰明人,原本的流言越傳越烈時,他們便察覺到不對勁,如今這種猜想一出,他們便理出了不少可疑對象,比如說反賊、附屬國的人、想進後宮的黛融公主、與皇后不對付的秦家還有皇上的幾位兄弟。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懷疑之前的流言,便開始義憤填膺起來,紛紛捲起袖子想要抓出幕後主使者。至於這些人是真的生氣,還是為了湊熱鬧,便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御書房中,賀珩看了眼下首幾位大臣,他們都是流言中與皇后同流合污的逆臣。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賀珩笑著寬慰道:「諸位愛卿不必自責,這種不實的流言朕從來不會在意,你們是怎麼樣的人,朕有眼睛去看,而不是去聽那些傳言。」
田晉珂面色凝重的上前一步拱手道:「是臣等無能,才導致這樣的流言傳出,害得皇上與皇後娘娘壞了名聲,請皇上責罰。」他是大理寺少卿,雖與此事沒有直接關係,但還是有那麼點關聯。
禁衛軍孫統領心頭就苦了,身為「與皇后裡應外合的逆臣」,他不僅在流言上中了一箭,並且可能因為沒有及時制止這種流言受到皇上的責罰。他在田晉珂請罪時,便率先跪下了,這事可與他有直接關係了。
「朕說過了,諸位愛卿不必自責,」賀珩從御案前起身,親手把兩人扶了起來,「你們都是國之棟樑,朕還盼著你們為大隆做更多的事,豈會因為這種小事責罰你們。」
在場的幾人心頭一暖,遇到皇上這樣的明君,真是為臣者的福氣。一時間,不少大老爺們熱淚盈眶,齊齊跪下叩謝皇恩。心裡卻打定主意要查清之前的事,雖然因為皇上信任他們成了小事,但是他們卻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一再發生。
「唯有一事朕心中十分擔憂,皇后本是賢德之人,卻被別有用心的人誣了名聲,」賀珩嘆了口氣,「此事還望諸位大人用心查出幕後主使者,至少能還諸位愛卿與皇后一個公道。」
「請皇上放心,臣等一定徹查此事,」孫統領拱手道,「如今京中不少人開始察覺幕後者的險惡用心,已經沒有多少人相信流言。皇後娘娘的仁厚賢德,豈是別人抹黑便能掩蓋的。」
羅長青挑眉看了眼孫統領,誰說武將腦子不夠用的,這位的馬屁不是拍得很好?他抬頭看了眼皇上,果然見皇上臉上的笑意明顯了幾分,他上前一步道:「如今京中不少人開始懷疑婧國公主還有多翰國以及……幾位王爺,微臣以為,皇上待幾位王爺如此親厚,他們不會做出這等受人唾棄的事情。」
羅長青會說這話,一是因為這種猜測不利於皇室團結,二是因為自己孫女嫁給了誠王。但是不管為何,他這個提議是沒有錯的。
賀珩點頭道:「朕的幾個兄弟都是忠厚之人,朕相信他們不是這樣的人。」
幾位大人退出御書房不久后,京中不少人便知道了皇上說的這句話,不少人開始感慨皇上待幾位王爺的深情厚誼,又覺得若是幾位王爺不對皇上忠誠,那就真是狼心狗肺之人了。
誠王府中,賀明聽完下人彙報后,終於鬆了口氣,他走到尚在月子中的王妃屋裡,見她正抱著孩子,便笑著道:「旺兒還在睡呢?」
羅文瑤見他一臉笑的進來,把孩子交給奶娘,「可是有什麼好事?」
賀明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最後還嘆息一聲:「皇上與皇后待我們如此好,我能為皇上做的卻有限。」
「王爺與皇上乃是親兄弟,感情怎麼能這般計算,」羅文瑤勸慰道,「前幾日皇後娘娘身邊的木槿還特意來看了妾,還囑咐了我不少事,難道這一切都是皇後娘娘等著妾同等回報?」
「是我想得狹隘了,」賀明笑著上前擁住她,也不嫌棄她在月子里污穢,感慨道,「有瑤瑤在,我什麼愁緒都沒了。」
羅文瑤輕笑出聲,臉上的幸福清晰可見,丈夫專寵與兒子都有了,她還有什麼理由不開心呢?
天啟宮後殿中,曲輕裾取下釵環頭飾,揉了揉肩膀道:「這天是漸漸涼下來了。」
金盞與玉簪把釵環首飾都收進了盒子中,木槿用犀牛角梳為曲輕裾通著頭髮,聞言道:「都已經是深秋了,這個時節天氣最是多變了。」
「可不是,冬天就快到了,」曲輕裾勾了勾嘴角,「聽說婧國冬天格外寒冷,進了冬月便是一片銀裝素裹,不知是何種景象。」
「婧國乃是苦寒之地,到了冬天百姓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木槿的手不輕不重,她笑著道,「奴婢見識少,只是覺得婧國的人若是見了我們大隆的繁華,定會捨不得走的。」
「是嗎?」曲輕裾褪下手腕上的玉鐲,突然笑道,「既然不願走,不如就留下來。」
木槿手一頓,不知皇後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猶豫了一下道:「為什麼要讓這樣的人留下來,豈不是給人增添麻煩?」
「平淡似水的日子會讓人忘記過往的美好,」曲輕裾笑了笑,「留下來不一定就是好事,要知道別人的繁花似錦不一定就是自己的。膽敢算計別人,就要想到別人會算計回來。」
賀珩到了後殿時,曲輕裾已經換上睡袍靠在床頭看書,他皺著眉頭上前道:「這麼晚了還看書,別傷了眼睛。」
曲輕裾聽話的合上手中的書,笑著道:「不是無聊,等著你回來睡覺嗎?」
這麼一句話,便勾得賀珩心思大動,脫去身上的衣袍,把美人拆吃入腹。
待兩人終於滿足的躺在床上后,曲輕裾靠在賀珩的胸膛上,「我見你最近幾日臉色都不太好,是不是因為宮外的那些話?不過是些流言罷了,等這些人說膩了,也就沒有人傳了,你別因為這些事影響了心情,不值當。」
「我這是替哪個小沒良心的生氣呢?」賀珩無奈的笑了笑,「這個流言明裡暗裡都在針對你,我如何不氣。」
「這人針對我,說明他心裡記恨我,」曲輕裾笑著道,「只敢背後中傷,說明他顧及的東西很多,這樣的人我何必在意?」
「你倒是想得通透,」賀珩笑了笑,突然語氣一變,變得有些冷,「背後主使之人我已經查出來了。」
曲輕裾睜大眼睛看著他,一副好奇的樣子,「誰?」
「秦家與婧國公主,」賀珩冷笑,「這兩邊的人竟然也能湊到一堆,還真有本事。」
曲輕裾先是一愣,隨即哼道:「我就知道那位黛融公主看上了你,為了你連這種事情都做了,可真是痴心一片。」
「見我一面就痴心了?」賀珩把人攬進懷裡,「你可別冤枉我,她痴心的是我的地位,可不是我,我是無辜的。」
曲輕裾腳尖在他的腳背上劃了划:「不管怎麼說,這位黛融公主就是看上你了。不過,秦家為何要摻合到這件事裡面?」
賀珩無奈嘆息一聲:「你忘了秦家之前想送人到後宮中的事情?」
曲輕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半晌后才道:「若你是王爺,就沒有這麼多女人窺視你了。」
雖然高興於自己的女人對自己有獨佔欲,但是這話怎麼就有點不對勁,難道他就只有地位能吸引人?
「不對,你就算是王爺也有很多女人窺視,」曲輕裾皺眉道,「真想把你鎖起來,誰也不給看。」
這麼一句抱怨,卻讓賀珩心跳的速度加快,他翻身把人壓在身上,在曲輕裾耳邊輕輕一吻:「我本來就是你的。」
曲輕裾的雙眼與他對視,看著他滿是深情的雙瞳,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
「嗯,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