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出征紀事
「你們……你們是怎麼知道的？」耿恆忌憚的看著袁昊，好像在看一隻怪物。
袁昊把小老虎往懷裡摟了摟：「我說了，朝廷其實什麼都知道。
你以為吳王手下是鐵板一塊？我可以告訴你，吳王手下人都被朝廷滲透成了篩子。
對於朝廷來說，吳王或者說是諸侯王們是沒有秘密的。
所以，皇帝的小舅子會出現在蔡澤的隊伍里。所以，你的身份會被皇帝知道。
甚至皇帝還知道，你此次來長安的目的，不是幫助那個愚蠢的蔡澤，而是想要一樣東西。
而這樣東西在未央宮裡，你來長安的任務就是在內應的幫助下，拿到那樣東西。對嗎？」
「你怎麼知道越王勾踐劍的秘密？這一直都是東甌國的不傳之秘！」耿恆驚訝的看著袁昊，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知道。
「你告訴我的？
我只是知道你們要來偷一樣東西，並不知道這樣東西就是越王勾踐劍。
你們的內應嘴很硬，被田蚡把全身的骨頭都打斷了，也沒招出一個字來。
不過現在簡單了，我可以立刻修書一封給陛下，讓他看好那柄越王勾踐劍。最好仔細檢查一下，看看那柄劍有什麼秘密，值得你這樣的人來偷。」
「不要！」耿恆臉色立刻變得慘白，額頭上一瞬間便布滿了冷汗。
「不要！哦，你的意思是說不讓我寫那封信。
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不讓我送信也可以，談談條件吧！三王子殿下！」
袁昊把玩著小白的大爪子，幾個月的小老虎，爪子居然那麼大。比貓大多了！
「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給你。」耿恆咬咬牙準備答應袁昊的一切條件。
「哦，這說明那柄劍很重要啊。那我得開個高價碼才行！」
「……！」耿恆惡狠狠的看著袁昊，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袁昊身上此時一定布滿窟窿。
「別那麼看著我，這裡是耶耶的主場，不是在你東甌國。東甌三王子的身份，真沒我的常隨值錢。
你自己說，你對我有什麼用？你能給我啥？
美女？路上你也看見了，大漢公主哭著喊著要嫁給我。
錢財？我家生意哪樣兒不賺錢，哪樣兒不賺大錢。
地位？耶耶還有幾年才加冠，可爵位已經到了左庶長。不但有爵位，還有封地封戶的左庶長。
你可著大漢打聽打聽，就這麼一位。。」
「那你想要什麼？」耿恆聲音小了很多。
南宮在長亭外的一幕，車隊里所有人都看見了，包括他！
出身貴族的耿恆深知，手裡沒有硬通貨，在交易中永遠處於下風。
「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放過你……」袁昊終於厭倦了貓和老鼠的遊戲。
「什麼事情？」
「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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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外的李當戶快活的像只出了籠的家雀，腦袋上頂著厚厚的雪，也不忘記縱馬飛馳。
時不時還摘弓搭箭，射落兩隻倒霉的稚雞。
袁昊也弄不懂這些稚雞，大雪天的不在窩裡面盤著，沒事兒出來瞎溜達個啥。
「當戶！上來，車上暖和。」袁昊拉開車簾，看著腦袋上霧氣蒸騰的李當戶招呼著。
「哈哈，你沒帶過兵。俺耶耶說，為將者要冬不著裘夏不張傘。當兵的受什麼苦，當將軍的就要受什麼苦。
這點兒風雪算什麼，去了北地你就知道。那裡，比這裡苦上十倍都不止。」
「我就見過你耶耶在軍中穿著裘皮！你這麼個跑法，遲早會感冒。這個給你！」袁昊從馬車車廂上摘下來一頂斗笠，拋給李當戶。
李當戶看了一眼斗笠，立刻從善如流的戴上。然後就縱馬馳了出去，說親自去前面探探路。
奶奶的，這裡距離長安只有五六十里。早在幾個月前，周亞夫已經將官道周圍肅清了一遍。
按照大漢軍令，大軍過郡縣不可隨意進入城內擾民。
袁昊無視了這一條軍令！
他們這次出來，本就奉的太后旨意，算不得很正式的出兵。而且作為皇帝親軍的未央宮騎，多多少少也帶著些皇帝私兵的意思。
對於這支軍隊，各郡縣的官爺們非常巴結。每到一處都是好酒好肉的招待，甚至晚上還派來侍女。
話說得非常漂亮，兩位將軍路途勞頓，特地派兩個粗使的丫頭來侍候，給兩位少將軍暖暖身子解解乏。
袁昊怎麼看，蔥白一樣的小手都不像是粗使丫頭。
讓這麼兩個貨鑽進被窩兒，怕是比行軍還要累。
袁昊這支隊伍沒有徒步的步兵，行軍速度非常快。只用了不到十天，便來到了睢陽地界。
到了梁國地界，便明顯看出緊張的氣氛來。
官道上不時有騎兵賓士而過，不是腦袋上插著翎羽，就是背上背著牛皮信桶。
走不多遠，就能遇到運送輜重的隊伍。有運糧的，還有運軍械的。更多的是兩者結合的隊伍！
甚至偶爾，還能看到一車車從前線運回來的傷兵。
深入兩國二三十里之後，道路上開始堵車。經常能夠看到兩隊軍卒，站在官道上互罵，都讓對方把道路讓出來。
「昊哥兒！吳楚聯軍四十餘萬人，已經將睢陽圍得水泄不通。咱們怎麼進睢陽？」中午休息的時候，李當戶端著一碗麵條爬進了袁昊的馬車。
袁昊很佩服李家父子與士卒同甘共苦的精神，一路上行軍無論颳風還是下雪，李當戶始終和他的兵在一起。
吃一樣的東西，住一樣的房舍。好幾次，袁昊都看見李當戶在用士兵們用過的水在洗腳。
士卒們對李當戶也很服氣，同時也有些鄙視整天待在溫暖馬車裡，輕易不肯露面的袁昊。
「不就是進睢陽城么？有辦法，保准你不動一刀一槍不放一箭的進城。」袁昊老神在在的躺在羊毛氈子上。
這一路他就是這麼過來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除了大小便，輕易不會離開馬車一步。
這鬼天氣，太他媽的冷了。
未央宮中，李廣站在一大片池塘前。看著被冰封住的池塘，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
再有十天就是和袁昊打賭兌現的日子，可李廣知道自己輸定了。
別說再用十天，就算是現在，他也可以輕易從池塘上跑過去。而且腳上連鞋幫都不會濕！
他媽的，整個池塘都被冰封住了。哪裡還會打濕鞋幫！
伸手解開腿上綁縛著的二十多斤沙袋，雙腿立刻覺得無比輕盈。
「長著七巧玲瓏心的小子，呵呵！且看你這次仗打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