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嬌娘
我操！
插標賣首這種事情，袁昊聽過，但是真沒見過。
自賣自身只賣一個餅……！這還真是夠便宜的！
難道說，這位就是傳說中的……賤人……！
好奇心大起，袁昊湊過去仔細瞧瞧。
百花樓牆根，半倚半坐著人。
看得出來，這人身上的衣服還是很華貴的。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些華貴的衣服已經變成一條條，堪堪可用來遮羞。
稍稍靠近一些，這人身上便傳來濃重的腥臭味兒。
「哪裡來的要飯的，居然要到我百花樓門口。來人，趕緊把這天殺的打走，莫死在我家門口。」
百花樓里一聲嬌叱，一個……一個……，袁昊「咕嘟」大大咽了一口口水。
波濤洶湧！真正的波濤洶湧！
這人跟哈密瓜嫁接了吧，要不然怎麼會長這麼大的一對……
袁昊思索良久，才把這位波濤洶湧的姐姐，歸類於基因突變那一類人。
「哎呦……！原來是田使君，難怪說這喜鵲從早晨就開始唧唧喳喳叫個不停點兒。
使君！你可好長時間沒有來看奴家了，奴家思念您，茶不吃飯不想，您摸摸都瘦了！」
「咕嘟！」旁邊一聲咽口水的聲音，比袁昊大多了。
這女子身材真不是蓋的，胸大不說，偏偏從胸往下到腰身的地方急劇收縮，可以用A4紙比量的小蠻腰。
小蠻腰也就算了，順著肚臍眼往下，又是急劇的膨脹。
我的老天爺，這就是每個男人都垂涎三尺的S形曲線。
袁昊感覺，鼻子又有點熱！
「哈哈哈，嬌娘！老子的童子身就折在你這風流拆骨腰上面！」田蚡的手搭在盈盈可握的小蠻腰上，還他娘的拍了兩下。
「官場無義，婊子無情！
哈哈哈，老夫今天算是看個清楚明白。
你……你……還有你，平日里收了老夫多少打賞。
僅僅半個月前，老夫還在這裡花錢似流水。
今天老夫落魄了，你們不幫襯一把就算了，連在門口討飯的空地都不給一塊么？
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乞丐的聲音，很快打破了和諧溫馨的場面。
「哎呦……！我說鄧大夫，您是朝廷大吏，又是這長安城數得著的富豪。
我們這些下等人，當然要侍候好了您這樣的貴人。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
您的家產讓陛下抄沒了，您的官職也讓陛下削沒了。
全長安人的，都在看陛下的臉色活命。奴家和這裡的姑娘，都是靠身子吃飯的下賤人，就算是長了八個腦袋，也不敢忤逆陛下的意思。
您大人有大量，尋個別處的地方討飯。
哎……！鄧大夫，也不怕跟您說了。長安城裡，莫說給您一塊地方。
甚至沒人敢給你一口吃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能請您多見諒嘍！」
「鄧通何罪！鄧通何罪啊！先帝，看看您的臣子如今過的是什麼日子。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先帝啊，護佑您最忠心的臣子吧。」披頭散髮的乞丐，滿是污垢的雙手高舉過頭，喊聲中充滿了悲涼與不甘！
鄧通……！
袁昊借著百花樓門樓上的燈籠，仔細觀看披頭散髮的乞丐。
僅僅七八天時間，原本白白胖胖的鄧通已經脫了相。
白白胖胖的臉，變得又黑又臟。十根指甲裡面滿是污泥，臉頰浮腫渾身傷痕。
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他胸口的傷痕，有幾個四四方方，還有幾個呈三角形。
這分明就是被烙鐵燙出來的！
袁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兒，才確定這位就是曾經的長安首富鄧通。
果然，首富一般都沒有好下場。在劉啟超級強權面前，首富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待宰的羔羊。
不過，這位倒霉的也太快了一點兒吧。
這前幾天還是耀武揚威，這才幾天落魄成了這個鬼樣子？
「那你給個餅子總成了吧，老夫三天沒有吃過東西了。給我個餅子，老夫這輩子都幫你幹活兒。」
鄧通被幾個壯漢抓著，拖向深邃的黑暗中。
「鄧大夫！
要餓死您的是陛下，別說餅子。就算是我百花樓的泔水，都不能給你一滴。」
嬌娘說著，便摟著田蚡往裡面走。
田蚡和李當戶，看也不看落魄的鄧通。
被皇帝討厭的人，絕對不會招人喜歡。更何況，現在的鄧通無家無業無權無勢。
真應了許莫負那句話：鄧通當餓死！
袁昊心裡有些不忍！
當初來皇莊鬧事的是他兒子，也不是鄧通。而且人家為了表達歉意，連兒子的腦袋都砍了下來。
這份道歉的誠意，不能說是十成足，至少也有九成九！
「住手！」袁昊走過去。
膀大腰圓的龜奴剛要發作，忽然間看到袁昊袍子上系的官身腰牌，立刻弓腰塌背縮脖子。
掛這樣令牌的都是貴人，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起的。
從懷裡掏出一把銅錢，拉過鄧通的手直接塞在手心裡。
「這些錢，夠買些餅子吃兩天了。」
「多謝公子……你……你是袁昊？」黑暗中，鄧通感激的跪伏於地。
借著燈籠的光，看清楚袁昊的臉，鄧通一臉的驚恐。
「說起來，你的落魄也和我有關係。拿著吧！」袁昊嘆了一口氣。
剛看到嬌娘的浴火，似乎淡了很多。
「昊哥兒！管他做什麼，趕緊進去耍樂要緊。
嬌娘！我這兩位兄弟都是初哥兒，你可得安排兩個頂級的新瓜。
若是敢拿爛瓜糊弄我兄弟，你試活著！
看見那位鄧大夫了么？就是因為得罪了我兄弟才倒的霉！
獻上兒子的人頭，才算是躲過項上一刀。」
田蚡很是隨意的指了指鄧通。
嬌娘的身子明顯一顫！
幾天前鄧通還是長安首富，可如今卻是這副落魄模樣。
朝廷里的流言只是說，鄧通得罪了一個惹不起的人，才有抄家滅門的下場。
難道說，惹不起的人是眼前這少年郎？
不知道這又是哪家的公子，也說不定是哪位諸侯王的太子。
「田郎，看你說的。這樣的貴客，我們百花樓盼都盼不來。
今天來了，定然要好好招待。剛剛從江淮那邊進了一批女子，都是沒開苞的新瓜，一會兒喚來，為小郎君佐酒！
只是這些姑娘年紀都還小，請郎君憐惜！」
袁昊正要說話，忽然間聽到鄧通聲嘶力竭的大喊：「你給了我這些錢，我就是你的人了。」
袁昊腳下一滑，差點兒摔個跟頭，啥叫是老子的人？
老子又不是背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