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當那群荷槍實彈的士兵離開后,楚墨菡才感到恐慌。她雙腿有些虛軟無力,快要站立不住。她扶著桌子坐到她那隨時可能會斷掉的椅子上,捂著胸口用力喘氣。
這些人為什麼要捉逃到她房裡的男人?
男人?
她這才想起自己把那個傷得很重的男人藏到了床下。不知道他經這一折騰,會不會觸到傷口。她顧不得自己手心還在冒冷汗,趕緊跑到床邊,彎下腰去拖那個重得要命的男人。
「真重!」楚墨菡不知道剛才自己哪來的力氣,竟然把這一米八多的大男人給塞床下的。也許人在危難的時候,會激發一種非一般的能量吧,當時的她只想著要救這個男人,沒想別的。可是現在危機一解除,她就沒那麼大力氣拖他了。
好不容易把他從床下拖出來,楚墨菡先看了一下他的肩胛,果然,那裡的紗布已經被血浸透,血不但沒止住,還在汩汩地流。男人似乎很疼,緊抿著薄唇申吟了一聲。
「醒醒!我抱不動你。」楚墨菡拍著男人那蒼白無血的臉,輕聲喚著對方。
地上的男人倏地睜開冷冽如刀的黑眸,伸出沒受傷的手,一把捉住楚墨菡的手,一拉一扯,楚墨菡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雙手已經被男人箍制在背後,而她的身體則緊貼在男人的身上。
「你是誰?」男人冷酷如冰的聲音,透著警惕與防備,彷彿楚墨菡是可能會制他於死命的敵人。
「你的救命恩人!」楚墨菡不滿地挑挑眉。
這個男人,分明是他自己逃到她房裡。她救了他一命,他卻把她當敵人防備。真是不識好歹。
男人皺了皺眉,黑眸微眯了幾秒,似乎終於搞清楚現狀,這才鬆開楚墨菡的雙手,清清喉嚨之後,冷酷地說了聲:「謝謝。」
「不謝。只要你別拿我當仇人折磨就行。」楚墨菡不滿地說完,就撐著他的胸膛要起身。
也許是她不小心碰到男人的傷口,男人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怎麼了?傷口很疼?」楚墨菡顧不得生氣,立刻檢查起他的傷口。
「拜託,請你別壓著我。」男人咬緊牙,吃力地說道。他的臉色並不像剛才那麼蒼白,反而有了一種不正常的紅。
楚墨菡這才發現自己的姿勢有多曖昧,她的腿壓著他修長的雙腿,她的上身正抵在他的胸前,雖然是隔著毛衣,她卻感受到他身上溫暖熾熱的氣息。
她趕緊紅著臉爬起來,然後尷尬地問道:「你……能起來嗎?」
「應該……可以……」男人沒有看楚墨菡,只是自己努力撐著地面想站起來,可是他才剛站直,就一頭向前栽倒。
「喂!」楚墨菡趕緊迎上前,在他親吻大地之前及時抱住他的腰。
男人的頭搭在楚墨菡的肩頭,身體的重量大部分倚在楚墨菡身上。
「還說自己可以,我看你現在就是個病西施。」楚墨菡用力扶著男人,將他沉重的高大身軀扶到床邊。
「我不是……」男人睜開黑眸,不滿地瞪楚墨菡一眼。「剛才只是……頭昏……」
「你失血太多……頭昏很正常。你先躺好,我再幫你處理一下傷口。」楚墨菡將男人放倒后,就去拿醫藥箱。
男人用一雙濯濯黑眸,冷冷地看著楚墨菡,沒再開口。
楚墨菡消毒棉走到床邊,用非常專業地口吻說道:「把上衣扣子解開。」
男人挑挑眉,沒有動手。
「我要幫你上藥。」楚墨菡看到男人那如深潭一般深邃的眼神,不禁笑了笑。「放心,我對你沒非分之想。」
男人挑挑眉,不過這次多了一個表情,那就是勾了勾他那性感的薄唇,露出一個玩味的笑:「謝謝!」
楚墨菡拚命告訴自己不要去看這男人的笑。原來這冷酷的冰山男笑起來能魅惑眾生。她認真地低下頭,用攝子夾著消毒棉,一下下擦拭著男人的傷口。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看起來非常駭人,楚墨菡擦了許多遍才稍稍止住血,她趕緊將藥粉撒到他的傷口上。
「這是什麼?」男人抓住她的手,防備地看著那個陌生的小瓷瓶。這不是普通的消毒藥粉,看起來怪怪的,難免不讓他懷疑。他今晚遇到太多事,不知道還有誰可以相信。他怕這個女人是敵人派來鬆懈他的戒心的。
「我們家祖傳的消炎藥粉。要不是看你傷得重,我還捨不得給你用。」楚墨菡睜著美麗清冷的眸,挑釁地看著男人。
她今晚真是點兒背,救了人,人家不但不感謝她,還一再懷疑她的好心。
這葯是她家祖傳的消炎藥粉。她的太爺爺曾經做過御醫,這消炎藥粉的藥方就是太爺爺傳下來的,只是因為藥材除了三七粉,還有些比較特殊的中草藥,所以她只研製了這一小瓶,一直沒捨得用過,剛才給他處理傷口已經用了一部分,就還剩下很寶貝的一些。
男人直直地看著她清冷的眸,似乎在研判楚墨菡說的話里有幾分真假。半晌他才鬆開她的手,說了聲:「抱歉……謝謝。」
「這麼重的戒心。」楚墨菡笑著搖搖頭。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不過從這男人被她從床下拖出來,就一直充滿防備,一副全世界都可能是他的敵人,連她這個救命恩人都不相信的樣子猜,這男人並不一般。
男人只是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可是那雙冰冷的黑眸里,多了一點淡得看不清的哀傷。
楚墨菡沒說什麼,低下頭,認真地給他上藥,包紮。等將他的傷處理好后,她已經累出一身薄汗。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帕,遞給楚墨菡:「謝謝!」
楚墨菡接過那條高級的手帕,看到那角落上綉著一個「宇」字,好奇地挑了一下眉:「不怕我用臟你的手帕?」
「啰嗦!」男人說完,就疲憊閉上眼睛。
楚墨菡用那帶著迷迭香味道的手帕擦了擦額頭,果然是一頭的汗。
這好人真不容易當。
今晚她似乎用盡了一生的力氣,還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不過,能救人一命,這點驚嚇也算值了。
閑下來后,她才發現手指一陣陣疼,估計是那被她自己咬破的傷口在痛。她剛才只顧著給床上的男人治傷,卻把自己的傷給忘了。
她拿來紗布,草草在將手指裹了一下,就坐到椅子上,就著那盞微弱的燭光看書。
根據她的經驗,這男人今晚怕會發燒,她估計要守他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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