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鮮少有人知道這層關係
把羅森送到酒店安置好,又約好了晚上來接他的時間,這才從酒店離開。
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江時薇終於可以把肚子里的問題都問出來了,「遠航,這個羅森先生到底是什麼人啊!你幹嘛對他那麼客氣?我看他根本就沒把咱們當一回事,有必要這麼討好他嗎?還什麼業內翹首,我怎麼就沒聽過,是不是吹出來的啊!」
「你帶我折騰那麼半天就是為了接他,可是他來了還什麼都沒做呢,不等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實力再決定,萬一是騙子呢?」她想來想去,都覺得那個羅森的態度讓人很不爽。
「不會是騙子的,你放心好了!能請的動他,也是用了面子的。」
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洛遠航長舒了口氣。
雖然目前為止,問題還沒得到解決,但是對他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了,既然人已經來了,那就應該不會出錯了。
畢竟蘇韻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初出茅廬不太久的小丫頭,她懂什麼,哪裡像這位名家,一點小花招,在人家的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事吧!
聽到他這樣說,江時薇忽然想起之前那個被打斷的問題,「對了,
你說的姚女士,是不是……你媽?」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洛遠航默了默,然後點頭。
洛遠航的母親姚穎在很多年前就改嫁了,繼父家族聲名顯赫,他媽媽嫁過去也是很費了些手段的。
能做豪門闊太太不容易,除了有顏有腦子有手段,其他方面自然也是要求苛刻的。
當初姚穎是影後身份來著,但是男方家裡不喜歡,她就息影了,至於這個「拖油瓶」兒子,就更是不可能帶在身邊了。
這麼多年,洛遠航都是被外婆家養著的,隨的也是生父的姓,在公眾場合或者外人面前,從不叫「媽」,都是以「姚女士」來稱呼的,非關係極為親密的,鮮少有人知道,他還有這樣一個媽。
包括蘇韻,都不知道。
本來洛遠航就和他媽媽聯繫不多,江時薇也沒想到這一點上去,直到今天提起姚女士,忽然想起來。
不過這樣一說,她也就放下心來了。
「既然是你媽媽給你介紹的,那肯定是放心的過的。對呀,我怎麼把你媽給忘了,咱們現在遇到困難,她不可能不管你的。以她的人脈和能力,蘇韻算什麼!」江時薇挺高興的,覺得
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麻煩她。她也……不希望我麻煩她。」
垂下眼眸,洛遠航低聲的說道。
「……」瞧出他心情不好,江時薇開解他,「哎,她也是有她的難處嘛,你不是也說過,她在大家族裡有很多身不由己,那現在她肯幫我們,說明心裡還是有你這個兒子的。」
「可能吧。」這話說的,他自己都沒底氣。
母親改嫁以後,其實鮮少會聯繫他關心他,偶爾回外婆那裡,是會給他買些新鮮的東西,但他也很少從母親的臉上看到什麼笑容。
他知道,母親嫁過去以後又生的孩子,也知道他這輩子不可能名正言順的認這個母親,但是他就是想憋著一口氣,做出個成績來,想讓她看看,沒有她,他一樣過得很好。
眼看著即將功成名就,沒想到陰溝里翻了車,現在,還要她來幫忙。
她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是意外的,但他……沒有理由拒絕。
這個羅森……希望能力挽狂瀾,讓公司轉危為安吧!
到了晚上,再去接羅森,江時薇的態度就明顯不一樣了。
之前她是不確定這是不是個騙子,
又或者有多少真正的本事,但是聽洛遠航說,是他媽媽介紹來幫忙的,那就彷彿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姚女士那是什麼人,在京城正兒八經的上流社會,她接觸的人,涉及的圈子,註定認識的都不是什麼普通之輩。所以她絕對相信,這個羅森可以幫他們。
「羅森先生,您能來幫忙,我們可真是太感激不盡了!」
江時薇主動去給他倒酒,她穿著酒紅色的抹胸款小禮裙,跟瓶中的紅酒近乎一個眼色,彎腰的時候,胸前的雪白跟紅酒的艷色形成強烈的對比,美不勝收。
面對二人的殷勤,羅森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我欠姚女士一份人情,我答應的,就一定做到。」
「是是!」洛遠航連連點頭,「這件事對羅森先生來說,應該是小事一樁。不過無論如何,我們還是非常感謝您的!」
抿了口紅酒,他慢悠悠的抬起眼皮,瞥向江時薇。
目光從她的額頭緩緩往下滑,落到鼻尖,唇瓣,下巴……最後定在她小禮裙的胸前。
洛遠航:「……」
他忽然有些不快,但畢竟礙於身份,以及有求於他,只是握了下筷子,並沒說什麼。
「你也是調香師?」羅森問道。
江時薇愣了下,然後忙點頭,「對對,我們是同行呢!不過我沒法兒跟您比,您是大師,我只能算是個小學徒!」
她陪著笑,盡量放低姿態,表現出很謙虛的樣子。
「你不是拿過很多獎,也出過幾款叫得出名的香水?」端起酒杯,他漫不經心的樣子。
江時薇不解他是什麼意思,下意識的看向洛遠航,而洛遠航也是滿眼困惑。
「那都是一時僥倖,我要學的還有很多,還應該跟您多學習學習!」江時薇回答道。
「僥倖?」嗤笑一聲,他的笑里含著諷刺,「我們這行里,有天賦,有努力,有機遇,有人脈,就是沒有僥倖!」
「這……」
被他這麼一說,江時薇很是尷尬,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既然也算是半個資深的,區區一點配方上的區別,分辨不出來嗎?」
羅森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的尖銳,看向她的目光也帶著審視,這讓江時薇渾身都不舒服,她如坐針氈,輕輕咬住下唇,面上一陣紅,「羅森先生,其實不是我分辨不出來,而是……」
「而是蘇韻她實在太狡詐了!」她氣呼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