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男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郝運有點文藝，喜歡詩詞，在這傷感的情緒之下，在這閃著粉色霓虹燈的巷子里，難免會吟性大發。

巷子里姑娘有，不僅有愁怨，在郝運拒絕光顧后，甚至還有了仇怨。

「馬德，裝什麼裝，老娘白給他玩他都不玩。」

「人家可能是覺得將來能成大明星，看不上咱們吧。」

「大明星怎麼了，前幾天我還伺候了一個老藝術家呢，進來就問洗大頭還是小頭，呸……」

郝運一一聽在耳邊，面無表情的穿行而過。

這群狐狸精，就是饞他的身子。

我媽說了，男孩子在外面，要學會保護自己。

()

他不知道為什麼大智街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位處大智禪寺佛門清凈之側，卻平白多出無數女菩薩。

不過，也正因為有了這麼多女菩薩，大智街的房租才變得這麼便宜。

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毛坯房，放了四張雙人床，一個床位一個月60塊錢，不僅便宜而且還不用去和女菩薩一起擠公廁。

郝運剛進去的時候，就發現睡在他上鋪的室友正收拾東西。

「怎麼了，搬家啊？」

「不幹了，咱可比不上某些人會舔，也比不上某些人那樣絕情，傍上了貴人就把兄弟們忘了。」

郝運恍然，這個絕壁不僅限於暗示了吧。

他毀謗自己啊。

得嘞您吶！

今天剛轉職掛壁，有了拉小夥伴們一起打BOSS的能力。

可是這副本還沒進去呢。

隊伍就解散了。

只能說都是命，如果你不是掛壁，那就讓掛壁帶著飛，你把掛壁往外推算什麼事。

「行吧，我那二十塊錢，你看是不是給一下？」

「啊？」睡在上鋪的兄弟傻眼。

「你這都要走了，再不給我上哪找你要去呢。」郝運一點也不客氣，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老好人。

上鋪的兄弟腸子都悔青了。

不該特意等著郝運回來，故意說這兩句牢騷話。

真要是不打招呼的跑了，郝運難道還能為了二十塊錢追他到天涯海角嘛。

現在，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更何況他一米七不到的個頭，外加百來斤的體重，如何是郝運的對手。

看著郝運伸出的手，他只能戀戀不捨的從皮夾里拿出兩張十塊的鈔票遞過去。

拿去買葯！

「不管怎麼說，很高興認識你，祝你前程似錦，一帆風順。」郝運美滋滋的接過錢。

也不知道為什麼。

借錢的時候，是借錢的人忐忑，還錢的時候，是要錢的人忐忑。

明明本來就是自己的錢。

上鋪的兄弟走了，郝運也沒有太多感慨。

橫漂一族是最近三四年間形成的。

2000年以前，這裡大多是本地人做兼職，就沒幾個外地群演，2000年以後，大量北漂以及陝西、湖北的外地群演南下，橫店的群演人數一下子猛增到1500人左右。

不過，能夠長期待在橫店的人數也就在一兩百人，絕大多數的群演待幾個月就撐不下去了。

躺在床上，雖然身體很疲倦，但是郝運的精神卻很亢奮。

這個什麼系統給他的人生開了一扇門，從此以後，他將會走上一條完全不一樣的道路。

今天吸了一份演技屬性和一份廚藝屬性。

這麼看來，可吸收的屬性種類會非常多，演技、台詞、車技、武術、持久、攝影、唱歌什麼的大概都可以。

不過這些屬性似乎都有時間限制，想要派上用場得用證書把它們存起來。

那就必須要考很多證才行。

廚師證不急，碰到演廚師的機會不多，也未必就真的需要現場做飯。

你總不至於跟導演說，導演我下面給你吃，你把角色給我吧。

而且三百塊錢不是小錢，最好先考一些比較有用的證書。

系統說了，畢業證可以不限制屬性類型的存儲。

只是他的中專畢業證太low了，必須得考一個本科證書。

而且，就讀期間還有學生證可以用。

北電！

上戲！

中戲！

郝運以前也研究過考三大院校的事情，但是研究了之後就徹底放棄了。

三大院校可不好考啊，很多人考了幾年都考不上，有些甚至是已經出道有正式角色的演員。

他一個中專畢業生，又沒什麼才藝，憑什麼考三大院校。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他只需要在藝考的時候，往身上拍一些台詞屬性、演技屬性，一份不夠拍兩份，絕對能讓評委們大開眼界。

如果這些屬性真的很好用，他傾向於考中戲。

中戲地位最高。

不過，聽說中戲管的非常嚴。

大一大二不允許出去演戲，眉亭為了大一出去演戲，又不願意陪教授睡，只能被迫退學。

學業壓力大，章子姨跑到宿舍哭，劉曄晚上去什沙海哭。

一個班二十個學生，有仨被開除……

聽說北電松一些，但是北電根本就學不到啥東西，什麼牛鬼蛇神都有。

愁人……

也不知道啥時候睡著的，反正夢裡啥都有。

「感謝地心引力讓我碰到你/漂亮的讓我面紅的可愛女人……」

郝運半夜被其他室友吵醒。

他睡的客廳放了兩張上下鋪的床，走了一個還有倆。

現實里沒那麼多的相親相愛。

郝運混成了《風雲》的跟組群演，不少室友都羨慕，還托他幫忙找活。

可郝運一個兼職打雜的小綠人，他能幫個鎚子。

升米恩，斗米仇。

室友們起床的時候就不太講究他的感受，甚至故意弄出挺大聲響。

所以，現在最緊迫的是要賺錢。

考證要花錢，培訓費、報名費，甚至還有好處費。

如果手裡有閑錢了，郝運想自己單獨租個小房間，會少很多麻煩事，有了女朋友的話也比較方便。

他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也該起床了。

凌晨四點鐘，正是人最困的時候，但也是很多群演出工的時候。

這個出工不是有活，而是去蹲戲。

早一點的群頭三四點鐘就到萬豪酒店或者停車場拉人了。

如果不是當群演，可能很多人都沒看過四五點鐘的早晨。

天色還很暗淡。

女菩薩們幹了一晚上的活，都已經筋疲力盡的收工了，但是屬於橫店群演的一天已經開始，大街上到處都是人，操著各種口音、做著明星夢的年輕人在街頭晃來晃去。

郝運徑直去找吳老六。

他之所以能被吳老六看上，就是因為他幫了吳老六幾次忙。

吳老六家裡開了一家服裝店，主要經營服裝租賃以及乾洗，和不少劇組都有合作。

「六哥，今天送哪一家？」郝運二話不說上去就幫忙打包整理。

「《大唐情史》，他們晚上缺人，晚十點到早八點給四十，夜戲加五塊，淋雨加五塊。」吳老六也知道郝運為啥這麼殷勤。

「這麼高，該不會是大鎧吧？」

大劇組的正常價格一般也不超過三十，超過的話就一定有問題。

「你才來橫店一個多月，就都門兒清了，沒錯，干不幹？」吳老六知道郝運不會拒絕。

這小伙特別能吃苦。

大熱的天，小綠人的活都干，還有什麼不能幹的。

「干他涼的！」郝運將一大包衣服扛起來，放到吳老六的腳蹬三輪車上頭。

「行，回頭我幫你去說。」吳老六用繩子捆紮了一下，讓郝運騎車，他跟在後面推。

一邊賣力的蹬，郝運還不忘求事：

「六哥，這幾天有沒有什麼劇組選角的，我想試試角色。」

「有幾個，但是要求都高，能正正經經選角的，那最起碼也得有台詞有表演。」吳老六還真不看好郝運。

磨鍊的少，還沒什麼天分。

「我想試試，也算積攢一點經驗。」郝運的底氣就是來自蔣琴琴的那30點演技。

蔣琴琴不算什麼演技派。

她是北電校花，入學第一天，引得黃三石和矮大緊一起結伴去打望。

後來出演楊潔導演的電視劇《西施》，她塑造的西施，猶如「出水芙蓉，嬌嫩欲滴。」

窮姚更是為她取名水靈，贊她「輕柔似水，靈氣逼人」。

演技嘛，只能說不差，至少演的角色讓人不齣戲。

「試試也行，今天《風雲》大概四五點就能收工，到時候你跟我走，我帶你去試戲。」吳老六倒也不是有多善良。

主要是郝運這廝太夠意思了。

那天暴雨，他早上四點多蹬著三輪車去送一車鎧甲，經過一個上坡怎麼都上不去，郝運看到了冒著雨幫他推過了坡路。

從那以後，他只要有機會就幫忙。

吳老六不是群頭，也不抽錢，就是能介紹的活不多，郝運主要還是得靠自己努力。

兩人把東西送到了《大唐情史》劇組。

然後又回去一趟拉《風雲》劇組的衣服，到了地方也差不多快要開工了。

郝運應聘的是幕後。

除了當小綠人，還要負責搬東西。

先是他們這些幕後到場，然後是群演，最後才是主要人物，主演基本上都得九點快十點。

今天分兩個組拍攝，A組主要拍聶風和第二夢的戲，B組拍其他人。

這部電視劇美女挺多的。

蔣琴琴肯定是美女，然後還有飾演幽若的江祖萍，還有飾演顏盈的田麗。

演楚楚的陶虹也還行。

唯獨演孔慈的吳晨君一言難盡。

郝運第一次見到了飾演步驚雲的何潤冬。

因為有了收取屬性的能力，郝運今天就儘可能的製造和主演接觸的機會，希望能夠再吸一份演技。

畢竟，一份演技只能讓他拿到角色，真到正式拍攝的時候，還得再需要一份。

不然人家會納悶，為啥他貨不對版。

你試戲的時候可沒這麼菜啊。

他是跟組群演，比一般的群演更有機會，比如幫主演拿個東西什麼的。

他最想薅的是飾演聶風的趙聞拙。

此人名字取得很有水平：兵聞拙速，未睹巧之久也，語出《孫子兵法·作戰篇》。

趙聞拙是目前風頭正盛的武打小生。

武術功底精湛，長相帥氣，演技也非常不錯。

在出道作品《方世玉》里演了個狂拽酷炫吊炸天的九門提督鄂爾多。

不過可惜，郝運幫他扛了幾次雪飲狂刀都沒吸到屬性。

他這才明白，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出屬性，能出屬性的情況不多，其中最常見的就是超常發揮。

無心插柳，反倒是他沒怎麼抱希望的何潤冬，在郝運幫忙拿了幾次絕世好賤后，給了50點騎術屬性。

大哥，你又沒拍騎馬的戲，你是怎麼爆出來騎馬屬性的啊。

你昨天晚上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