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求生之路10
遊戲第三天，下午4:41他們已經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了一個小時。她再次打開手機，將廣播外放。裡面不斷重複的播報響起，讓她能夠獲得極大的動力。「現在我們在國道713，需要一直沿著這條路再行駛七小時左右。」
陸卿淵開始給她說起接下來的路程，「這輛車的汽油不夠我們支撐到x市。」
「我們可以找路上廢棄的車輛搞點汽油。」
褚亦安聞言說道。陸卿淵冷著臉瞅了她一眼，彷彿在嫌棄她故作聰明。「國道不會一直這樣好走。」
他緩緩地說道，「我們依舊需要一個足夠堅固、越野能力強的車輛。」
這樣的車輛才能夠承受更加強烈的撞擊，並且不會被障礙物或者屍體卡住底盤。可惜他們一路走來，停在路邊的基本都是報廢車輛。陸卿淵揉了揉眼，因為受傷和長時間神經緊繃讓他顯得有些疲憊。「陸老師，還是我來吧。」
褚亦安從背包里掏出礦泉水和消炎藥，順便接手司機的位置，「順著國道一直走是嗎？」
她再次確定路線。「對。」
陸卿淵點了下頭，「路上遇見什麼都不要停。」
「好。」
褚亦安系好安全帶，順著陸卿淵說的方向開去。在壓力的驅使下，她的車技進步得賊快。路上不僅能躲障礙物，甚至還能躲喪屍，一路磕磕絆絆開了好幾十里路。壞消息——油箱見底了。好消息——前方的道路好多車。更壞的消息——這些車擠滿了每一條幹道，裡面不知道藏了多少喪屍。褚亦安在距離堵車百米遠的地方停下，期間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旁邊休息的陸卿淵睜開眼，他看了眼前方，「五百米左右的樣子，有個服務區。」
喪屍爆發之後，有車的人第一個反應當然是往外跑。在進入高速的收費站的車輛他們可以避開，服務區的車輛卻避不開。車多，人多，意味著喪屍多。「下車走公路的另一側？」
褚亦安觀察到這些車輛都是堵在同一邊的，相反另一側車道空空蕩蕩。而且中間還有一道護欄網，能夠稍微擋一下喪屍。至於載具……他們早就想換一輛底盤高點的車，路上肯定有還能開的。「等下過去，咱們再找一輛好點的車。」
「好。」
陸卿淵點了下頭，這計劃雖然粗糙，但沒什麼地方可以反對。幾分鐘后一聲略響的物體斷裂聲發出，讓百米外的喪屍猛地一驚，發出吼叫。它們頭顱猛地轉向後方，流延的嘴巴張大，綠豆大小的瞳孔機械地轉動。什麼都沒有。一陣小型的騷亂之後，這些喪屍再次進入待機狀態。而此刻，褚亦安和陸卿源兩人正縮在狹小的麵包車車門后。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然後慢慢地往左側挪。到逆向車道了。左右兩邊都用車門擋著，他倆像個夾心餅乾一般繼續朝前方挪動。鼻尖血液的腥臭和汽油泄露的氣味越來越濃，他們已經到了堵車的那段路，透過上方的玻璃，剛好能看到柵欄對面的喪屍。褚亦安偷偷地看了一眼，然後又默默地將頭收回去。對面喪屍目測不少。若是全部衝過來，道路中間的柵欄可攔不住。這兩塊薄薄的麵包車車門，更加攔不住。還是快跑吧。褚亦安埋下頭雙腿倒騰得飛快，搞得前面的陸卿淵像是被趕的鴨子。不過很快，她又停下來了。不，是前面停下來了。「怎麼了？」
褚亦安疑惑地抬起頭。「車。」
陸卿淵言簡意賅地回答。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們已經到了公路休息區的對面。十幾輛車停在休息區內，其中不乏有看著就很不錯的車。但是中間的喪屍同樣極其之多。褚亦安看向陸卿淵，「我們一定要開那裡的車嗎？」
「也不是必要。」
陸卿淵反問，「你能確保拋棄在半路上的車是好的，並且有足夠的汽油支撐我們接下來七個小時的路程嗎？」
瞧這話說得……你帥你有理。褚亦安摸出自己的手槍，「陸老師，您說怎麼干？」
「你去開車，我去找備用油。五分鐘休息區匯合」他說完便拿走一個麵包車門跑了，而且速度極快，轉眼間便跨越了中間的柵欄。喂！褚亦安站起來，在看到背對著自己的喪屍時又猛地蹲下。陸老師離開的速度太快，根本不給人半點準備時間。褚亦安透過車窗觀察外面，她和休息區正對著，僅僅只有十來米左右的距離。通常情況下，這個距離幾秒鐘就能跑過去。但是就這個距離，光站在路上的喪屍都有八隻。而且中間車輛擁擠在一起，沒有一條可以直接衝出過去的道路。等等，也有。往前面再繞二十來米的距離，車輛變少，不過應該發生車禍，幾輛車都撞在一起。褚亦安舉著麵包車門繞遠路，腦中計劃著朝後面的路線。終於到了這處喪屍最少的地方，四周都是車輛掩體又容易躲藏。不過壞處是讓體型較大的麵包車門移動受限，容易磕到碰到發出聲音。她舉著車門猶豫了一下，然後果斷將車門放在路邊，輕裝上陣。翻過欄杆、躲在一輛紅色的轎車后。她看著車輛中間獃滯地站在原地的喪屍，佝僂著身子，小心從這些報廢的車身經過。她極其緊張，掌心出汗，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動作太大。但就在這時，一個嘶吼聲響起。距離之近，就在她身後！褚亦安汗毛豎立，手槍捏緊，對準後方。一隻喪屍就距離她僅有兩米的距離，它的下身被卷進了汽車中網和保險杠里，上半身拚命地朝著褚亦安伸過來。爬不過來，虛驚一場。褚亦安咽了咽口水，佝僂著身子繼續往前方。砰——！靠近的車旁傳來撞擊聲，轉頭一隻車內的喪屍同她面對面。雙方目光相對，對面更加瘋狂。它一次次地重重撞擊在玻璃車窗上，聲音引得四面八方的喪屍都朝著這個方向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