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三堂會審
當胡長青的視線劃過黑漆漆江面的時候,心裡沒來由的有些發虛,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江面上沒有一艘夜行的船隻,顯得異樣的沉寂。
他的眼睛不由看向蘇文廣那隻輪廓朦朧的木船,老頭之前和他提過,有時候會幫忙在江里老上有淌過來溺水的屍體,這樣一想,他的心理更加膈應。
突然,他眼睛不由一凝,只見平靜黝黑的江面上突然浮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他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仔細一看,像是個人頭,他的心神突然一緊,緊緊地盯著江面。
那個人頭慢慢地升出水面,隨著人頭慢慢升高,胡長青發現那個人頭有一頭黑色的長頭髮,頭髮都緊貼著臉,露出的臉一片慘白,水淋淋的,沒有一絲血色,恐怖至極。
胡長青看到這一幕,心一下飛到嗓子口,跳的飛快,那個人頭好似感受到他的視線,慘白的臉不由定定地看著他,胡長青頓時感到一股冷冰冰的視線看了過來,心中不由打了個寒顫,整個人涼颼颼的,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擺子。
他心想難道是遇到傳說中的水鬼,隨即他就準備轉身逃走,不想卻發現整個人渾身發顫,居然不能動彈,差點沒有將他急哭。
而這時那個長頭髮水鬼已經完全離開水面,白色的衣服緊。長.風。文學www.cfwx.net貼在瘦弱的身體,而且那個身體慢慢地朝岸邊走近。
胡長青看著那個濕漉漉的水鬼走向岸邊,發現自己不能呼吸了,整個人一下嚇蒙了,他甚至聽到水從水鬼的身上流下來淅瀝瀝的聲音,他的內心從來沒有這麼恐懼過,想馬上逃離這裡,但是極度的恐懼卻讓身體無法做出反應,他這一刻是多麼想躺在地上的孔靜文能夠站起來啊。
當那個濕漉漉的女鬼走到觀景平台底下的時候,一下就消失不見了,胡長青心中頓時一松,他不由奢望剛才的一切是幻覺,過了好一會兒,他沒有聽到動靜,不由長吁了一口氣。
「你是在這裡等我嗎,你怎麼知道我會從這裡出來啊?」
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伴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陣涼颼颼的風,聽到那個聲音,他的腿不由有些發軟,他忙扶著欄杆,卻是怎麼都不敢回頭看。
胡長青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額頭滿是冷汗,聲音顫抖地說道:「你不要過來,我是好人的,你要找替身是不是,你將她帶走。」
他指著躺在地上的孔靜文,而地上的孔靜文也聽到動靜,不由抬起頭看向胡長青身後,當她看到那頭貼著臉的長發,濕漉漉的身子,以及那慘白的面孔時,眼睛一黑,一下嚇暈過去了。
女鬼見孔靜文被自己嚇暈,不由看向胡長青,頓時發現了他的異常,她蒼白的臉頰上不由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她伸手按住胡長青的肩膀,又問道:「你怎麼在這裡啊?」
胡長青身體一顫,頓時覺得一陣涼氣從肩膀上傳了過來,他說道:「我們到這裡來玩的,不是……」
忽然,他意識到不對,猛地轉過身子看向女鬼,入眼的還是那張被頭髮擋住的臉,他的眼神不由一縮,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女鬼嘻嘻一笑,用手撥開自己臉上的頭髮,露出一張白皙絕美的臉頰來,臉上依然掛著戲謔的笑意。
胡長青看到女鬼的面孔時,他整個人一下驚呆了,不敢置信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啊。」
女鬼自然就是和方鐸一起掉入江中的水玲瓏了,水玲瓏抱著手臂說道:「我剛才從一橋上掉下來了,然後遊了一段,看到這裡有光,就從這裡上來了,沒有想到是你在這裡。」
說完,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孔靜文,這個女人車身**躺在地上,剛才發生過什麼自然子目瞭然,心中對於這些衙內的怪癖更是感到厭惡。
胡長青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怎麼會從一橋上掉下去呢?」
水玲瓏伸手收攏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想將裡邊的水擠干,她淡淡地說道:「胡公子不是要我通知一個叫方鐸的不想在這個世上在見到他嗎?」
胡長青臉色頓時一變,他看了一眼漆黑的江面,不敢相信地說道:「方鐸已經死了?」
水玲瓏突然神情一正,臉色一下變得通紅,隨即她的身上發出一陣熱氣,大約三十秒后,她月白色的長裙便乾爽了很多,她點了點頭說道:「嗯,已經死了,現在正躺在他汽車裡邊,沉入江底了,胡公子,請記住你的承諾哦。」
胡長青腦中一陣眩暈,他知道這次自己擺了很大一個烏龍,但是事已至此,現在說出也沒有什麼意義,他陰著臉說道:「知道了。」
水玲瓏詫異地看他一眼,不明白為何事情完成了,他還變臉,她問道:「不知道胡公子可不可以借一輛車給我?」
胡長青看了一眼地上的孔靜文,說道:「你開那輛悍馬的吧,隨便將她幫我帶走,不要讓她跑了。」
水玲瓏點了點頭,俯身將地上的孔靜文抱起,徑直走向開著門的悍馬,她將孔靜文丟在第二排,便坐進駕駛位,迅速地離去,好似不想和胡長青多待似的。
悍馬離去后,這裡隨即一邊黝黑,胡長青在黑暗之中站了一會兒,長嘆了一口氣,便也回到自己的車中,回到車中,他發現自己的手機有12個未接電話,看到那些來電的人,他的頭不由又大了幾分。
未接電話中,向南有5個,他舅舅有2個,舅媽1個,他二叔也打了2個,而且陳雨珊的媽媽也打了2個,看著這些未接電話,他就知道事情已經被長輩們知道了。
他想了一下,便給向南回撥了一個電話,想探聽一下口風,沒有想到電話一接通,他舅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現在在哪裡,你給我馬上滾過來。」
龔天應話語之中的怒火直接通過電話傳入胡長青的耳朵之中,他只能乖乖地回道:「我馬上回來。」
掛完電話,胡長青的眼中不由滿是惶恐,若是有選擇,他絕對不會想去面對這樣的局面的,想到陰差陽錯正躺在江底的方鐸,他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30分鐘時候,胡長青神清氣爽地出現在人民醫院的住院大樓,一襲白色的有領t恤和白色休閑褲,讓他看起來風度翩翩,神情溫潤有神。
因為方向一致,他專門花了5分鐘回家沖了一個涼,並且換了一套衣服,雖然陳雨珊的公寓被他搞得一片狼藉,但是找出一套可以穿的衣服,還是沒有問題的。
今天晚上連續強上了兩個女人,他身上早已污跡連連,而且還帶有歡愉的氣息,他若是真的這一身衣服直接回到醫院,那麼他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一推開房門,八雙眼睛便直直地射了過來,其中神情各異,他舅舅是惡狠狠地看著他,而她舅媽的眼中滿是責備,倒是他二叔和陳雨珊的爸爸和舅舅,眼神很平靜。
陳雨珊的媽媽背對著門口,所以還沒有發現他的到來,饒是胡長青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依然感到頭皮發麻,後背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他硬著頭皮走向陳雨珊的病床,經過向南身邊的時候,向南給了他一個保重的眼神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了出去,既然胡長青回來了,那麼等下他們就需要談一些比較銘感的話題了,向南就不是很適合繼續呆在病房之中了。
陳雨珊的媽媽也察覺到他進來了,她轉過身,滿臉寒霜,狠狠地盯著他,胡長青被盯得心裡發寒,不過還是朝她歉意一笑,好在她應該是顧忌室內的人,沒有立馬對他發難。
看向陳雨珊的時候,發現她正滿眼擔憂看向他,他心中不由一暖,他對陳雨珊溫聲問道:「好些沒有啊?」
陳雨珊沒有做聲,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荒亂,胡長青自然知道她心中的顧忌,顯然是怕她的醜事被當眾說出,不過這個時候哪裡能夠由的了他們呢?
見病房之中所有人都沒有開口,況雨婷按捺不住便開口了,她冷聲說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問了雨珊,她一直不肯開口,現在你回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呢,我將我的掌上明珠交給你,你就是這樣對她的,長青,你還真的下的了手啊。」
不待胡長青開口,他舅媽方小玲便出聲了,她舅媽說道:「況總,剛才向南不是說過了嗎,雨珊受傷是意外,不是長青動的手,雨珊也沒有否認是吧。」
況雨亭冷冷地看了方小玲,卻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陳雨珊的傷她已經問過了,問題不大,她覺得有問題是的為什麼這件事連胡家老二都過來。
而且胡延和龔天應過來后,一直沒有問候過陳雨珊的情況,這讓她聞了一些不好的信號,想來陳僑和弟弟況可亭也察覺到這一點,所以才一直沒有做聲。
胡長青一回來,她便先聲奪人,出動出擊,為了便是掌握主動權,沒有想到方小玲會不留情面地直接反駁,這讓她心中的不安更盛。
況雨亭狠狠地看了一眼病床上默不作聲的陳雨珊,心裡的真的被這個丫頭氣死,為什麼自己的閨女受傷,反而讓她覺得自己家理虧呢,這個丫頭一定有事瞞著自己。
這時龔天應看了一眼坐在角落裡的胡延,開口說道:「說吧,到底什麼事,說吧,不要玩虛的,我要聽真的,這已經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
說完,他神色複雜地看了胡長青一眼,胡長青被他舅舅的一眼看得心裡一驚,頓時醒悟到他舅舅應該是知道些什麼。
他低頭略一深思便反應過來,應該是鍾大山,作為他舅舅的嫡系,鍾大山有豈會不將這件事告訴他舅舅呢,不對,照片,鍾大山在房間之中看到了那些照片。
胡長青心裡頓時一陣驚慌,確實,現在他舅舅他們知道了照片的事,那麼現在這個是確實已經不是他和陳雨珊之間的事,哪怕現在解釋照片之中的那個人是個女人,這件事也不能那麼簡單地了解。
他爸爸和媽媽,他二叔,還有他舅舅會接受陳雨珊做出這麼荒唐的事嗎,想到這裡他不由看向陳雨珊,發現她的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了。
「說吧,我們這些長輩不是過來看你們發獃的,到底什麼事要這麼鄭重其事。」
說話的是陳雨珊的舅舅況可亭,作為省紀委常務副部長,況可亭說話間自由一股肅然的氣勢在裡邊,而此刻,他明顯對胡家今晚遮遮掩掩的舉動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