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5章 步入北元營地
隨著波斯人云頭刀的加入,當時力伯的士兵上傷亡數量就急劇增加。
方才的戰報中寫得清楚明白,光是這一次摩擦,他們就多了三十多人的損失。
看似三十多人和千軍萬馬相比不多,但是如果長此以往下去可是不行的。
「你看這件事怎麼辦?」
力伯抓著阿耶夫的胳膊問道:「波斯人越來越過分了,並且還不明說要開戰;如果再這樣拉扯下去。」
「我擔心前軍的士氣會逐漸崩潰。」
那是力伯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面:「我現在很擔心。」
「殿下。」
阿耶夫此刻的態度就很淡然:「其實不瞞殿下您說,如果只是因為雲頭刀部隊的話,就不必擔心了。」
「他們作為波斯人常用的祭祀部隊,這樣的進攻完全是在把我們的將士,當作祭品使用。」
「等到他們殺得差不多了,就不會繼續再來。」
這叫什麼話?
力伯不能認同:「如果是他們的祭祀部隊,就更要下令制止!」
「難道在他們眼中,大月氏人就是牲畜祭品不成?」
「當然不是。」阿耶夫急忙道:「他們這樣做固然是非常惡劣,但殿下現在要考慮的重點,使他們在祭祀之後,就要開始發動進攻了。」
因為當初阿耶夫是跟隨過騰哥一段時間的,過程當中也曾經有一次,隨從進入波斯的經歷。
「根據當時的情況看,波斯人一般在祭祀過後七天之內,就會行動。」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小心警惕,防止他們隨時偷襲。」
等等!
力伯眉頭緊鎖:「既然是要開戰的話,難道波斯人不會送戰書來?」
「當然不會。」
對於一個由部分強盜出身組成的政權而言,戰書那種東西,有或者沒有不都是一樣的嗎?
「他們作戰講究的是高速,並且乾脆,只要能夠打敗敵人,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就行了。」
「至於其他的方面波斯人基本上不會關注。」
阿耶夫說著,提議力伯此刻應該主動和北元方面打個招呼:「雙方現在既然是聯防合作的關係,那麼咱們的情報,有一部分是必要傳遞給她們的。」
「北元人,其實對波斯不是很了解。」
「而且……」說到這裡阿耶夫忽然停頓了一下,隨後他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沉重:「就現在的情況看,我們單獨的力量,也未必能承受住北元的衝擊。」
「明白了。」
力伯知道輕重,這件事不需要任何權衡,他都要採納阿耶夫的建議。
「那麼就辛苦你一趟好了。」
稍加思量這邊力伯給出了他的理由,第一這個建議本身就是出自阿耶夫口中,以及他對波斯的了解,都比自己去學習來得更乾脆。
另外一個原因,說真的也是力伯還有點搞不清楚,自己應當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蕭華。
他是大月氏的王,而蕭華與北元王蕭啟年之間的關係又十分特殊。
這一次他雖然是頂著將軍的名義到此,但卻不能只是單純看到這一點,去決定對他的稱謂和態度。
力伯現在完全沒有精力來處理這些人際關係的事。
「那好吧。」
看他都這麼說了,阿耶夫還能講什麼?
「殿下既然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去找他,看看北元方面對於這件事的態度。」
「行。」
力伯沖他點點頭,以示感謝的同時還從一旁的公案上,抽出一本全新的金冊來。
所謂金冊,就是宮廷之中一種級別非常高的,用來記載大事的載體。
一般都是臨時使用臨時打造,而力伯現在拿出來的這份是提前打造好的空白頁,到了需要的時候,只管在上面雕刻文字就行了。
「這個是我送給他的禮物,只是一直沒有拿出來,就勞煩你帶過去。」
看到金冊的時候,阿耶夫不禁愣了愣,這個冊子雖然不大,開始看起來分量十足,至少應該也要三四十兩黃金吧?
「對。」
微微一笑,力伯言道:「這個金冊其實一共花了五十兩黃金,我看那個蕭華身份也是非比尋常,所以早就i想著和他拉攏一下關係了。」
「而今大月氏和北元都是楚國的附屬國,雖然沒有對外公開宣告,但事實如此也沒有什麼好爭辯的。」
「我是真的希望兩國可以一直友好下去,讓我們全部都依靠在楚國之下。」
這話說的!
阿耶夫其實在心裡,不太認可力伯的說法,的的確確這一次他們可以打敗騰哥,是因為得到了楚國的幫助。
但是如果因此就選擇一直臣服在人家手下,是不是有點太丟臉了?
當然了,阿耶夫也知道其中的一些因素,是力伯本人和楚贏的關係導致的,但這樣也不行啊。
身為國家的君主,在國家需要的時候,的確可以選擇短時間投靠在一個強大的勢力之下,但這樣做應當是為了厚積薄發。
可現在聽力伯的說法,分明就是打算讓大月氏千秋萬世都這個樣子慫下去。
多丟人啊?
而且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就是力伯的行為,在某種意義上說和騰哥是一模一樣的。
難道走了一個騰哥,現在又來了一個新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恍然之間,阿耶夫心裏面就好像是翻江倒海一樣難受,開始面上他卻不能表現出來。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就去拜見蕭華。」
「多多辛苦!」
大月氏邊境內,北元軍團駐地。
當阿耶夫來到這裡的時候,第一眼就被北元軍人的肅然所震驚。
他現在目光所及之地都是整整齊齊,火把通明,能夠看到在一個個營房之間往來不息的巡邏士兵。
這些士兵雖然是身披重甲,但是手腳卻很輕巧,行動起來幾乎聽不到什麼聲音。
這一切就昭示著,軍隊本身的訓練與能力。
還有就是,最讓阿耶夫震驚的,還是那些軍營內塔樓上的侍衛們,與大月氏三人一崗不同,他們的塔樓上只有兩個人在首位,一個面朝南,一個望著北,即便是在這個時間,還能看到他們那一雙雙倒映著寒光的眼睛。